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在那边抚了抚垂肩的BOB发型，站在明媚地晨曦下，朝着偌大的法式庭院里张望。
“我刚飞过来，在您城郊别墅的大门外啦，怎么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来开呐？家里没人吗？”
当然没人，他正是防备母亲找上门，才把那院子清空的。
“我刚到俄罗斯，要过来看极光的。”
周晴欢喜地笑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去那里，等我，这就买机票过去……”
苏曜恒看了眼眼前的电梯，转身走出28号楼的大门。“周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极光吗？”
周晴在那边赧然浅笑，“极光很神秘，很美！”
苏曜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额角，“是因为极光是我心爱的女孩最喜欢的……”
“总裁，你是在告白吗？我就很喜欢看极光呀！”
告白？这误会可大了！苏曜恒尴尬地果决宣布，“周晴，你被解雇了！”
“我们是要拍拖的缘故吗？虽然公司规定同事之间不该恋爱，但是……我了解你的生活习惯，我知道你的所有喜好，如果再找别的助理，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绝对不会叫别的女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周晴，你真的误会了。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跟踪我，更不喜欢别人透露我的行踪。你的错误，我已经容忍一次，请不要再打扰我！还有，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现在和她在一起。”
他肃冷清寒的口气，不容辩驳忤逆。
周晴在那边握着手机，木然呆了片刻，这就给父亲打过去。
手机一接通，她就委屈地放声大哭，“爸，他说不喜欢我，还要解雇我……我不管，您要帮我，他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他……”
苏曜恒在这边步行返回29号楼，就见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小伙子奔过来，气喘吁吁地直拿手指点他。
苏曜恒一头雾水，只觉得他面熟，分明是刚才跑步时见过，而且是比那个叫小海的追得顾嘉更近。
“有事？”这分明也是嘉嘉暗恋者之一啊！
小伙子敌视地瞪着他，气恼地嚷道，“你……你为什么把嘉嘉惹哭了？”
“嘉嘉？顾嘉？她……什么时候哭了？”苏曜恒哭笑不得，刚才他还被她凶了一顿好不好哇，他才是该哭的那个才对吧！
“嘉嘉一进电梯就哭，你还狡辩？！”
“刚才吗？”
“就是刚才！”保安义愤填膺，“刚才我跑步回去，就看到电梯监控视频，她一直哭到瘫在电梯里！”
苏曜恒哑然，脑子里飞快倒带，刚才嘉嘉好像是让他搬走，还说和肖景衍和好，还让他祝福她和肖景衍……
这傻丫头口是心非，眼泪倒是很诚实！他惊喜地拍了拍保安的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改天请你喝酒。”然后，他三步并两步，就冲进楼里。
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经病啊！竟然对我说谢？喝什么酒啊？你再伤害嘉嘉，我饶不了你！”
***
肖景衍习惯一周健身进三次，这样，每天早上都能赖床睡懒觉。
所以，顾嘉跑步回来，做完瑜伽，帮忙林姨准备好早餐，他才起床洗漱。
这样的懒散，在林姨心里又拉低了分数，如果100分是满分，昨晚的伤足足减掉了40分，赖床减掉3分，他现在不过只有57分。
她端上牛奶给肖景衍，重重地搁在桌面上，不悦地瞪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肖景衍看着牛奶，愣了三秒，“林姨，您好像对我有意见！”
林姨也懒得与他客气，“肖总习惯晚上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吧？”
“呃……”肖景衍尴尬地抿唇，看忙碌端早餐过来的顾嘉，
林姨在中岛那边擦了擦，仿佛要抹除什么看不见的病菌。“夜生活多了，所以早上才有赖床的习惯。”
见肖景衍哑口无言，顾嘉笑了笑，“林姨，吃饭！”
“嘉嘉，我劝你，结婚之前，还是带肖总去做一个全身体检，免得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林姨……”顾嘉嗔怒地恳求看她，“咱们安安静静吃早餐好不好？”
“我不讨嫌，我去房间里吃，你们慢慢用。”
