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连甩两道灵力,将玄宝天师震飞趴下。
她步调缓缓走到他的跟前,冷道:“你身为礼朝天师,扪心自问,背地里做了多少阴险狡诈之事。”
“狡诈之人是你!老夫身为天师,一心辅佐皇上,替皇上排忧解难,鞠躬尽瘁,尽职尽责。是你!三番五次坏老夫的事,阻碍礼朝国运。”
玄宝天师两指一伸,面目狰狞。
“尽职尽责?”苏晚棠冷笑。“明知是错误的决断仍旧执行,明知违背天理之事仍旧照做,若个个风水师都像你这般愚昧,那才是阻碍礼朝国运。”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风水师,不是天师,怎知老夫心中社稷。”
“社不社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三番五次布阵陷害王爷,又不满我灵力修为比你高,妄置我于死。我若留你,便是给自己徒增祸患。”
“哈哈哈哈!”玄宝天师抚须大笑。
“老夫的一切行动皆受命于皇上,皇上乃天子,老夫所受便是天命,天命让你死,你不得不死。”
“你说得不错,想取王爷性命之人,一直都是皇上,所以我也不打算留他。”
“你……你难不成还想弑君!?”
玄宝天师眸色大惊,盯着眼前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女子,惊得胡子连连抖动。一位刚及笄的女子,说这大逆不道的话竟脸不改容,面不改色。
她到底是什么人?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喝,萧昊天的步辇仪仗缓缓而来。御林军见状,纷纷停手,警惕地盯着萧无恙,连连后退几步。
萧昊天坐在辇上,仪上高举的明黄色的长幡在冷风中肆意翻飞。他望了一眼地上那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与仪仗同行的,还有萧焱,以及几位妃嫔与皇子。
“皇上……”玄宝天师立刻飞奔到步辇前,双手一拱,刚想说话,一把长剑“嗖”从背后贯穿身前。
他垂眸看了一眼破身而出的剑刃,举起的手定在半空,双目仍旧睁得圆圆的,仿佛不相信自己快要死了。
剑离萧昊天很近,滴滴鲜血沿着剑刃淌下,落在萧昊天的脚边。
萧昊天昏迷刚醒,含着太医给的参片便来了,哪里受得了这等惊吓,见到天师惨死在眼前,立刻咳着将口中的参片吐了出来。
“七皇叔,你……你竟杀天师!”
萧焱持剑将萧昊天挡在身后,双目紧紧盯着萧无恙。纵使十月冷风萧萧,但他的手心已不觉沁出了汗珠。
天师死了,如此多的御林军都不是萧无恙的对手,还有一个懂玄学之术的苏晚棠在,情形不妙。
萧无恙瞥了他一眼,淡道:“他不怀好意,想害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不能放过他。天师又如何,敢伤本王的王妃,那都得死。”
萧昊天哮喘一般连连咳嗽,半个身子都挨在了步辇上。慕迟迟见状,立刻拨开经幡来到辇旁,忙着搀扶他。
“七弟,你今日在荣华殿前大开杀戒,又……手刃朕的天师,咳咳,将朕置于何地!纵使你得父皇特许,朕此番……也无法再纵容你了,咳咳!”
“我何时需要你纵容?”萧无恙眉梢一提,淡道:“本王一向我行我素,皇上又不是第一日才知。”
“你……你……”萧昊天气得面色发青,两指指向萧无恙,大力喘了几口气,怒道:“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介臣子!”
他换了几口气,一掌拍在辇上。“你今日带人血染荣华殿,咳咳,又欲带走太和公主的尸身,难不成……是想弑君弑兄,谋权篡位!”
“我若想弑君,何时何地都可取你性命。至于谋权篡位……呵,我若对皇位有意,皇兄怕早已死过百八十回了。”
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萧昊天艰难的喘息声。
他咬紧牙关,直勾勾盯着萧无恙,仿佛恨不得立刻将此人撕碎。
萧无恙却是一脸平静,语气寡淡又渗着凉意。
“我有父皇特许,出入自由,对任何人无需跪拜。百姓惊我,满朝文武惧我,就连皇兄身为皇帝都奈何不了我。我虽不在帝位,可早已众人之巅,万人之上,与皇帝又何分别?”
“咳……”萧昊天哗地呕出一口鲜血。
“皇上,您……您要息怒,要当心龙体啊。”
“七皇叔,你休得胡言。”萧焱用剑指向萧无恙,冷声道:“臣子便是臣子,怎可妄想与天子平起平坐。父皇受命祖父,执掌玉玺,名正言顺。你杀戮太多,人人畏惧。父皇亲民爱民,百姓拥护,你怎可与他相提并论。”
“亲民爱民,百姓拥护?”萧无恙难得发出一声嗤笑。
“他萧昊天扪心自问,他坐在皇位这些年里,有何功绩?洪水不治、旱灾不理,难民不抚,身居高位,毫无主见,中庸之姿。若不是本王不忍祖先辛苦打下的基业白白断送,自请出兵平定战乱,礼朝在十年前早已改朝换代。就这般,他还要派人处处暗杀本王,生怕本王哪天觊觎皇位,取而代之。”
萧昊天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慕迟迟接过太医给的参片让他含上,捏紧拳头,指向萧无恙。
“尊夜王,纵使你有先皇特许,但今日总总已是大逆不道。莫以为先皇能保你一世无虞,你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皇上如何也不是你一介臣子可以肆意妄加评论。”
苏晚棠扫了她一眼,淡道:“就算王爷不说,百姓们有眼有心,自知道分辨好坏。小桔梗是如何死的,你们心知肚明。”
“她自己不中用,没有福气,抱病而亡,关他人何事!”
“报病而亡?”苏晚棠冷嗤。“据我掐算,她的福气大得很。倒是那些陷害她之人,反而要倒大霉。”
“你……什么意思!”慕迟迟怔了怔。
“太和公主是代表礼朝联姻之人,何人敢害她,你莫要混淆视听。”
“小桔梗替我和王爷收容照料难民,福泽深厚,受人爱戴,竟无端端被人害死,尸体还要送往别国,受他人凌辱。本妃绝不容许她的尸首踏出皇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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