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告诉她,你长大了,不应该再由盛玉霄这样的外人,莫名其妙地来插手你以后的男朋友是谁这个问题。
章若水应声,口吻还带着一点小时候的柔软,但说出口的却是:“是呀,我长大了。小时候没有改变的东西,长大只会变得更坚定。”
穆荣丰也就不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只笑笑说:“生日快乐,别不开心。”
章若水客客气气地道:“我很开心,所有爱护我的人都在这里了。”
穆荣丰眼皮一跳,只说了三个字:“那就好。”
他转身走远,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盛玉霄那小子故意让章若水在楼梯后面听?
爱护到这份儿上,他自己一点分寸也没有吗?
还是说,这“爱护”俩字,得去掉一个字儿?
穆荣丰的怒容慢慢就恢复了平和。
恶龙不让勇士沾染宝藏,是因为恶龙有私心啊……
改天,不,明天就得拜访一下章老先生了。
*
生日宴结束了。
但章若水还坐在套房的沙发上,闭眼等待着。
“好了,可以睁眼了。”AI音响起。
不过经过技术迭代,现在的AI音已经很有温度了。
章若水睁开眼,就看见小舅舅蹲在了她面前,怀里抱着个盒子。
这是从外公走后,每年生日宴她都要拆的最后一个礼物。
是外公给她的礼物。
当年姨妈还疯着的时候,她给舅舅们准备礼物,也依旧会给姨妈准备一份……也许外公就是从中得到了灵感吧?
外公走之前也给她准备了此后每一年的生日礼物。
章若水小心翼翼地拆开,就听见爷爷问:“是不是又该去国外啦?”
“嗯,过两天就走。”
小舅舅插声:“我跟你一起。”
章若水点头,脑袋里想着明天去盛玉霄的公司一趟。
今天虽然是穆荣丰的脸被气绿了。
但她总觉得盛玉霄好像也很生气的样子……
包装这时被完全拆开,手指一勾,就将里面的胸针拿了出来。
胸针款式已经稍显过时,但章若水还是把它别在了胸前。
*
第二天,穆荣丰特地登门拜访章老先生,但得到的回复是,老先生去给儿子儿媳扫墓了。
他只能先回去了。
倒不急,看样子,盛玉霄自己都未必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呢。
他来“帮”他捅破。
……
而章若水这会儿去了盛玉霄在津市的公司大楼。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得了命令的秘书老早就等在了楼下。
“盛总这会儿有点事,他让我带您去他办公室等,他说您知道锁的密码。”秘书客客气气地说。
章若水歪头:“他还没变过啊?”
“是吧?不好意思,我也才来两年。”
公司里设有秘书处,这个秘书只是其中一个。
她带着章若水来到高层,走过玻璃长廊,就看见了秘书室。
秘书室里正好有人说话:“听说前两天盛总随手给林秘送了辆库里南,好几百万呢。”
“卧槽!”
“林秘这不得请客?”
“送林秘都这个规格,那舒俪呢?”
他们说着,看向了其中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拨了拨头发,笑着说:“我没有啊。”
“谁信呢?盛总对你是有偏爱的。”其他人笑着摇头。
章若水身边的秘书清了清嗓子。
其他人顿时停了声音,转头打招呼:“尹秘书,这位是?”
“这是章小姐。”秘书说。
那个叫“舒俪”的女人愣了下,她听过“章小姐”。
很早之前了吧,那时候她刚进公司实习,发现从盛总西装口袋里掉出片卫生巾。
这太奇怪,也太离谱了。
和冷着脸一看就不太好惹的盛总实在不搭调!
后来有次听见盛总打电话,对那头说:“你在哪儿?身上带止疼片没有?我现在正好在津市,我给你送过来。”
止疼片这东西不是随便在外面买吗?
后来她知道,盛总口袋里除了卫生巾,还装着止疼片。就是怕有个“章小姐”自己忘了带。
不过之前她没被调到秘书处,所以那位“章小姐”直到今天才得见真面目。
舒俪还在发愣。
章若水已经注意到她过分关注的目光了,这种过分关注让人有点不舒服。
和周晓姝她们看着她的时候,不太一样……
“走吧。”章若水转身往总裁室走去。
输入密码,打开。
她走进去,还是驻足问了身后的尹秘书:“舒俪也是这里的秘书吗?”
尹秘书点头:“是,不过负责端茶倒水的杂务比较多。让您见笑了,有时候盛总不在,底下人就是喜欢开开玩笑。他们没别的意思……”
尹秘书怕今天的戏言传盛玉霄耳朵里,连忙继续解说道:“舒俪是走的公司‘援助山区’专项进来的,有人说什么,盛总对山区里的女孩儿比较关注……其实我也是走的这个专项,盛总根本没那意思。”
话说到这里,舒俪就端着咖啡过来敲门了。
她把咖啡放下,问尹秘书:“不是在会客室等吗?”
尹秘书答:“盛总亲口说的,就在这里等。”
说完尹秘书还问:“章小姐您觉得无聊吗?我给您开个投影仪?”
章若水摆了摆手,直接问舒俪:“为什么一直看我?”
舒俪目光一闪:“章小姐长得好看啊,嗯,还长得很高,很引人注目。”
舒俪并不太高,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这里我管就行。”尹秘书将舒俪推了出去。
章若水对尹秘书说:“你也出去吧。”
尹秘书忐忑地点了下头:“哎。”
章若水坐在盛玉霄的椅子上,转了两圈儿,胸口闷闷的。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
那头接得很快,低沉的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的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你这么快就到了?这次是戴了帽子还是戴了假发?”
章若水屈指抠了抠办公桌的真皮皮垫,低声说:“科穆宁,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
盛玉霄走进大山里,把她从泥里捡了起来。
但她却不希望他把对她做过的事,再在别人身上做一遍。
电话那头的科穆宁很想说变坏是好事,但话到嘴边,曾经有过教训的他还是先保守了一下,问:“你这次又要怎么骗我?”
“不骗你。”章若水趴在桌上,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抓到黎松之后,她有次给科穆宁打电话,说“我做噩梦了”一样的口吻。
“我变坏了,我竟然想要独占一个人。”
科穆宁松了口气,大手一挥:“这很简单,你要谁?我去帮你绑架。统一思想是有点困难,植物人你能接受吗?”
他现在当爸爸当得是越来越好了,他自己听了这话都觉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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