林姨端着自己那份早餐回房间，直接拿出手机，打给顾清蓉，叫她让肖景衍必须做一次全身体检。
客厅里，隔着落地窗前的水晶茶几，顾嘉坐下来，拿起刀叉。
肖景衍尝了一口顾嘉亲手做的蛋卷，脑子里却是陈汐汐挑剔他家厨师手艺的一幕。
他忽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去喜欢陈汐汐。
和顾嘉的订婚宴上，因为亲眼看到康瑜和康珠喋喋不休地在说顾嘉的坏话，有客人甚至议论顾嘉在十年前的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
于是，他端着酒杯，始终没理会顾嘉，只当她是一件买到手的花瓶。
陈汐汐当时就在顾嘉身边对他频频抛媚眼，在他去洗手间时，她嚣张跋扈地拦下他，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可他没想到，顾嘉竟然愚蠢地接了陈汐汐地恳求，介绍陈汐汐到他手底下工作。
所以，他没有拒绝，没有反对，只当一场游戏来玩。
但是现在，他为这场游戏付出了沉重地代价，所幸，扭转局面还不晚。
一想到将来结了婚，每天都会这样一起用餐，莫名地心情好了许多。
“嘉嘉，这鸡蛋卷里面加了什么？”
“胡萝卜丝，一点土豆泥，里面裹着菜丁和虾仁儿，放心，卡路里不会超标！这是我妈的营养师给我搭配的营养餐。”
“蓉姨刚请的营养师？”
“不是，这营养师也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跟了她许多年了，你知道的，明星有病也都不方便去医院嘛。还有山茶姐和服装师，造型师……我妈很挑剔，不喜欢用不放心的人，只用身边的老人。不过那些人也都对她忠心耿耿，像是山茶姐，虽然也带别的明星，但是我妈一开口，她就二话不说，撂下那些人，回到我妈的身边了。”
肖景衍这才相信了，昨晚母亲那番话没有夸张。
山茶，可是娱乐圈里赫赫有名的经纪人，早些年因为带顾清蓉，也曾被康家打压过。
他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又道，“我以为影后的女儿从来不下厨。”
顾嘉淡漠耸肩，“影后的女儿每个月只与母亲相处五六天，所以，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而她公司的全体同仁，也希望她的女儿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给他们的影后惹麻烦。”
“对不起。”
“没关系。好在，这不是不能说的话题。”顾嘉不是不明白他为何闲聊这些话，“景衍，我记得订婚宴那天，你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踩了一坨狗屎。当时，我在想，如果是康珠或者康瑜和你订婚，可能境况会好很多。”
肖景衍一口饭就堵在喉咙里，他忙押了一口牛奶，“嘉嘉，你言重了，和你订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有，被我妈拿钱打发走了。”
“几个？”
“三五个吧。”肖景衍把蛋卷吃掉一半，才问，“你呢？”
“我……就一个。”
一个，不会是刻骨铭心的一个吧？肖景衍忽然没了胃口。
“他还在这座城市吗？”
“我们十多年没有联系了。”
“所以，那是你的初恋？”
“本来我以为很认真的一场初恋，他很疼我，后来，我去大学里看他，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他对那女孩说，他一直拿我当妹妹。”
肖景衍歉然呼出一口气，“对不起……”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顾嘉感觉桌面上忽然有点冷，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肖景衍又问，“你呢？”
她笑了笑，“也……还不错。”除了窗帘上一束光总在那边晃。
她忍不住看了眼29号的1803，就见苏曜恒正在窗前的沙发上，拿着白色电话机，摆手叫她接听手机。
“主人，主人，接电话呀……”手机这就响起来。
肖景衍见手机屏上是没有标注地陌生号码，没有当回事。
顾嘉不动声色地挑眉，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一下，直接拒绝接听。
肖景衍疑惑看她，“怎么不接？”
顾嘉扬了扬唇角，“广告骚扰。”
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继续用餐，却见对面窗子里的男人愤然丢开手上的电话机站起身来，直接走向自家门口去了。
肖景衍注意到她看对面的楼房，疑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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