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在慈恩寺转悠了一圈,就被拉姆希德拉去他在崇仁坊的住宅,其实他自己也很好奇,虽然这些发明,可能他都见过,但是这个过程,他是没有见过的,他对于这种变化,是非常着迷的,这个时代已经散发出一种魅力来,他对此也是充满着期待。
“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避.....孕.....tao?”
韩艺拿着一个淡黄色的胶体不明物,有些不太确定道。
“************?”一旁的拉姆希德愣了下,随即一拍大腿,惊喜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就叫***********。哎呦!韩小哥,你真乃神人也,这一眼就看出这玩意的用处,真是令人佩服。”
这是夸还是贬呀?韩艺无心与他计较这些,回头看向拉姆希德,非常严肃的问道:“你用过没?”
“用过,用过。”拉姆希德道。
“我....操!”
韩艺瞬间将手中的套子扔掉,恶心道:“你丫是在耍我吧,你知不知道这多脏,完了,完了,老子这得倒霉多少年啊!你个天煞的。”
越说他越恶心,都要快要吐了。
拉姆希德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忙道:“韩小哥,你误会了,我是我用过这..这********,但是这个是崭新的,谁都没有用过,我怎可能拿用过的给你看。”
“当真?”
“这当然是真的啊!”
拉姆希德走了过去,捡起那个***,还在袖子上面擦了擦。
韩艺见罢,这才确定这个套套,他并没有用过,不禁长松一口气,心想,要是你这厮拿用过的给我,我就弄死你。
拉姆希德又凑了过来,谄笑道:“韩小哥,你觉得这个能够申请专利么?”
这要是不是能,那什么才能?韩艺呵呵笑道:“倒是有点意思,你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拉姆希德道:“是用那羔羊的盲肠,我试过很多种材料,就这羔羊的盲肠做出来的最薄,你知道那啥的,当然是越薄越好啊!”
“那是,那是,还真是挺薄的!”韩艺点点头,除了弹性和眼色之外,薄度跟后世差不多,要是差很多,韩艺也不能一眼就看出来呀,又问道:“那这实战性如何?”
“感觉非常好!”拉姆希德一脸激动道:“你看这里,有条细线,轻轻一拉,便紧了,方便,只要不太激烈,一般是不会脱落的,而且这可以防止什么花柳病,要...要是能够申请专利的话,我还能再改进一些,保证再激烈也不会脱落的。”
韩艺道:“这是一次性的么?”
“一次性?”
“就是只能用一次。”
“这我当然也想,可问题是客人也不会这么傻。”拉姆希德道:“这可也不便宜呀,用一次就扔了,那多可惜,不过韩小哥你可以这样做。”
“多次性的?”韩艺皱眉道:“这多脏呀!”
“洗干净就行啊!”
“洗?这...。”
韩艺顿时冒了一头冷汗,有些没法接受。
拉姆希德却是理所当然道:“这不就跟穿衣服一样么,你衣服难道穿一次就丢了么?”
“这是一回事么?”
“当然是一回事呀,就说那小孩吧,屎尿就在裤裆里面,那还脏一些,不也是洗么,难道扔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吧,那---那不知韩小哥觉得这可以申请专利吗?”
韩艺想了想,以古代的生产力,再加上羔羊的盲肠,价钱可能也不便宜,一次性使用,确实比较奢侈了那么一点点,嗯了一声,“倒是可以,这人人都得办事,但也也不是说每次都是冲着生孩子去的,这玩意有它的价值所在。”
拉姆希德面露喜色,又道:“不过韩小哥,我也不想瞒你,这个东西,可不是我发明的,我们波斯那边曾有人是使用过,不过我也做了不少改进,比那边的可是好很多很多。”
“这个无妨,大唐没有就行了。”韩艺耸耸肩,道:“只要你申请了专利,在大唐就只准你一家生产,我还不信那边还能管到咱们,你要是生产的好,咱们还得将这玩意卖去那边,赚那些大食人的钱。”
拉姆希德闻言,登时大喜不已,都能出口,那本土市场还用说么。
韩艺又道:“不过,这玩意既然也是为了防止得病,那么你应该还想一套如何清理的方式,我觉得这样就更加有市场价值。”
拉姆希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这个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是要你考虑,你懂个什么,让你考虑就完了,你多问问专业人士的意见,好比说医生。”
“对对对,多谢韩小哥指点,我一定会去问的。”
从拉姆希德那里出来,韩艺便道:“操!老子才不会那玩意,想着都恶心。”
......
东宫!
今日毕竟是首次发放新得户籍,那么自然得来东宫向李弘回报情况。
“如此说来,这新政挺受百姓的推崇?”
李弘坐在矮榻上,听到说百姓都非常踊跃的领取新户籍,不禁神色激动道。
刘祥道道:“此乃意料中的事,此番新政,主要是减轻百姓的负担,增加地主、富人的税,对百姓有利,百姓自然会推崇新政。”
李弘闻言,又十分好奇道:“既然对百姓有利,那为什么以前不这么做呢?”
