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雾开始蔓延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已经和里面失去了联系,所以除却那些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其他人都对浮屠和黑雾的事情一无所知。
墨玄炼和陆棋在之前就警告过所有人,他们之中就算有人知道风韵寒情况特殊,也没人敢说出去半个字。
当时黑雾弥漫,陆棋又受了伤,并不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墨玄炼抱着昏迷不醒的风韵寒从黑雾中出来,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清楚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墨玄炼都没办法保护风韵寒,而且当事人之一的风韵寒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看着墨玄炼抱着人回到冷月山庄后,陆棋叹息一声,便回了皇宫复命。
陆言之也是昏迷不醒,陆棋只是将他带回了王府,只是轻伤,撞上了头部,才会晕倒,并无大碍。
至于风雪清,不用墨玄炼说,陆棋就将人关押在了冷月山庄之中,只等风韵寒醒来后便会处置她。
至于之前黑雾中发生的事情,墨玄炼什么也没说,就连胖胖它们都不敢靠近,只是看着墨玄炼一直守在昏迷的主人身旁,一言不发。
风韵寒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她的身体在沉睡,意识却是无比清醒,她知道墨玄炼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想要睁开眼睛,却苦于什么也做不到。
往昔历历在目,她沉溺于记忆之海中,好似旁人一般观看着自己的过往,体内灵力源源不断的运转着,风韵寒没有发现,在之前被黑雾侵袭时,自己的身体发生的某些变化,
她的灵海原本是纯洁的白色,四季常春,而如今,却在缓慢而又坚定的变化着。
灵海之下,一颗原本白色的珠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成红色,与之前瞳孔的异样,如出一辙!
终于在珠子被染红将近五分之二后,这变化便开始停顿下来,与此同时,风韵寒的灵海也停止了变动。
原本白色的花已经有五分之二的颜色变成了鲜艳欲滴的红色,而其上的叶子也在迅速的枯萎直至消失不见。那花的形状也很是奇怪,是风韵寒从来没有见过的,瑰丽动人的红色,随风晃动在风韵寒眼中,
察觉到可以苏醒之后,风韵寒退出灵海,转而睁开了眼睛。
入目看到的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十分熟悉的陈设,这是自己的房间。
风韵寒转而看到正拄着脑袋坐在床头小憩的墨玄炼,男人眼底的青黑色分明,下巴还有未去的胡渣,这个男人向来是意气风发,冷漠高傲,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何时有这般狼狈邋遢的模样。
风韵寒起身,伸手想要为男人整理一下鬓边的碎发,却在下一刻被人握在手中。
在风韵寒醒的那一刻,墨玄炼也醒了过来,他很享受娘子这般模样,目光专注只有他一个人,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就这样永远看着他,就好了!
“休息一会吧!”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她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彻夜不眠的守在身边,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让男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墨玄炼起身脱了鞋子和外套,在风韵寒颇为无奈的目光下,麻利而迅速的钻入被窝中。
“娘子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风韵寒扶额感叹,什么时候墨玄炼变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陪他睡,只有在他还是小白的时候,初次来到冷月山庄,风韵寒极为喜欢小孩子,担心他一个人会害怕,才会晚上搂着他睡,
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在清楚小白的真实身份并且可以短暂的变回来之后,风韵寒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在自己房间里过夜,更不用提两个人像当初一样睡在一张床上,搂着睡。
看到这里,两人都回想起了还是小白的时候,那时候墨玄炼变成小孩子,心智却还是二十五岁的大人,
小时候,天君只会关心他的修炼,更甚至将他和墨瑾安送到了方丈岛,墨恒和落夫人只不过是表面和谐,墨恒最爱的人不是她,落夫人有了自己的女儿之后,更是将墨恒其他几个后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更遑论最为出色的墨玄炼。
年幼之时就饱尝艰辛的墨玄炼,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走进去,而从来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墨玄炼,更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来自亲情的温馨滋味。
直到中毒,身子缩水成为小孩子,被风韵寒捡了回来,风韵寒喜欢小孩子,更不会对当时毫无灵力的他有什么警惕。
就这样,风韵寒允许墨玄炼留了下来,看着墨玄炼对人的防备,以及冷酷的性格,便凭着自己脑补的一些小孩子被迫害,抛弃的苦逼过往,从而封闭内心,不敢与人交心,对于看起来十分凄惨的墨玄炼给予了最大的友好。
还记得风韵寒把他当成小孩子,呵护备至的模样,墨玄炼承认当时的确有一点动容,但是如果真的因为这一点友善就放松警惕,他也活不过这二十五年!
可是风韵寒思考的东西和平常人都不太一样,虽然开始有过疑惑,但后来对他却是极好,甚至还开着玩笑的打了他的屁股几下!
墨玄炼活了二十五年,即使经受过最残酷的训练和惩罚,也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的屁股!
不得不说,风韵寒真的触碰到了他的极限!
或许那时候,墨玄炼就在心里暗暗记仇,想着等到自己什么时候恢复了,绝对要报复回来。将这个记录了他耻辱人生的地方毁的连渣也不剩!
可是后来,他发现了这个小姑娘不同于他人的地方,那般刻骨的仇恨,和刹那间万分阴郁的气息,饶是墨玄炼见到了,也不由得为之心惊!
这个人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傻!
直到晚上,被洗白白后,风韵寒直接抱着他上了床,虽然那时候墨玄炼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可是从来都是发乎行,止乎礼,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无论是他的师妹,还是被强安到他头上的所谓的未婚妻,他都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可是在那个晚上,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躯,还有一直往鼻子里钻的清苦的药香。
他偷偷红了脸,甚至还有一瞬想着,这清淡到甚至有些苦味的药香,很是自然,好似天生就该如此,可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几乎能够熏死人的熏香好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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