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将军府要办什么喜事？
这个念头刚在素素心中闪过，里头出来的小厮就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素素姑娘，我们家夫人此刻还在休息，若是您没什么急事，不如早些回去吧。”
那人站在门口，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让人想挑错，都不知道从何挑起。
但素素心里清楚，这就是夏瑾姝给她的下马威。
她今日来将军府，傻子都知道是为了道歉。
夏瑾姝口口声声说要休息，不就是想让她在外头站着吗？
若是此刻她真的扭头就走，那才是留了话柄。
素素咬着牙，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不是什么急事，用不着打扰夫人休息，刚好今日我没什么事情，在这里等等也无妨。”
“日头狠辣，姑娘身娇体弱，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晒出什么毛病来……”
“没事，就是等会麻烦您，多跑两趟，问问夫人休息好没。”
说话间，素素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默默塞进了对方手里。
原本还想劝她离开的小厮，收了银票后，脸上立刻挤出灿烂的笑容。
在外头站着也是站着，素素心中惦记着刚刚一闪而过的红色。
试探着开口：“小哥，我刚刚看到府里张灯结彩，是不是要办什么喜事？”
“那是当然，我们家老爷娶妻，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娶妻？”
素素眼皮一跳，心跳更是如同打鼓一般。
她本来只是准备随口问问，没想到竟然能问到这么天大的消息。
江烨霖娶妻，那可不是小事。
能够成为江烨霖的妻子，哪怕只是侧室，那也不是寻常姑娘能够攀得上的高枝。
想到以后夏瑾姝处处被人压一头，甚至可能被主母各种刁难，素素就觉得心里压着的那口闷气，终于得以释放。
她勾起嘴角，再看向将军府时，心中也没有那么深的怨气。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素素被太阳晒到摇摇欲坠时，面前那扇小小的门，终于被人打开。
在外头便能瞥见的一抹红色，真正走进来后，素素这才意识到，江烨霖对于此次娶妻，究竟做了多么大的排场。
府中处处张灯结彩，放眼望去，鲜艳的红可以称得上刺眼。
夏瑾姝坐在桌前，看着春雨四处忙活，忍不住笑着摇头。
“等会素素都要来了，你当时亲手打了人家，现在也不避避？”
“我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我做错事情。”小丫鬟理直气壮，“就算等会碰了面，也该是她抬不起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毕竟是杨将军的枕边人，以后的身份……”
“枕边人又如何？老爷为夫人置办了这么大的排场，夫人难不成还觉得，比不上素素吗？”
春雨撅着嘴，明摆着看不上素素。
夏瑾姝也没想到，这小丫鬟如此伶牙俐齿，只能叮嘱着，“这次素素是来道歉的，若是等会态度好些，咱们也没必要咄咄逼人。”
“回回都是她自己跑到府里来耀武扬威，最后踢到了铁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春雨话音刚落，素素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看到当初动手的小丫鬟也在，脸色直接黑了下去，“我说一个小丫鬟，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跟着妹妹的，难怪……”
“有话好好说，别在我们夫人面前阴阳怪气。”春雨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是上次的教训没吃够？”
“你……”
素素没想到春雨竟然敢当面怼她，当时气得话都说不明白。
“没事，来者是客，不知素素姐姐今天到我这小地方来，究竟有何贵干？”
夏瑾姝笑眯眯的望着她，再也没了之前那副任人拿捏的委屈样。
可惜素素没有发现这点，自顾自坐下，“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心里清楚又怎样，姐姐看上去，可不像是来道歉的样子。”
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此处也没了外人。
大家自然也没必要的继续装作那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要是没有之前发生的事情，夏瑾姝还会觉得素素落到今天的地步，值得可怜。
不过现在她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夏瑾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吗？说到底咱们都一样，只不过江烨霖要比姓杨的，强上一些而已。”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约觉得素素脸上的笑容，带着些得意。
但她着实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素素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
春雨开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夫人跟你可不一样。”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小丫鬟怼，还是当初动手打人的丫鬟。
素素脸上挂不住，咬牙看着夏瑾姝，“妹妹，你这身边的丫鬟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要是以后有了事，可别连累了你。”
“春雨平时不这样，只是面对你的时候，可能有点脾气。”
夏瑾姝看着面前的热茶，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素素。
瞅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素素直接狠狠一拍桌子，“夏瑾姝，都什么时候了，别摆你那副假清高的样子了，外头那些装扮你是没看见吗？江烨霖都要娶妻了，你以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还能坐多久？”
冷不丁听她提起娶妻之事，夏瑾姝眉头微微一皱。
“我能在这个位置坐多久是我的事，应该用不了姐姐指手划脚。”
“是，的确用不着我指手画脚。”素素冷笑着，“以后你有的是苦头吃，也不急这么一时。”
“看来有些人挨了巴掌和板子，也没有任何要改过的意思。”夏瑾姝脸色彻底冷下来，“春雨，送客。”
“好嘞！”
春雨早就看素素不爽，此刻得了吩咐，拎着人就往外走，丝毫不在乎某人是不是客。
素素被拖着，嘴上还不饶人：“夏瑾姝，你就继续嚣张吧，等当家主母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面对她的挑衅，春雨轻笑：“素素姑娘，都是从东厂出来的，你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府里的张灯结彩，本就是我们家老爷为了迎娶夫人过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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