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顾嘉忍不住唏嘘暗叹自己这养伤新娘不容易.
别人的婚礼都是大批有志青年争先恐后当新郎,她和苏曜恒这还得带着美貌护士伴娘当诱饵,捆绑促销呐!
巍然听得咋舌,“你们也太作了,不是隐婚么?婚礼只你们两个就够了嘛,我这个第三人在场都有点多余的……”害他好好的休假泡妞的机会全部折损了。
顾嘉失笑,“也就是说,你是不想和我们的伴娘搭配喽?算了,真不勉强你了……”
“哎,别,别……我以为你们婚礼就缺一个拿戒指的而已!”巍然顿时摆出禁欲系男主的姿态,端端正正地扬起唇角,却早已心花怒放。“我是Boss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这事儿非得我来不可!婚礼什么时候呀?”
苏曜恒揶揄看他一眼,摇头失笑,“叫你来,你期期艾艾不愿来,现在又急什么?婚纱还没做呢!教堂也没有联络。”
“啊?Boss,您叫我过来……是……找教堂,布置婚礼的?”
“这事儿你不做,难道要交给别人做吗?”
顾嘉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看着巍然窘迫地样子,又忍不住想笑,却笑了这一阵子伤口已然感觉不适,只能强忍着。
巍然忍不住转头看向门外,走廊上有不少经过的护士呢!“那……要不然,我先见一见护士,叫她帮我看看腿!”
苏曜恒嗔笑斜睨巍然,“美得你!”
“见见也无妨啦!”顾嘉却就近举起手,看都没看,就精准按住了床铃,“Jane,你过来一趟,我们的伴郎来了,他的腿受过伤,看你能不能帮忙给照看一下。”
“稍等,我马上过去。”
巍然听着那甜美的声音,满心期待,见苏曜恒又看图册,忙朝顾嘉作揖拜谢,这就朝着门口走。
苏曜恒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什么都好,养伤养得人都懒散了。”
说着,他拿图册给顾嘉看,“我选了两个,你在这两个之间选一套。”
顾嘉却没急着选婚纱,只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这丫头,最近总喜欢痴痴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曜恒,我由衷地为你开心,你有个好兄弟,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他还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简单的话语,不是告白,不是柔情蜜意的缠绵情话,却撼动他的肺腑,她爱他,接受他脾气臭到极致的爷爷奶奶,还接受他的兄弟……
这个女人,叫他孤寂冰冷的世界,都温柔明媚起来了。
顾嘉这才抿着笑看婚纱,却越看笑越淡,最后就拉下脸儿。
第一张,高领曳地,简直是保守的中古时代的女人套裙,裙摆也厚重,腰间还有大堆的褶皱和蝴蝶点缀,显得累赘又臃肿。
第二张,是改良式旗袍,且不是修身款,而是直上直下的水桶型,仿佛老上海时期刚舶来的老婚纱,什么设计师能造出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呀?
她撇嘴看苏曜恒一眼,把手上的图册翻开两页,顿时被惊艳道,“哎,苏曜恒,原来你是选了两款最丑的婚纱给我吗?”
总裁先生绷着脸,理由充分,“遮盖地比较严实呀!”
“我不管!”顾嘉霸道地直接自己选出两款,“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苏曜恒深吸一口气,隐忍拿过图册看了看,这什么呀?能穿吗?
“抹胸设计的风格很危险,保不齐一踩到裙摆就滑脱了,会走光……”女人的审美真叫人不敢恭维。
在门口说话的两人听到争吵声进来,一身浅粉色护士装的Jane担心地问,“苏先生,嘉嘉,你们怎么了?”
“Jane你过来,看我选得婚纱好不好看?”顾嘉热情地摆手。
Jane忙上前,一看婚纱,就捂嘴惊艳地尖叫。
“好美!好漂亮!我也喜欢这样的大裙摆,抹胸,露肩,头纱垂下来,像是公主一样……嘉嘉,你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超美!”
“哈哈哈……Jane,你真是我的知己耶!那就选第三套了!”顾嘉在床上乐得踢脚,见苏曜恒嗔着脸不说话,她嘟嘴嚷道,“苏曜恒,我不管,我就这么一次婚,我要美美哒!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苏曜恒无奈地揉额角,见Jane从旁煽风点火地连连赞叹,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
然而,到了走廊上,拨通了设计师的电话,总裁先生却道,“我们定了第三套,嗯……能不能把抹胸上面再加一点东西遮盖一下?什么布料都好,还有,最好有袖子……背上也不要露那么多,最好是全部遮盖起来……”
那边的设计师哭笑不得,“苏先生,我听着你说得好像是第五套耶!”
“不,是第三套,我太太要第三套。”苏曜恒异常认真地强调,“稍后,我把我太太的手臂长度和身高三围都发给你,能遮盖的部位,全部遮盖严实,不要太死板……明白吗?”
“苏先生……您真是说话的不嫌事儿大,那样修改的话,婚纱的整个风格都不复存在啦!您是要为难我呀!喂……喂……”
设计师挂断电话就疯掉了,弄上袖子,遮盖了后背,那就是第五套的款,只是腰身设计细节不同而已。
***
马尔代夫雪白的沙滩上,海水温柔轻抚沙滩,暖阳灿烂,海风清爽,欢声笑语溢满了整个婚礼现场。
新娘顾清蓉挽着新郎蒋兆霖的手,随着婚礼音乐,穿过香槟玫瑰做成的九座拱形花门,直往礼台走去……小花童撒开的花瓣在海风里飘飞而起,梦幻唯美。
背靠椰林树影,面朝大海,满眼鲜花,宾客都在赞叹地址选对了。
大家都穿着舒服的人字拖,沙滩裤和T恤,轻松的氛围,从触及细沙的脚趾溢满周身,传递到每一根头发丝。
顾清蓉挽着蒋兆霖在礼台上站定,不经意地注意到,有个带着遮阳帽高挑的女孩,那女孩一身的蓝紫樱花的珍珠雪纺沙滩长裙,清丽地艳压满场的女人,甚至连她这新娘子也自叹不如。
她身边的男人,穿着同色的印花沙滩裤和短袖褂,头上戴着爵士草帽,英俊的脸上戴着黑色墨镜……
这不是她家女儿和女婿吗?这两个小混蛋,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就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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