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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言夏夜厉北城 > 第190章 一不爱你,二不犯贱
 
女孩闻言默了默,心里重复了一遍厉北城的名字,再看言夏夜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惊讶许多。

这几天微博上置顶的热搜人人都有看过,关于厉少夫人的种种揣测层出不穷,虽然她只是个勤工俭学的穷学生,没太多时间围观,也在同学们口口相传的兴奋中记住了男主角的高姓大名。

所以……说好的厉少夫人出身卑微,做人失败,被历家少爷各种厌弃呢?

这包下整个花店相送的架势,完全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调调,而且还是厉家少爷百般主动啊有木有!

眼里燃起八卦的光芒,女孩拾起一张夹杂在花束中的卡片递过去,羡慕的小声说:“订花的先生没留下具体姓名,不过他是开着一辆黑色奔驰去的,我们没看到正脸,不过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历少本人!”

言夏夜想不通厉北城这又是在搞什么鬼,神色平静的打开卡片看了一眼。

雪白的纸条上,一行字迹整齐划一,和厉北城桀骜不驯的性子大相径庭。

“少夫人,少爷今晚特意为您空出了行程,大约会在八点后出发,请您在工作室稍等。”

果然,安排送花的是厉北城身边特助,至于厉北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充其量不过随口吩咐一句罢了。

正因为她曾经对厉北城付出过真心,直到现在,那个男人或许还以为她对他一如往昔,可以由着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漫不经心的将卡片塞回花束,言夏夜随手从其中抽出一支带着露水的百合,绯红的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其他的都送给你,告诉他,我收下了。”

说完,她踩着一地争奇斗艳的花朵,路过欲言又止分外纠结的尹白焰,径自回了工作室。

尹白焰转身跟上,目光略显担忧的凝视着言夏夜纤长单薄的身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问:“小夏夜,你可以选择不接受的,何苦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当然知道言夏夜有多温柔,却也担心这份温柔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到她自己。

言夏夜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背对着尹白焰站住。

指尖死死捏住碧绿的花茎,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掩住眼底的彷徨和恨意,声音轻的如同耳语:“老师,我想了很久,还是很不甘心。”

搬出厉家以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和厉北城一别两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那对渣男贱女施加给她的伤害还牢牢铭刻在她的骨血中,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噩梦,都是那两个人亲手造就。

她要多么圣母,才能坐看言水柔嫁入厉家,心想事成?

“……我怕厉北城会伤害你。”尹白焰心情沉重,看着那样报复心切的言夏夜,他不禁有种想要上前将那抹身影拥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思来想去,他硬生生的控制了这股冲动,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不曾体会过言夏夜所承受的痛苦,贸贸然出言安慰,不过只是掀起了言夏夜心底尚未结痂的伤口。

言夏夜闻言一笑,视线悠远的望向窗外无尽夜色。

此时此刻,她冷静的出乎意料,心里一片死寂空洞,“从我不再爱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远失去了伤害我的资格。”

……

当晚九点,厉北城如约而来。

言夏夜半哄半骗的把意图蹲守的尹白焰劝走,独自留在工作室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

“怎么没看到小叔叔戴的那款耳钉?”

沿着展览柜扫视几眼,厉北城好看的皱起眉头,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每当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凭着小叔叔的身价权势,不可能和言夏夜之间有所瓜葛,事情都往往会朝着他最不乐于见到的方向发展。

江海市人人皆知,小叔叔身上极少佩戴什么装饰物,却唯独为了言夏夜破例。

言夏夜端着杯红茶安静抿着,右手则执着铅笔快速勾勒着一副草图,头也不抬的回他一句:“那是独一无二的,当然不会再有第二件。”

她说的轻松,听在厉北城的耳朵里,无异于惊雷一般。

按耐住心头涌上来的火气,他不想一见面就和言夏夜闹的难堪,要笑不笑的狠狠看她,像是恨不得一眼看透她的血肉,咬着牙冷声问:“你丈夫来了,连杯茶都喝不到么?”

言夏夜手下的笔停了停,这次倒是很给面子的抬头看去,黑白分明的瞳孔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影,“想喝自己倒,我一不爱你二不犯贱,凭什么非要伺候你不可?”

那不咸不淡的神色看得厉北城心头火起,就算他没有小叔叔那般气场,走到哪里也向来是众人焦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忽视过?

最重要的是,一句不爱,他听着都觉得心冷若死,她怎么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她对他的好,他至今念念不忘,什么时候竟沦落到了和犯贱等同?

即便明知道言夏夜是故意要和他作对,厉北城心脏深处仍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的他一时忘记了今日的来意,几步上前一把扫开言夏夜桌面上的杂物,在乒乒乓乓的破碎声中猛地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只能看着自己,双眸猩红的逼视着她:“言夏夜,我允许你不爱了么?”

对于厉北城的粗暴,言夏夜早已熟稔。

当下,她处变不惊的望过去,眼里满含讥嘲,一字一句的问:“我爱不爱你,你在乎过么?还是说,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要告诉我,你对我也是有情有义的?”

说真的,言夏夜觉得厉北城最近的举动的确非常反常。

当初她还爱他的时候,他一直把她当成不得不娶的棋子,恨不得踢得越远越好。

现在她这颗棋子有了独立思想,不顾一切要挣脱束缚,他又用尽手段要她回头,甚至连重新开始这种虚伪的谎话都说得出来,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值得重来的过去,让她听着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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