刘祥道睁着眼,却不知如何回答。
韩艺笑道:“殿下,这道理很简单,从一个手误鸡之力的人手中,抢得一文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想从一个大汉手中,抢得一文钱,自然是非常难的。”
“我明白了!”李弘点点头,又好奇道:“可为什么这次又能够成功呢?”
崔戢刃道:“殿下,虽然新政在长安取得了不错的反响,但并不代表成功,古往今来,很多变法都有着成功的开始,但都是以失败告终,将来我们会面临着非常多的困难,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王玄道道:“尤其是地方上,新法在地方肯定会遇到不小的阻碍,或许不会在明日发生,但这定是一场持久战,因为在很多人眼中,我既然有权有势,那我为什么要缴纳比平民还要多的税收,他们会寻找新政的漏洞。”
李弘问道:“那朝廷该如何应对呢?”
他还很小,哪里有什么主意,跟他开会,就是听他问问题,不过大臣们也都挺耐心的回答,因为他提得问题也是非常好的。
长孙延道:“维护律法,是决计不能违反律法,一旦为了某个人违反了律法,那么朝廷便站不住脚,那些权贵就会一拥而上,许多变法都是因此而失败的,只要朝廷坚持新政中的一切法案,那么自然没有人敢触犯律法。”
韩艺道:“但这却是最难的,我们也不能墨守成规,既然这一场持久战,那么变法也应该是一场持久的变法,我们要根据局势的变化,而不断完善新政,当我们在变的时候,那些人就难以寻找到破绽,就好比战争,再完美的战术,用上一千次,也会失败的,因为迟早会被人想出破解之策,故此,将军们都是在灵活的运用战术,而非是一成不变。”
李弘听得不禁愁眉紧锁,他以为变法就是一阵子的事,没想到这才是一个开始,困难都还在后面。
韩艺笑道:“殿下,这世上之事是非常公平的,你要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印花税至少能够为国库带来三倍以上的收入,那么朝廷至少也得付出三倍的努力。”
“这么多?”
李弘睁大眼睛道。
韩艺点点头道:“这还是臣往少了算。”
李弘道:“为什么会增加这么多呢?”
韩艺道:“因为有着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均田制的话,是按人丁收税,但是许多人都没有多少田地,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避税,否则的话,这一年到头只是为朝廷干活,印花税颁布之后,这些人也会乐意纳税的,因为他们只要缴纳少量的税,但是积少成多,而且富人会缴纳更多的税。其实新政的主要核心,跟防止兼并土地是一个道理,兼并土地也是为了不让贫富差距过大,只不过事实已经证明,无法防止兼并土地,新政就是另一种选择,你可以兼并土地,但是必须要缴纳更多的税。”
刘祥道道:“关于税收问题,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韩艺道:“刘尚书请说?”
刘祥道道:“印花税还是如均田制一样,种田缴纳粮食,种桑缴纳绢布,这样难于计算,何不直接征收货币呢?”
“不可,如果征收货币,不出几年就会乱。”
“愿闻其详?”
韩艺道:“如果朝廷征收货币的话,那么市面上的货币势必会流入国库,导致货币紧缺,货币的价值就会增高,就会出现一个现象,钱重物轻,而农夫生产的不是货币,而是粮食,假如我们是设定十文钱的税,如今十文钱可以购买一斗米,但是等到货币紧缺之时,就可能十文钱可以买到十斗米,对于百姓而言,他如今只要缴纳一斗米,而今后可能就要缴纳十斗米,这是非常可怕的,故此宁可麻烦一点,也不能这么做。”
刘祥道连连点头,道:“尚书令言之有理,我险些就犯了大错啊!”
韩艺笑道:“无妨,无妨,这就是我们开会意义所在。”
李弘若有所思道:“原来这里面还又藏着这么多道理,你若不说,我可是想不到啊!”
韩艺笑道:“殿下,臣之所以能够想到,那是因为臣管理户部多年,是经验告诉臣的,殿下多累积经验,自然就能够想到。”
刘祥道尴尬道:“刘某真是汗颜啊!”说到经验,这里面就他经验最丰富啊!
韩艺一愣,忙道:“刘尚书勿怪,我非针对你,这术有专攻,就我自己而言,哪怕再过三十年,我可能搞不懂吏部那些事。”
郑善行突然道:“可是商人的印花税还是得缴纳铜钱,这还是会导致铜钱的紧缺。”
韩艺道:“所以朝廷不能将货币存着,得想办法用出去,好比说官员,我们可以将所有的俸禄全部兑换成货币,这样官员就得去购买,铜币自然又流入市场。”
狄仁杰道:“可是官员以前所得的俸禄,都是朝廷生产的,如果发放货币,那么朝廷生产的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韩艺笑道:“那就不生产呀!只保留为皇室生产的作坊,其余的都关闭,而那些人要么调去其它地方,要么就遣散回去。”
任知古道:“这新政才刚刚颁布,如果在将官员的俸禄改制,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韩艺道:“当然不是现在,如此朝廷也没有货币,正如我方才所言,变法是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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