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崩塌了。
魏林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和魏文隽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站在一条战线上!
这一刻的大厅里。
魏林对上董事会众人的目光。
他们的眼底流露出了急切,劝解……
魏林只觉得心理压力极大。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游轮案”,游轮案的性质非常恶劣,但是依靠他长袖善舞累积下的白道人脉,……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个尾巴擦干净。
但为什么董事会的人似乎不期望他去解决了?
他们更执着眼前给他定罪?
总不会是……他们决定干脆借这个机会,让他去背这口锅吧?
魏林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
半晌。
“这电话还有打的必要吗?”魏林讽刺一笑,“诸位都已经相信了二少对我的指控了吧?”
他能指望鬼家的敌人来为他澄清吗?
不如做梦来得快!
“二少,只有你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的小小姐,在海岛上和自己的敌人,科穆宁先生混成了盟友。她是科穆宁带走的。她还给你打过电话吧?今天的这一幕,也是她遥控策划的。虽然我很不想相信,但一个孩子,的确能做到这些……”
魏林有种不被人所理解的痛苦,他看向董事会其他人:“我知道你们也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魏文隽脸色都没变一下:“你们如果怀疑我设局,可以去查我的通话记录。”
董事会等人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连忙说:“不敢不敢。”
“哪里的话?二少为什么要设局呢?都是自家人。这事说到底还是魏总自己做得不对。”
魏文隽看向他们:“那你们现在审问完了吗?”
“唉,审完了,魏总无异议。”
“那下面该我了,没问题吧?”
“二少还有什么想问的?”
“关于我妹妹文玉的事……”魏文隽拍了拍手,“把人带上来。”
有人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上来了。
男人身上没一块好肉,但他居然没喊疼,也不知道是打了多少支止痛针,才让他苟活到了今天。
魏文隽指着男人问:“认识他吗?”
“不认识。”魏林冷冷说。
魏文隽弯腰问那个男人:“黎江,你认识他吗?”
黎江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终于又见到你了啊,魏林先生,我没想到,原来你并不是文玉的亲哥哥。”
黎江死死盯着魏林,已经迫不及待想让魏林陪着自己痛苦了。
魏林指尖一颤,艰难地辨认出了这个人形居然是当年那个酒店的侍应生……
但那又怎么样?
他又拿不出证据。
这时候魏文隽又开了口:“我手里拿到了一段录音。”
他看了一眼魏林,再看向黎江:“是小鸭给我的,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
录音,小鸭给的。
黎江颤抖着喃喃道:“她找到了?她竟然真的找到了?不可能!”
魏文隽继续开口:“来,你来告诉魏林,那是什么。”
黎江又哭又笑,他看着魏林说:“魏林先生,你当初将文玉交给了我,还曾经往我的账户里打过几笔款项。当然,你很聪明,你注销了和我来往的邮件账户,从那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你了,我想你打款用的银行账户应该也不是你本人的。”
黎江转动着眼珠,像个活死人一样,看着有点恐怖。
他看了看董事会那些人:“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天,被这些人审问是吗?”
“但是,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们这些山里人了?我念过书,我能去江城打工,我有脑子的,这位有钱的魏林先生……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我都录了音。”
“文玉生了个聪明的女儿,她拿到了录音,现在,就在这个人的手里。”
“你还记得当时你都对我说了什么吗?”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黎江笑得扭曲。
“然后你再好好和这些人讲一讲,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文玉呢?”
董事会众人听到这里,对视一眼。
“这是真的吗?”他们厉声问。
不管怎么样,现在要摆出姿态!
魏林死死盯着魏文隽的手机,录音在哪里?手机里吗?
他恨不得掐死黎江。
这个人不是该在被追捕的过程中,像个阴暗老鼠一样躲起来吗?原来一直在魏文隽手里……
“当时跟在魏林身边的助理是谁?把人找过来。”董事会的人出声说,“贴身助理不可能一无所知。”
他们得积极点啊,可不敢沾上这种谋害东家的事。
至少不能传出去!
魏文隽说:“人已经找过来了。”
魏林垂下头,突兀地笑了一声:“好吧,我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他怒视董事会众人:“你们比我干净吗?这会儿上赶着给魏文隽当狗了?过去背地里怎么议论的?说老爷子的家业可怎么办啊?家里没一个有用的。你们当时说这话,眼睛不红吗?”
“你们没想过让他们出局吗?”
魏林吐了口气:“当年的事……也不全怪我,是老爷子自己手腕作风太强横,让文玉小姐不得不回国安胎。那段时间老爷子已经察觉到她的异样,所以才让小少爷一直跟在她身边。”
“给小少爷下药的事,是文玉小姐自己做的主,她不想让小少爷牵连进来被老爷子责罚放跑了她。谁知道……这件事,却成了小少爷一辈子的梦魇。哈哈!差点把他逼疯,他真以为是自己弄丢了文玉小姐……”
魏林说到这里,目光一转:“你看,老爷子的儿子就这么天真,这么单纯。你们真的没想过,他们不配继承家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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