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微臣所站的地方也是精心算好的,这样方能让蒙小将军利用惯性刚好掉下擂台。若换另一个人,兴许就算得没那么准了。殿下日后可莫再说文人无用了。”南宫云辞轻声一笑。
“我……”
“公主殿下不必忧心。”南宫云辞见昌平脸色不好,立刻拱手行礼。
“微臣虽在比武招亲上取胜,也自知公主殿下不喜微臣。待大婚之后,公主要和微臣和离,微臣定当配合。”
南宫云辞转着轮椅缓缓离去。
昌平见他离去,眉心轻轻一拧,心头五味杂陈。
在她手足无措之时,没想到竟是一贯最不不看好的文臣帮了她。她害得南宫云辞摔断了腿,他反而一点儿也不计较,还过来帮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萧昊天听闻是南宫云辞夺得比武胜利,颇感意外。
“一位断了腿的文臣,是如何取胜的?”
“皇上有所不知,南宫大人去参加比武,是公主殿下推去的。来看公主殿下属意意南宫大人。大人文武双全,与殿下真是天作之合。皇上如今可以放心了。”
“嗯,不错。”萧昊天赞同地点点头。
“让玄宝天师择个吉日,赶紧将喜事办了,也当为太后冲喜。”
昌平公主与南宫云辞的婚事定在了三日之后。
昌平一身红装,拜别太后,皇上与皇后,花轿从公主府出发,敲锣打鼓送往南宫云辞府上。
小桔梗作为公主,自然也来参加了这场盛宴。
南宫云辞与他相熟几年,昌平公主亦不陌生,两个认识之人突然间喜结连理,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当初苏晚棠曾给昌平公主算过姻缘,说她的正缘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之人,如今果真应验了。
南宫云辞的府邸并不大,又而幽静。公主的陪嫁们踏入南宫府,都觉得有些寒碜,不过昌平似乎不在乎。
南宫云辞父母双亡,亲人不在,所以婚事也进行得有些简单。双方拜过天地,拜过父母灵位,夫妻对拜,喝过交杯酒,礼便算成了。
新郎仍坐在轮椅上,与诸位大人推杯换盏,院外喧嚣一片。
昌平坐在床前,一把扯开红盖头,扫了一眼婚房的布置,摸了摸放在一旁的花生枣糖,眼珠子轻轻动了动。
新婚大礼竟是这般模样。
入夜,她倒有些紧张起来,坐在床上紧紧抠着手下的被子。
南宫云辞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转着轮椅进来,谦谦地拱了拱手。
“宾客喧嚣,打扰公主殿下了。”
昌平并未说话,眼珠子滴溜溜打量他。
“如今宾客已散,夜深人静,殿下还是早些歇息罢。微臣住在偏房,殿下有事,高唤一声便是。”南宫云辞行了一个告退礼。
“哎,南宫云辞,今日是本公主的新婚之夜,你竟敢扔下本公主离开。”昌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微臣……”
“微什么臣。”昌平提了提眉,道:“如今你我二人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便是夫妻了,哪有夫妻新婚之夜分房睡的。今晚你哪儿也不许去!”
她立刻将门合上,定得意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公主殿下,我们既是演戏,当然要力求逼真。只是如今宾客已散,只有你我二人在,殿下不必委屈自己。”
“演戏?什么演戏?你我二人的婚事是父皇点头的,是御赐的婚事,难不成你还想抗旨不遵?”
