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懿不厚道的哈哈大笑,戏谑道,“现在,还说是你亲自炖的么?”
华月红了脸,想反驳却却也实在理亏,只是不服气的嘟了嘟嘴巴,小声嘟囔,“我我我,我亲自看着炖的还不成么!”
见她这般羞涩,柏懿知道再招惹下去就要恼羞成怒了,识趣的摸了摸鼻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华月又道,“你说我晕倒不是因为、因为那个,那是为什么,我一向身体都挺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柏懿神色一黯,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沉声道,“你是中了毒!”
“中毒?”华月讶异的爬起来,看到柏懿黯然愧疚的神色,顿时明了,“和你有关?”
柏懿点头。
“好啊你!”华月气呼呼的叉起腰来,不可置信的嚷嚷,“你这才娶了我几天哪,就给我下毒?”
“呃……”柏懿黑线,一把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无奈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儿的我给你下毒做什么?是因为,呃,那个,我身上的毒过到了你的身上,你体内又没有压制毒性的东西,这才晕倒了!”
华月皱起眉,“你身上到底是有什么毒,还是不肯告诉我么?”
之前回门那天在章府他假装狂性大发,后来华月问他是不是装的,他回答说这次是装的,以前都是真的。那个时候华月就发现了不对劲,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时就无端躁狂起来?只是当时见他不愿多说,她也没有细问。
可现在看来,他原来是中了毒!
刚才她怎么可能真的认为柏懿给她下毒,只是看着他黯淡的神色,她心疼不忍,才那样说话扯开他的思绪罢了。
柏懿原想着不告诉她。毕竟此毒无解,让她知道了也是平添许多担忧,反正有卢太医的药压制着,除了每月发作一次,并没有其他什么影响,便决意要瞒着她。只是,现在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柏懿便慢慢的将自己身上所中之毒都告诉了她。
华月听得一阵心疼,忍不住搂紧了柏懿的腰,半晌才道,“那这么多年了,卢太医就一直没找到解毒的法子?”
柏懿一顿,摇头道,“没有。”
华月不满的撅了撅嘴巴,抱怨道,“真是个废物点心!”
“……”柏懿一噎,随即道,“别这么说,卢太医在太医院也是十分有声望的,只是……”
“只是这毒太霸道了?”华月仰起头来看他,接口道。
柏懿点点头。
华月不死心,既然这毒不是立时让人死了的,就像前世所见的那些喝死人的农药啊什么的,这慢慢折腾人的玩意儿,她还真不相信竟然解不了。
正想着,华月突然道,“不对啊,我这不是醒来了么?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说道,“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啊,那我身上的毒还在不在?”
柏懿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忙道,“别担心,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华月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兴奋道,“我就说那个什么太医是个废物点心嘛,你还不同意!既然我身上的毒是从你那里来的,现在我没事了,那么就说明这毒有法子能解啊!”
柏懿看着华月兴奋的亮晶晶的眼神,十分无奈,“若是能解,我何苦还耽搁了这十多年?连卢太医都没有法子,你呀,就别费这些脑子了!”
华月紧紧的盯着柏懿的神色,突然道,“有法子,对不对?”
不等柏懿反应,华月又飞快的说道,“你这么一味的回避这个问题,就说明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么答案肯定和你说的不一样!让我想想……”
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华月突然灵光一现,“啊!”一声大叫,道,“我知道了,你能将身上的毒过给我,而我身上的毒能解……就是这样!”
她突然抱住柏懿的胳膊,“给你解毒,要通过我是不是?”
“不是!”柏懿立刻否定,他真是想不到,华月这么轻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联系,若是她认准了这样可以解毒,那么……结果一定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真的不是?”看着他的反应,华月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反问道。见柏懿没有反应,她突然松开他,跳下床,“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找人问去……那个卢什么是个太医吧?那我到太医院找他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
“回来!”柏懿向前一倾身就将华月拉近了怀里。他知道她说着话是故意激他,可是,她竟然就这么往外走,脸不洗头不梳甚至还穿着一身亵衣!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了去!
华月被拉回来,猛地撞在柏懿的怀里,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脸颊,得意的笑了起来,“相公,是真的吧?”
