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身后的女子招呼小二要了一副盏筷,给费仲倒了一杯酒。
费仲端起酒斩来,望向唐乐天,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层层叠叠,道:“小友可是看不上我破土门?”
唐乐天摇头道:“前辈,我不是看不上破土门,我是看不上十二仙门之下的任何一个门派。”
“你!”站在费仲身后的那个矮小男子当即怒喝出声,伸手就想抓唐乐天。
费仲却摆了摆手,男子只好收回了手。
费仲道:“你这话说得没毛病,这仙界是十二仙门的,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但小友不觉得自己的理想有些好高骛远了么?我说一句实言,小友虽然入得了我的眼,却入不了十二仙门的眼。”
唐乐天双手举起酒盏和费仲碰了一下,喝了酒后道:“前辈,不必劝我。”
费仲闻言,放下盛满的酒盏,遗憾的道:“可惜。那我只好明日再来了!”
说完费仲带着两个徒弟起身而去。
唐乐天头疼的揉了揉脑门。
“该来了终于要来了,这是要糟啊!”
……
“师父,那个唐乐天给脸不要脸,等到明日,我就去找他挑战,也当街将其烧成灰烬!”身材不高的男子怒容满面。
“明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脸色阴沉的费仲忽然笑着问道。
“啊?师父,难道咱们不是明日去杀了那个唐乐天么?”男子脸上满是讶异。
一旁姿色一般的女子道:“罗晋师兄,你真是个憨人,那小子叫师父明天去取他的脑袋,师父就明天去取?”
罗晋闻言恍然道:“是了,师父咱们干吗要听那小子的?”
费仲微微点头笑道:“今天晚上,这洛水城中有许多人要办事情喽!你们两个切要记住,不要把事情放在最后一天再去办,无论事情多有把握,也要给自己尽量多留下一些时间。”
……
“怎么办呢?破土门的家伙们肯定等不到明天,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跑来杀我!”唐乐天手指敲着桌子沉吟着。
“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但是,我藏哪呢?”
一个人的境界越高,越知道审时度势,不可能一个境界高的人,还如同一个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谁都不怕。
唐乐天正因为曾经境界足够高,所以才明白自己和结丹丹士之间的差距,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至少不能白白浪费了生命。
“首先这个地方应该比较隐蔽,不会被人发现,其次,这个地方应该安全……”
唐乐天话语说到一半,忽然一拍桌子,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这天底下还有比气运之子人皇多宝的房间更安全的地方么?那家伙只有一条命格直通元婴重生境,唐乐天最近又观瞧过,虽然有他这个想要截取气运之人唐九曲身边,唐九曲的命格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那般坚挺强势。
唐乐天当即下定决心,今天他就去唐九曲的房间中躲起来,直到仙门大典开始为止。
想到这里,唐乐天当即将酒壶拎起来,直接喝了个精光。
唐乐天在柜台上要了几坛酒,叫小二搬进他的房中,小二知道唐乐天是每天混饭的,说实在的,真是懒得伺候唐乐天,但却也是无奈,只能心中暗骂,还是吭哧吭哧的给唐乐天抬进房中。
打赏了小二,关上房门,唐乐天在自己的房间中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才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唐乐天先去了厕所,收拾干净五脏六腑,张嘴吐出五脏六腑中的酒气,收放毛孔,将身上的杂味全部驱散。
再次出现的时候,唐乐天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下巴上贴了一缕胡子,脑袋上带着一顶帽子,要了几个小菜儿,没有点酒,店小二都没能认出来这是成日混吃混喝的唐乐天,殷勤的服侍着他。
唐乐天也不吃喝,静静等待,眼见陶倚楼和唐九曲恩爱有加的相携走下楼梯,这才丢下银子,身形一闪,偷偷摸摸的登上楼梯。
唐九曲自然住在陶倚楼的房间中。
而陶倚楼作为这家客栈的主人,房间自然在客栈的最顶部,唐乐天目标就是那里!
唐乐天当然不会去找唐九曲,跟他说自己要住进陶倚楼的房间,这话他说不出口,说出口也是找打的份儿。
所以,唐乐天要悄悄的摸进去,然后藏在房间中,他得找个好位置,说不定晚上还能看到些什么好戏。
当然,唐乐天是正人君子,到时候会捂住嘴巴,保证观棋不语!
唐乐天一路向上,间中碰到不少丹士,越往上,越尊贵,自然丹士也是越来越多。
唐乐天低眉顺眼,贴墙而行,那些丹士也懒得看他一眼。
不久之后,唐乐天摸到了顶楼。
顶楼上只有一个房间,若是寻常人,这样的房间早就被丹士占据了,但陶倚楼是个女人,又是刚刚完婚的洞房,那些丹士们也不好出手抢夺,传扬出去名声太不好听,所以,也就任由陶倚楼住在最高处。
知道陶倚楼唐九曲不在房中,唐乐天自然也就无所顾忌,轻轻一拉房门便开了,唐乐天心中一喜,却没有急着闪身钻了进去。
唐乐天谨慎的四下观瞧,果然在房门前发现了一个小巧的机关,一根蛛丝般细幼的细线,只要他迈步进了房间,这蛛丝立时就会被他不知不觉间踢断。
这些都是小手段,唐乐天轻轻迈过蛛丝,随后关上房门。
房间中有着浓郁的香气,女人的香气,脂粉的香气,这香气并不妖艳,而是那种淡淡的清香,别说,这味道还真是叫人感到心情舒畅。
唐乐天略微陶醉了一下,随即就正色,他是正人君子,虽然唐九曲不是他的朋友,但送财童子的妻子他也是不可有什么苟且之心的。
唐乐天四处找寻,这房间还算比较大,大约有八十平的样子,只有一个房间,被屏风切割成为两个空间,一圈都是窗户,早上起来,采光一定好得不得了。
房间虽大,但给唐乐天藏身的地方却并不太多,唐乐天找到了两个藏身之处,一个是盛放衣物被褥的枣红大柜子,一个就是床底下。
这个房间虽然没有锁,但这个大柜子上却有锁,一个硕大的锁眼竖在柜中央,正对着大床。
唐乐天想了想,决定虽然柜子有锁,但有锁说明更安全一些,床底下终究距离两人太近了,对方若是警觉性高一点的话,呼吸之声都容易被两人发觉。
锁这个东西,难不住唐乐天,唐乐天鼓捣几下就打开了,随后掀开了柜子,柜子之中果然都是些冬季的衣物和厚实的棉被,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女人用的玩意儿。
唐乐天当即钻进其中,将被子掀开,遮掩住自己,还真别说,这个柜子足够大,即便他钻进去,也依旧还有空余。
此时外面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唐乐天当即将柜子上,锁头咯吱一声锁死。
唐乐天将厚被蒙在头顶上,随后,便紧张的趴在柜子的锁眼上朝着外面张望。
是真紧张,唐乐天即便曾经是元婴婴士,但这种勾当他也是头一次做,虽然他连连告诉自己自己坦坦荡荡,但还是感到紧张。
但随即唐乐天感到有些诧异,因为那脚步实在是太轻了,不像是唐九曲的,也不似陶倚楼的,更像是不久前,他悄咪咪走过来的声音。
吱嘎一声,房门开启,随即好似时间静止了一样,再无半点声音。
可惜唐乐天的衣柜锁眼,正对着的是房间中的大床,看不到房门处的情形。
好在这停顿的时间并不太长,很快,房门就被关闭。
随后唐乐天就看到了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唐乐天心中叫了一句好巧。
那身影正是手持利刃的乾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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