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用两块砖支一只锅,就是取暖做饭煮菜的火炉,里面用砖头砌起一道矮墙,上面铺几块木板,就是一张床。
而克鲁克家呢,豪华到连蚂蚁爬的地方,都干干净净,鸟语花香。所以,我决定,一旦治好克鲁兹,我必须开口八百万。一半给董先生,另外,应给我师父一笔钱。
打定了主意,我往回走。走进客厅,郑先生说:“时间到了吧?”
我点点头,走进煎药的小房子,把药水倒了出来。
我端着杯子走出来,克鲁克走近来仔细端详这杯神药。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郑先生告诉:“他说像一杯浓咖啡。”
我们一起走进床房,我先把中药放在一边,招招手,示意大家上前。我拔掉一个火罐,就把药棉在克鲁兹的背上擦一擦。
他们惊呆了,弄不清小小的针眼里,为什么渗出乌黑的血。
我举着沾血的药棉说:“这是毒。”
郑先生翻译了好久,他们才明白,这是体内的毒素。他们对这种神奇的拔毒法,充满了敬畏。
我做着手势,叫女佣把克鲁兹翻过身,扶起坐好。
“This is Chinese medicine。”(这是中药)
正如何云说的,接触多了,语言就会无师自通。这句话是在马尼拉药店,我听店员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店员抓药时,不断地有当地人解释。
克鲁克听懂了。对克鲁兹说:“对,中国饮料。”
我说:“有点甜,你就把它当成一杯咖啡。喝,喝下去。”
克鲁兹还是有点犹豫。
我急中生智:“就是一杯中国咖啡。”
他终于抬起头,女佣慢慢地把药喂进去了。
我又给克鲁兹按了睡眠穴。他安静地睡去。
走出房间,郑先生问:“中药很苦涩,为什么会有点甜?”
“凡是滋补之药,味道偏甜。要熬得久一点,浓度要稠。凡是泻药,味道偏苦。后期我们就会给他服泻药。”
到客厅坐下后,克鲁克通过郑先生向我表达了如下意思:
自从万先生来了之后,他的长兄不再那么狂躁,每天睡得也香甜。非常感谢万先生,这是治疗以来,他们遇到的最好的医生,克鲁兹最配合的一次。
然后,他提出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请问万先生,治愈需要多少钱。现在,我们之间必须签一份文件。
我非常沉稳地回答:“下午,我会告诉你一个数目。”
上午的治疗告一段落。
我和郑先生离开克鲁克家。
回到宾馆,我说:“郑先生,我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觉得我应该收取多少费用呢?”
他说:“你谈谈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管治不治得好,我都要一些基本的费用。这是我最初的想法,所以,你给我打了两万美金,这就保证了我来回的所有开支,还有些盈余。
我给穷人看病,可能一分钱不收。但是,如果把克鲁兹治愈了,我想收他八百万。当然,这笔钱,一半给传授这个药方的董先生,另外,我还有一位师父……”
郑先生静静地听着我的讲述,说出了一句让我心脏有点受不住的话。他说:“如果治好了,你开口要一千万美金。”
“啊——”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郑先生毕竟是富豪,对我一声“啊”,没有特别的反应。他说:“克鲁兹给泰国王室成员治病,治好了收价是两千万美金。这是水涨船高的事情。”
“那他开始为什么开口只给我两百万呢?”
“那是他们对你还不信认。他们为了治好克鲁兹,前期何止一千万?花了五千多万,仍然没有治好。而你花小钱能治好,他们何乐而不为?”
郑先生说完之句,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前提是你能治好,让克鲁兹恢复如初。”
我半天没有说话,按照董先生的笔记案例,彻底治愈,必须要一年半的时间。必须经过初诊,初愈,复诊,巩固,三诊,恢复。
我思考了一番之后,把治愈的过程给郑先生作了介绍。
他说:“这都没有问题,如果需要延期的话,我们会帮你办理一切手续。”
我说:“那就这样吧,没有治好,我分文不收。治愈分三期,初愈三百万,巩固期,三百万。恢复如初四百万。”
“初愈是一个什么标准,巩固期是一个什么标准,万先生,你必须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是一种契约。没有标准,他们认为你没有把握。”
我说:“那就让我……再冷静地想一想。”
郑先生站起来说道:“好,中午好好想一想,每个人的钱都是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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