旁边站成一排的太医动也不敢动。
直到陆序阳把他们都关进偏殿,他们才稍微松了口气,敢自由活动了。
……
陛下重伤,太子带伤监国。
这段时间众多太医都守在养心殿里,始终没有出来过。所有探望的人都被禁军将士拦回,皇后和镇国公主也不例外。
听说葬礼那日刺杀,刺客的兵器上都淬了毒。葬礼上哪怕年轻力壮的男子,中箭后救治不及时都没能救过来,更别说年过五十的萧鸿。
尤其是萧鸿现在完全无法见人,很难让人不忧虑他的情况。
“再这样下去,陛下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位就直接传到太子手中了。”
中年武将站在萧平南身边,低声劝他,“王爷,好不容易等来这个大好时机,陛下重伤休养,太子也身上带伤。
“三皇子瘫痪,七皇子体弱。只要没有了太子,王爷,您就是陛下大业唯一的继承人。”
话音落下,空气寂静许久。
半晌后才听萧平南开口反问:“你当本王不想吗?”
那禁军将领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自从上次在王府,八皇弟的羹汤被下毒之后,父皇就将八皇弟身边伺候的人翻了两番。尤其是饮食上,直接为他配了一名太医,专门检查他入口的东西。
“还有皇后那边,防得滴水不漏。宫里除了禁军她无权干涉之外,宫女太监都被她查了个遍。”
简而言之,自从萧鸿入主皇宫后,宫墙就成了铜墙铁壁。
想暗中使什么手段难如登天。
“王爷,要是暗中动手难,咱们不如就直接在宫中——”
那禁军将领话刚说一半,萧平南直接抬手打断他的话,“太冒险了,这等同篡位。朝廷上下文臣不论,武将大多是忠于父皇的,一旦京卫军听到动静就完了。”
“王爷,京卫军在城郊,离皇宫还远着。咱们的人就在皇宫里面,动手快,可以直捣东宫。只要太子没了,陛下没得选,他只能传位于您。”
陛下子嗣不多,儿子只有四个,且现在有两个都没法登基。
要是没有了太子,为了萧家大业后继有人,陛下就只能选二皇子。
萧平南听完这番话,抬手按紧桌面。
斟酌许久,他开口说:“此事一旦暴露,若是让四皇妹知道我杀了八皇弟,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七皇弟身体虽然不好,但他的王妃已经有了身孕。”
要知道,他们这位四皇妹,手上握着魏国和友邦的粮食,以及大魏军队的兵器甲胄。
万一萧扶光死了,她发起疯来,孤注一掷,拼了命也要把身体不好的七皇弟扶上皇位,那他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王爷,左不过一群商人。只要没了镇国公主,他们还敢和朝廷作对不成?我们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动手时调一队禁军出宫通知镇国公主,一道把镇国公主也除去——”
“嗵!”
此话说到一半,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那禁军统领万万没想到,王府里居然有人敢在王爷议事时靠近书房。
情急之下,他直接握住刀柄,疾步走过去开门。
萧平南也变了脸色,跟在他身后出门。
门外,只见萧如雪抱着藤编球跌坐在地上,看向那禁军将领拔了一半的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禁军将领一见是王府郡主,讪讪地收起了刀。
“末将参见郡主。”
萧平南脸色有些沉,看向萧如雪,问她:“雪儿怎么来了,你母妃呢?”
萧如雪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只答:“父王你答应了今天陪我抛球,母妃让我自己来找父王……”
“来人!”
退到院外看守书房的那些护卫,一听萧平南这含怒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纷纷小跑过来行礼。
“王爷有何吩咐?”
“谁放郡主进来的?”
萧平南声音低沉,冷得不像话。
有一名领头的护卫站出去,战战兢兢,回答:“郡主说王爷应允今日这个时辰陪她,属下才……”
“拖下去,杖毙!”
萧平南直接下令,吓得那护卫“噗通”一声跪下。
“王爷饶命啊!王爷!”
其余护卫也吓得不轻,不敢动作。
直到萧平南那阴狠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还不去办?”
“是、是!”
那些护卫纷纷上前,押住他们的头领往下拖。
“王爷!属下知错,王爷饶了属下吧!”
那头领的求饶声渐渐远去,萧如雪更是吓得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处理完不称职的护卫,萧平南再看向萧如雪。
萧如雪抱着藤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萧平南深吸一口气,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尽量把语气放缓,开口问她:“雪儿刚才听到什么了?”
萧如雪立马摇头,“没、没听到什么。”
“雪儿,父王从未教过你撒谎。”萧平南语气渐凉。
萧如雪吓得眼泪直掉,咬着下唇,愣是倔着没说半个字。
“王爷,这?”那禁军将领很是着急。
此事要是泄露出去,他们这次没机会动手不说,恐怕以后再想动手就难了。
而且陛下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万一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雪儿,怎么还没去园里玩?”
拓跋歆的声音远远传来,只见她领着一群丫鬟嬷嬷,步子极快走到了萧平南他们面前。
“母妃!”萧如雪扑到拓跋歆怀里直哭。
拓跋歆脸色不太好看,问萧平南:“这是怎么了,雪儿这孩子哪里惹王爷生气了?”
她确实不太想见萧平南,见雪儿太久没回园子里玩,这才担忧过来瞧瞧。
见萧平南面色阴沉站起来,跟要杀人似的,拓跋歆心里也七上八下,只能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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