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喻渊然和王芊芊拜堂后,她转身走了。
月灵跟着她,“姑娘我们可是要回王府了。”
她摇了摇头,勾起一抹笑意,“你们且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去街上逛一逛。”转身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了。
月灵瞧着她还算欢喜,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事,便也由着她去了,先回了王府。
她一人走了很远,放慢脚步,转而看着周围的一切,旁人都是成双结对的,唯有她孤身一人。
眉梢微蹙,木讷的走在街上,撞了人也只当未瞧见,一男子不悦道,“你撞着人了。”见其未有回应不禁感叹,“长这么好看,却是傻子真是可惜了。”
她能见京城最远处有一座闽山,隐约记起上面有一座佛恩寺,缓步走向。
彼时恭亲王见柳云云久久未归来,想着她近日情绪不对,莫不是想不开,急忙命人去寻找。
许久后柳云云来到山下的茶棚,抬头仰望,不计胜数的阶梯蜿蜒到云端。
有一种说法是当你觉得被尘世所弃,心无挂碍之时皈依佛祖是最好的选择。
她现在可否就是到了这一步?缓步上前正欲上山,身后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身见是两个跑的气喘吁吁的侍卫。
想来是自己出来的久了,回恭亲王府的路上,她做了决定,下了马车径直走向李岩峰的书房。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李岩峰冷言。
她淡漠的看着他,“谢王爷善心照顾民女,民女现无依无靠,一心想去佛寺中修行,望王爷成全。”这是她唯一的请求,此外,她便再没什么所求了。
恭亲王拒绝,但瞧着她那么一副心死尘灭的样子思虑许久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允许她代发修行半年。
尽而和自己所求有差别,但与她而言也是解脱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出了门,只拿了两件换洗衣服,来到山脚下,带着虔诚和敬畏,踏上了石阶。
每一步都让她告别一件痛苦,行至山腰,烟云蒙蒙,别人都加快了脚步,她却抬首任由雨水落在她的面颊,寒冷让她愈加清醒。
行至山顶,她的衣服已然打湿了,师太站在房檐下,为香客送伞,瞧着她淋雨,急忙上前。
她默然双手合十向师太行礼,遂淡然道自己要带发修行。
师太领着她进了正殿,瞧着她眼眸中倔强和淡漠,心中自是了然,罢了带发修行,若能让她减少痛苦也未尝不是间好事。
让庙里的师太带着她去换上修行的衣袍,复又安排上房间,也算了了。
她躺在床榻上,明明窗外是喧嚷的蝉鸣,但她的心却比任何一刻都要宁静,这一夜,从未有的好眠。
早早起床,洗漱后,到庭院中,拿着扫帚扫地,拂去地上的尘埃,真正清洁的是她的心境。
待到时间到了去到正殿中,跪于木盘上同师傅们一起诵经敲着木鱼。
砍柴挑水,在这里她做了过往自己未做过的事,日子忙碌又充实,日复一日,她已然快要忘记了忧愁。
将军府中的尉迟樱坐在桌案前淡然的拿起糕点放入嘴里,一旁的丫鬟同她禀报消息。
“什么?”她吃惊的看着丫鬟手里的糕点都跟着掉在了地上,复又再一次追问。
“她真的去到佛恩寺里修行了?”
丫鬟捡起地上的糕点扔掉,“是呢,我的小婶昨日去佛寺里烧香后回来就在同我说呢。”
尉迟樱眉梢轻挑,嘲讽的笑了,“想不到啊,没有和宋桓在一起,她倒真的去了寺庙,那之前青楼卖身,进宫唱戏又唱的是哪一出戏码。”
门外走进叶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后面遂又跟了一奉着盅的侍女,“夫人,老夫人说你怀有身孕特意让把这银耳羹给你送来。”
她撑着椅子,做出要身子笨重却还坚持要行礼的样子,嬷嬷上前拦着她,让她歇着,复又退下了。
看着桌上的瓷盅,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你说去佛恩寺为孩子上香求平安可是好事。”
这一夜,她来到叶老夫人处,同她用膳。
叶老夫人关切的给她夹过一块肉,她夹起闻了闻,就侧身俯在一旁恶心。
宋桓在一旁冷眼观看。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询问。
坐直身,用丝帕逝去嘴边的污秽,“我也不知是怎的,今日是吃什么都觉得难受,想来是我福薄,受不住这孩子的性子,闽山上有一座寺庙,我想着去为孩子上香,求菩萨庇佑。”
言尽转而看向宋桓。
送老夫人自是明白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桓儿,明日你便同樱儿一起去拜佛上香。”
宋桓下意识拒绝,“孙儿,明日要是军营操练恐是不能去了。”
“操练差着一日不会出事,明日我也去上香,你要是没来,便就自己看着办。”一句话撂下,让宋桓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日,他也只能跟着尉迟樱上山,爬上的时候,尉迟樱走几步就觉得累,叶老夫人等得烦了,交代一声自己先上去礼佛,让他照顾好尉迟樱便也就走了。
他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只能走在她身侧,看着尉迟樱微隆起的腹部,他没有任何感触,对于那一夜自己酒醉后所做所为,他想不起任何。
让丫鬟扶着她爬山,再怎么不耐烦却也不能发作,好容易到了山顶,瞧着拜佛求愿的人还多,师太就劝他们去后山逛一逛。
柳云云在后山扫着落叶,看着地上的一处落叶堆,和干净的地面,满意的笑了,放下扫把想着此刻该去挑水了,转身就看见了宋桓。
许久未见,那抹背影倒让她觉得生疏了,瞥见他身侧站着的女子,尉迟樱半扶着腰,纵然衣服穿得宽松,却还是能见突出的腹部。
心中不禁感叹,都过了几个月了,是该显怀了。
此次上山,必然是来为孩子祈福的吧,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真好。
看他们二人要往自己的方向走,下意识的跑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紧掩房门,好容易静下的心绪,因为那个人再一次被搅乱。
拿过桌案上的佛经,轻敲木鱼,许久心绪才重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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