柏懿无奈的叹气,“唉,真是怕了你。这个也不一定。虽然你身上的毒能解,但不代表我将毒过给了你,我身上就好了啊,所以,你万不要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华月并不理会,只道,“相公,卢太医给你把脉了没有,你身上的毒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柏懿见瞒不过她,便如实道出,”卢太医说我身上并没有毒发的迹象,这个月不用吃药了。”
华月乖巧的点点头,“相公,我不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的。只不过……”她笑的十分诡异,将柏懿扑到在床上,怪笑着压了上去,“相公,我们来爱爱吧!”
柏懿看着她炽热的眼神,痛苦的扭过头去:他就知道,她一旦知道了,必定要做出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来!
柏懿如今知道自己能伤害到她,怎么可能还跟她做那事,便奋力的扭开她小狗一样撅着凑上来的嘴巴,双手也使力制住她不断乱扭的身子。
只是华月毫不气馁,柏懿躲开,她就再追上去,反正床就这么大,凭他能躲到哪里去!
柏懿觉得她身子滑的就像是个泥鳅,慢慢的在他身上蹭出火来。只是他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只好求饶道,“好了好了,娘子不要这么急,就算是要……那什么,也得先用了饭不是?你一直晕到现在,为夫可是一点东西也没吃,哪里有力气?”
华月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不想放过他,要知道他可是武功高手,而她不过是三脚猫,想要将他压在床上不能动弹是多么不容易……可是他说的也没错,这都大中午的了,他还没吃早饭,一定也饿了……
正左右思量着,门外忽然传来解语的声音,“爷,午饭准备好了,少夫人能用饭了么?”
柏懿的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出了一口气,冲着门外喊道,“可以,快叫人摆上饭菜吧!”
华月见柏懿一脸得逞的样子,生气的等了他一眼,重重的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才慢吞吞的爬下来,叫海棠进来先服侍她洗漱。
华月一松开,柏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来离的远远的,开玩笑,若是再被制住一次,他哪里还能这么容易脱身啊!于是便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后是离这床能有多远离多远!
华月在首饰盒里找簪子,忽然看见了上次侯爷送给她的那块玉牌,她自从拿了来,又不知道干什么用,便将它丢在这里了。若不是今天见到,想必她都想不起来了。
她拿起那块玉牌,冲着柏懿晃了晃,“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啊?我可记得那天父亲给我的时候,二娘那目光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将我剜了!”
柏懿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研究桌子上精致的菜肴,“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这个他死了以后我能继承爵位的象征罢了,没什么实在用处。”
华月哑然。柏懿在世人眼中可是个傻子,想必二娘也不甘心就让一个傻子继承了爵位,而让自己的儿子屈居忍下。只是这侯爷竟然将象征世子身份的玉佩给了华月,就彻底的断了二娘的念想。怪不得她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的样子。
华月耸耸肩,又将那玉牌扔回首饰盒子里去了。
饭后,老太君竟然亲自带着人来看望华月,倒真是让华月受宠若惊,忙将老太君迎到上座上,笑道,“老祖宗,华月还没去给您请安呐,您怎么还来看我呀?”
老太君叹了口气,佯装怒道,“唉!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让人安生!昨儿个听说懿儿受了伤,我就想来看看他,可是这雨一直也不停,她们见我年纪大了,硬是不让我出来。今天天晴了,我想着来看看懿儿好些了没有,没想到还没出门呢,就听人又说你有昏迷不醒了!真是!”
柏懿上前一揖,恭顺道,“孙儿不孝,让老祖宗担心了。”
华月只是在一旁抿着唇儿笑着看着他。老太君却是惊得都站起来了,哆嗦着走到柏懿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握住他的手,激动道,“懿儿,你清楚了?”
柏懿不由得也有些动容,眼眶微微发热,握住老太君的手,重重点头,“嗯,孙儿清楚了。这些年,为难老祖宗担忧记挂。”
他痛恨母亲死因不明,怨恨父亲始终不查,更是恼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心里诸多悲凉,但老祖宗对他的关怀都是那么真挚,他怎么会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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