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蹙了蹙眉头,总觉得男人来者不善,索性直接反问道:“我需要知道什么?”
“太多了,首先……”唇畔浮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秦长歌睨着言夏夜上前一步,动作突然的令言夏夜无意识的退后一步,仰面摔在沙发上坐下。
从这个角度看,男人有着身高腿长的完美比例,即便容貌比不上厉云棠那般出众,却也绝对称得上清秀帅气,那是和时下奶油小生决然不同的硬朗和戾气。
眼睁睁看着言夏夜跌坐在沙发上,秦长歌好整以暇的慢慢俯身,像是要全方面欣赏言夏夜一丝一毫的反应,与此同时云淡风轻地通知她:“我将成为你的未婚夫,不同于你和秦焱那样过家家似得游戏,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随着男人侵略性的靠近,言夏夜浑身上下不自觉紧绷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牵牵唇角:“这个玩笑不怎么好笑。”
“所以这不是个玩笑。”秦长歌定格在她上方十厘米的停住,居高临下将她敏感青涩的反应尽收眼中,饶有兴味的低笑:“你这反应还真是令人诧异,假如不是我知道你和厉北城有过一段婚姻,没准儿还真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别人一而再的挑衅,言夏夜伸手用力推开遮住她阳光的男人,按住沙发靠背重新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珠冷淡的瞥着他:“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陪你发疯。”
“是么?真遗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秦长歌被她推得退开一步,半点没有受打击的样子:“我还以为两个里面选一个的话,我比那个死宅男要强得多了,没想到你喜欢他那类的。”
言夏夜听的一头雾水,真想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家伙赶出去算了。
可是秦长歌看上去并没有要疯的意思,令她不得不在意了一下他话里的内容,“他是谁?”
“啊,对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无趣的拨弄了一下垂落在眼前的发丝,秦长歌没什么感情的进行了一番介绍:“咱们秦家最丢人的死宅男,活生生浪费了秦云这么个好听的名字。”
秦云?
暗暗记下这个名字,言夏夜实在没耐心继续陪着这个陌生人打哑谜,忍气吞声的最后一次发问:“如果你是特意跑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别逼着我喊人。”
秦长歌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碍眼,用咏叹调般夸张的语气感叹:“大小姐,惹你生气当然不是我的来意,可我没想到秦老先生把你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这样怎么能成为秦家下一任的继承人?”
虽然男人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言夏夜依旧没听明白他的来意。
心里惦记着通知厉云棠关于老夫人的事情,她没好气的直接送客:“我再说一次,继承人是秦景一,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没要争权夺位的兴致,请回吧。”
“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你说没兴致,就可以置之不理的。”秦长歌还是不走,掀起眼皮怡然自得的盯着言夏夜看,“你没发现秦景一这几天不见踪影了么?”
要不是经他提醒,言夏夜还真没意识到这显而易见的事。
倒不是说她每天都有机会和秦景一见面,而是秦景一十分喜欢亲自开车的乐趣,无论什么时候回到秦家,都伴随着嚣张无比的刹车声响,代表着他又完成了一次作死的漂移。
“他不是出去鬼混了吗?”
秦长歌并不奇怪她会这么问,好整以暇的回答道:“他的确经常出去鬼混,但秦老要求他最起码也要两天回来一次,证明一下他还活在这世上,否则就没收他的车和信用卡。”
身为秦家合格的米虫,这无疑是用来威胁秦景一最好的条件,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那他是怎么回事?”言夏夜终于花了点心思重视,要是按照秦老所说的前提,难不成秦景一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任谁都看得出来秦景一有多么得宠,假如他真有了万一,秦老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在乎她的婚姻大事?