“微臣不敢!”南宫云辞拧了拧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才几天时间,刁蛮公主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昌平直接找两个人,将南宫云辞抬到床上,随后熄灯就寝。
太后得知昌平对这个驸马还算满意,心头宽松不少。
“公主觅得如意郎君,太后可以放心了。”老嬷嬷在一旁劝慰。
“咳咳……皇上烦忧之事众多,皇后懦弱,这让哀家如何放心得下……咳咳……”太后说着,咳出了一团血痰。
“太后,您要保重凤体啊。”老嬷嬷看着手帕上的血渍,不禁抹起了眼泪。“后宫还得靠您拿主意呢。”
“哀家老了……老了……”
太后躺回床上,望着那片片明黄色的幔帐,脑海中浮现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当初进宫,她不过是一位不起眼的答应,靠着资历熬成了贵妃。萧昊天登基后,她才成为太后。
这个太后来得不容易啊。若不是当初将萧无恙弄去姜朝当质子,黛美人郁郁而终,以先皇对黛美人的宠爱,太后之位绝不会到她的手上。
萧无恙一日不死,她心头不安啊。
“太后……太后……”
嬷嬷再叫唤时,太后已经郁郁而薨了。
太后薨逝,举国哀悼。
萧昊天忧思成疾,病情加重。萧焱日日侍疾身侧,在萧昊天跟前狠狠刷了一波孝道。萧煜仍在打仗,即便太后薨逝,也没能守孝灵前。
苏晚棠在玄门争霸大会的阵法中,并不知道外界之事。
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最后一道关卡,仍然是占星门、璇玑阁、鬼谷派、茅山派、南宫宗、金丹派、虚无教等门派一争高低。
“小猫,跟紧我!”江羡鱼拿着一个罗盘小心翼翼在前方探路,罗盘的指针左右摇摆,晃动不止。
“附近有阵法。”苏晚棠眸子微眯,一道灵符用袖中一甩而出。
符箓扬起来,竟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轻飘飘像纸片一般遥遥而落。
“好诡异的阵法。”苏晚棠的心不由得提了几分。
阵法的磁场与灵力明显不同,不像考核组设的,倒像别的风水师闯了进来。
江羡鱼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紫色的眸子变得愈发警惕。
他从宽大的道袍中翻出一张长符,符光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将四处的鬼魅映出了淡淡的影子。
苏晚棠扫了一眼那些飘荡的黑影,握紧了手中的长笛。
江羡鱼的符箓奏效,而她的符箓却一点儿也没有,这只能说明,这个阵法是专门为她设的。
江羡鱼紧紧盯着那飞速旋转的罗盘,淡道:“小猫师妹,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前方不是大赛内容。”
他说罢立刻拉着苏晚棠往后撤,可阴森森的山洞里,顿时分出了好几条岔道,根本分辨不出进来的路到底是哪一条。
江羡鱼的符光仍在流转,点点光亮显得山洞愈发幽深,好似藏着什么巨大的猛兽。
“我们踩进了别的阵法里。”苏晚棠摸了摸墙壁上那潮湿黏腻的泥土。
这个山洞并不深,苏晚棠也曾走过几遍,只是今日才突然生出诡异之相。有人在大赛中独辟阵法,考核组竟浑然不知。
这只能说明,布下此阵法之人,就是玄门争霸大会的其中一位参赛者。
“不要乱摸,当心机关。”江羡鱼的语气十分严肃。
“我的符失灵了,显然对方十分清楚我的底细,是为我而来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将师兄你也困在了阵里。”
“哥哥我在此,刚好助你一臂之力。”
江羡鱼从宽大的道袍中摸出一面镜子,在镜面上画了一道虚空符。淡淡的金光在镜面一闪而过。
他将镜子挂在胸前,小心翼翼踏步往前走。
苏晚棠轻呼一口气,警惕地跟在他的身后。
另一个阵法中,江珊儿、百里千川、蚩夭夭、风离痕、陈宸等人正在追逐大赛最终胜利。
蚩夭夭扫了一眼众人,轻飘飘呵了一声。“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众人相互警惕地看了几眼,想法与蚩夭夭的话不谋而合。
意料之中指的是进入最后一道关卡的参赛者果然还是他们几个。意料之外指的是,苏晚棠与江羡鱼二人竟双双不在。
“看来占星门今年要排到第七名以外了。”
“话莫要说得太早,或许占星门通过别的途径领先咱们。”
江珊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占星门风头正盛,苏晚棠与江羡鱼二人的灵力都不弱,不可能如此轻易会被淘汰。
考核组的掌门与长老看着最后一道关卡里的参赛者,表情都松了不少,唯有左云鹤不停地拔着胡子,盯着苏晚棠与江羡鱼的腰牌眉头深锁。
这两个娃娃都到底在做什么?
“左长老,不必操之过急,年轻人们总有自己的想法。”南宫宗的长老指着腰牌淡笑,不知是宽慰还是在嘲讽。
苏晚棠与江羡鱼并没有进入第三道关卡,二人在山洞内一动不动,孤男寡女的,不能不让人陷入遐想。
苗天傲的腿已经抖得快要起飞了。他瞟了一眼南宫宗之人,淡道:“想法不想法的,怕是莫长老自己有想法罢!”
莫长老只是呵呵笑了笑,道:“我们身为大会的护法长老,得确保每一位参赛者的安全。但参赛者的私事儿嘛,倒是无权干涉。”
谁不知道占星门的亲传弟子苏晚棠是尊夜王妃?
一位已出阁的女子,与同门师兄未免走得太近了些。
巫冷竹并未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二人的腰牌。
虽然江羡鱼与苏晚棠二人平日有些我行我素,但在玄门争霸大会这种时候,向来团结。二人迟迟在山洞不出来,莫不是碰上了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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