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回来报告说,小悠悠在,大人没了。
陆辰年亲自过去,小悠悠正在自己吃饭,特别乖巧。
他笑眯眯的靠近,“悠悠,好不好吃?”
小悠悠满嘴油腻腻的,立刻点头,“好吃,爸爸一起吃呀!”
陆辰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目光四下转了一圈,的确没有看到小哑巴的身影。
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哑……你桑榆妈妈呢?”
悠悠懂事的回答道,“桑榆妈妈回家带换洗衣服了,很快回来。”
闻言,陆辰年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这个蠢货,怎么还亲自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下人送来就好了。
现在,天都黑了。
一个哑巴傻乎乎向外跑,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他摩挲一下手心,蹲在悠悠旁边,抽出面纸擦了擦她脏呼的小脸蛋,和她商量道,“爸爸出去一趟,让吴昊叔叔陪你一会好吗?”
小悠悠点头,“爸爸你去忙吧。”
陆辰年满意的笑了笑,“乖。”
拎着车钥匙,把吴昊扔进来,大步跑了出去。
吴昊盯着院长匆忙离去的背影,问小孩子,“悠悠,你爸怎么了?”
悠悠骨碌碌的眼睛,狡黠的一转,“去找桑榆妈妈了。”
吴昊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桑榆妈妈?”
小悠悠很仗义的帮吴昊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华丽丽的把陆辰年隐婚的事情暴露了。
陆家
简桑榆从地铁站步行回家,天就完全黑了。
陆父在客厅看电视,陆母在旁边,带着老花镜看报纸。
看到简桑榆,陆父呵呵一笑,慈祥问道,“怎么那么晚回来了?”
简桑榆打手势:拿东西。
陆母嫌弃的撇了撇嘴角,“瞎比划什么呢?谁看得懂?”
陆父用手肘捣了陆母一下,解围道,“我就看得懂,我看得懂。”
听到陆父偏向简桑榆的话,陆母气愤的扔下报纸,怒火滔天的瞪着丈夫。
陆父还是想要小辈面前保全自己面子的,忙不迭开口,“桑榆,你不是回来取东西的吗,快去取吧。”
简桑榆犹疑不决的点点头,上了楼梯,还担忧的转身看了一眼客厅的情况,唯恐老两口会因为这件小事吵起来。
上楼后,在走廊扔到陆辰风,简桑榆立刻颔首,算是打招呼。
陆辰风淡淡嗯了一声,手里拿了一本厚重的英文读本,“伤口怎么样了?”
简桑榆刚要比划,就想起刚刚陆母的话,立刻掏出手机打字:好多了,谢谢您。
陆辰风嘴角勾起几乎看不到的弧度,“我母亲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嫁给辰年,就是陆家人。”
这是陆辰风和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简桑榆连连点头,很感激他把自己当家人看待。
而楼下,在简桑榆离开后,彻底战火纷飞。
陆母把茶几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当年你就对孙伶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如今她死了,你倒是把怀念放在了她女儿身上,是不是?”
“你……”陆父顾忌面子,一忍再忍,声音低下来,怒骂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泼妇,无理取闹!”
“我是泼妇?”陆母指着自己,反问道,“我是泼妇!孙伶是你心里的白月光,是你胸前的朱砂痣,对不对?”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不可理喻,但是可理喻的孙伶,人家看不上你,人家心心念念的同生共死的人是简覆,永远压你一头的简覆!若是简覆没有出意外,你以为你能取得现有的成就吗?你做梦!”
啪——
陆母不可置信的捂住肿痛的脸颊,目光仇视的盯着动手的丈夫。
两人结婚三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而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去世的贱一人打了自己巴掌。
陆母向来骄傲,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拎起包包,转身就走。
大步跑到客厅门口,身后传来花瓶接二连三碎裂的声音,陆父气喘吁吁的喊道,“滚吧,滚了就别再回来!”
陆母身体微微僵硬,踉跄了两步,终究还是大步冲了出去。
陆辰年回来时,客厅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他没多想,径直上楼打开悠悠房间门,简桑榆刚收拾好了东西。
睐他一目,简桑榆拿出手机打字:叔叔阿姨吵架,阿姨跑出去了。
陆辰年眉目拧了拧,一把年纪了,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吵架,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么。
“收拾好了?”
“……”简桑榆点点头。
陆辰年接过小行李箱,率先走出去,简桑榆怔了怔,立刻随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又碰到了陆辰风。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陆辰年鬼使神差的向后撤了撤手,将简桑榆小小软软的右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下。
“哥。”
“嗯。”陆辰风淡淡的眸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眉头皱了皱。
“我们回医院了。”陆辰年拉着简桑榆走了两步。
“等等。”陆辰风拍住陆辰年的肩膀,微微挑眉,“你碰到她的伤口了。”
陆辰年低头一看,急忙松开,想了想,复又握住她的手腕。
陆辰风这才侧开身,让出路,“开车小心。”
陆辰年闷闷的嗯了一声。
一路上,陆辰年脸色都特别臭,简桑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唯恐自己再被他当做出气筒。
为了掩饰尴尬,简桑榆把玩了一路上的手机。
陆辰年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
心里更气。
从头到尾,她的眼睛都长在手机屏幕上,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自己。
好气哦!
他猛的踩油门,没有任何防备的简桑榆因为惯性的缘故,背脊重重的碰到座椅,手机也差点飞出去。
心里颇有怨念,也只能在心里偷偷画个圈圈。
陆辰年斜斜的睐她,“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简桑榆:“……”
这人是魔鬼吗?
赶紧摇头,连连摇头,像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似的。
陆辰年的心情忽然就晴朗了半边天空,腾出手揉了一把简桑榆的及腰长发,“小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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