“还不是和秦老怄气,毕竟他这么多年来都以为他是命中注定的继承人,却凭空多出了一个你,心里会产生落差也是难免的。”
貌似很唏嘘的摇了摇头,秦长歌悠闲自在的迈开长腿,直接走到言夏夜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明白了吗?秦老先生指定你做秦家的继承人,换句话说就是剥夺了秦景一的继承权,他这会儿估计恨死你了,你还是祈祷不要在秦家以外的场合和他相遇比较好。”
言夏夜惊得呆了,她听清楚了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让她摸不着头脑,只得喃喃开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长歌注视着言夏夜僵直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的诡谲,“这件事是秦老单方面宣布给秦家其他几位管事的,我父亲碰巧是其中之一,也当场和别人一起表达了鲜明的反对意见,不过秦老倒是一意孤行,完全听不进去。”
言夏夜从未想过秦家有可能交到她的手上,脑海中的思绪纷纷乱乱搅成了个毛线团,“然后呢?这和你来见我有什么关系?”
“啊呀,让我想想这话要怎么说。”
秦长歌单手托腮,看似很认真的琢磨了片刻,“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秦家不是秦老一个人说的算的,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招来了不少的反对意见。”
言夏夜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倏忽转头望向秦长歌,皱眉听着他还要说些什么。
关于秦家的内幕,厉云棠曾经和她谈起过,当时她还置身事外没怎么往心里去,想不到转眼就和她扯上了关系。
但最让她不理解的是,她从未向秦老要求继承秦家,也自认没什么经商的才华,为什么秦老还会力排众议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终为了安抚这些反对的老部下,他做出了第二个决定,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在法律意义上可以和你结婚的男人,都拥有追求你的权利,成功的人可以一并得到你和秦家,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秦长歌喉咙干渴的舔了舔唇,自来熟的招呼言夏夜:“去帮我拿瓶喝的,矿泉水就好,谢谢。”
言夏夜无言的盯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冰箱挑了瓶最凉的水丢给他。
要不是为了得到更多消息,她才懒得和这种自大狂虚以为蛇。
不过从秦老很着急给她介绍外面的公子哥来看,这男人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望着男人咕咚咕咚的喝着矿泉水,言夏夜不给他好脸色看,面无表情的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原因倒是挺简单的。”秦长歌一口气喝掉大半瓶水,干涸的唇瓣立刻润泽了许多。
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言夏夜价值不菲的沙发里,惬意的只差哼起小曲来了,“秦家老部下里有影响力的人大部分都和秦老有亲戚关系,也就是说至少一半的人选被排除在外,剩下的虽然个个都有儿子,但没那么幸运抢先结婚的也有不少,最后赢面最大的只剩下我和秦云,你看,一目了然,省掉你选择的时间了。”
很显然,他这说法是从一开始就把秦云排除在外。
言夏夜虽然对那个素未蒙面的秦云一点兴趣都没有,却看不惯秦长歌智珠在握的样子,当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事关后半生的幸福和婚姻,我一定会非常有耐心的慢慢挑选,并且人选绝不局限于你和秦云。”
秦长歌轻慢的跟着一笑,话语中的鄙夷不加掩饰:“你指的是秦老先生给你介绍的那些小白脸?”
小白脸……
言夏夜唇角一抽,下意识的替那些可怜的相亲对象辩白:“人家怎么说都是货真价实的少爷,哪有你形容的这么不堪?”
“不不不,实际情况可比我说的还要不堪。”
秦长歌大摇其头,“你没发现么,那些小白脸家境的确不错,可惜其中够资格和秦家扯上关系的,没一个是各自家里公司的继承人,偶有例外的那些则是家境和秦家差了不少的,哪个都算不上货真价实的白马王子,抱歉让你失望了。”
言夏夜无语凝噎,再次哑然。
趁着男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她仔细回忆了下刚刚翻过的那份资料,发现有印象的几份都和秦长歌描述的并无二致。
阎二自不用提,就连金世川也不是家里的独生子,而且根据金世川的风评来看,他肯定不是被金家寄以厚望的那一个。
“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
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言夏夜的表情,秦长歌很遗憾没能从她清美的小脸上看到太多不甘,当即提出一个新的假设:“我说,你对其他的追求者这么冷淡,该不是因为你还爱着厉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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