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逍把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放到手心,细细地摩挲着,像是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横看竖看就是三个不起眼的破铜钱,没啥特殊之处,更不要谈有什么玄机L啦。
杨玉逍闷闷不乐地瞅了瞅陈风志,干笑几声说:“走吧,抓紧寻找七彩石,否则咱俩甭想从这里出去,一辈子当奴隶吧!”
陈风志狠狠地向老顽童甩去一个愤怒的眼色,冷哼一声,拽着杨玉逍的胳膊离开了。
搞怪老顽童眯着眼笑起来,肥胖的身子抽风般地抖动着,活脱脱像一个小丑,笑得不怀好意,笑得蹩脚。
“这就对了嘛!我等候你们的佳音啊!”
杨玉逍和陈风志驾着寒冰神剑朝东飞去。
苍茫辽阔的蛮荒之地,被一层稀薄冷寂的雾气笼罩着,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窖,透着幽幽的寒气。
杨玉逍望着那蛮荒之地,眉头紧蹙起来:“我就纳闷,这三枚铜钱与寻找七彩石压根没有什么关联啊。”
杨玉逍狐疑地转过脸,木木地盯着陈凤志,像丢了魂似的。
陈凤志绷紧脸,如同冰冷的岩石,没有血色,没有表情。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突然感觉胸前憋闷,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口痰。他使劲地干咳几声,郁闷地说:“这个老狐狸,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杨玉逍眉头凝结起来,冷冷地说:“这有什么办法,咱俩联手都斗不过他,只能言听计从,见机行事。”
陈风志将打狗棍猛然一挥,长叹一声,说:“也不知道搞怪老顽童是何居心,故意整咱们俩,让我们难堪。”
杨玉逍和陈风志飞了两个时辰,却见不到人的踪迹。辽阔的蛮荒之地,渺无人烟,似乎昭示着,这里就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死亡地带。
在一个断壁残垣的城墙下,杨玉逍和陈风志落到地面,如两截木桩牢牢地杵在地上。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飞向城门顶端的那一块牌匾,枯槁腐朽的木头上,歪歪扭扭地雕刻着几个字“不三不四城”,字写得很龌龊。
陈风志像鸭子一样嘎嘎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身子差点岔过气去。
“有啥好笑的?”杨玉逍板着脸问道。
陈风志说:“也不知道哪位大神起了个这么有水平的名字,实在好笑。”
杨玉逍噗嗤一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那牌匾上的城字少了一撇。”说着,杨玉逍腾空而起,天龙宝刀旋即出鞘,嘎的一声,刀尖落在了牌匾上,顺势补上了那一撇。看起来,刀留下的痕迹,字字千金,苍劲有力。
杨玉逍和陈风志慢条斯理地走进城门,终于看到人啦。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时,一个蓬头垢面,拄着拐杖的叫花子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撞在了杨玉逍的身上。那叫花子手里拿着个搪瓷碗,说:“这位大爷,行行好吧!能给我赏个钱吗?”
杨玉逍二话没说,便从衣兜里取出几文钱放进了搪瓷碗。叫花子深深地给杨玉逍鞠了个躬,说:“太谢谢大爷啦!”叫花子从身边经过,又跌跌撞撞地走了。
两人说说笑笑经过一座精巧绝伦的木拱桥,忽然停下来。站在桥头,凭栏而望,一池碧水,青翠欲滴。池中的荷花妖娆地绽放着,满池的馨香簌簌地飘进鼻孔。不远处,见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扶着栏杆,梨花带雨般地哭泣着,哭得昏天黑地。那女子突然跨过栏杆,猛然向前一跃,噗通一声跳入河中。但跳完之后女人似乎后悔了,他在水里挣扎着,焦急地喊着:“救命!”
杨玉逍眼疾手快,腾地身形飞起,如一只蝴蝶轻飘飘地落入湖面,一个凌波微步,飞到女子的面前,将她抱起,身形飘转,落入桥上。
女子含羞脉脉地从杨玉逍的怀里挣脱,痴痴地看着杨玉逍,目光如雪般沉静。
“姑娘,为何要寻短见!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寻短见,那是愚昧无知的表现,所以要且行且珍惜啊!”杨玉逍关切地问候女子。
“多谢公子搭救!以后,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说完,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陈风志拽着杨玉逍说:“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宜逗留。”
杨玉逍恍然大悟,寻找七彩石的重任在肩。于是两人并肩像东边的胡同走去。
走过一条街,看到不远处,一群人挨挨挤挤地围成一圈看热闹。杨玉逍像猫一样急急地蹿过去,挤入人群,想看个究竟。
陈风志孤零零地落在了后面,苦涩地摇摇头:“难道这里在耍猴戏,瞧瞧去!”
杨玉逍挤入人群,看着一个穿着道袍,面目红润的中年人流里流气地坐在椅子上,手里里扇子扑啦啦地扇动着,前面摆着一个红色的绸布,上面写着,测八字,算命运,求婚缘。
算命先生,摇头摆尾地给算卦人讲解着卦象。
杨玉逍,突然眼前一亮,前面绸布放着三枚铜钱,明晃晃的。那三枚铜钱和自己手中三枚铜钱除了陈旧以外,其他的很相似。
杨玉逍突然打了个激灵,脸上飞上一片灿烂的云霞。他从人群中出来,陈风志已经赶了上来。
“是什么把你迷注了!”
杨玉逍眼珠子咕噜一转,笑着说:“没啥,测算命运的阴阳大师。”
杨玉逍和陈风志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夜已深,星光点点。杨玉逍和陈风志终于离开了“不三不四城”,在郊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搭了一个帐篷,钻进去当睡觉的窝。
陈风志像一堆烂泥一样,身子蜷缩成一团,倒头就睡,滚滚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杨玉逍看他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一股骚臭味喷了过来,杨玉逍捂住鼻子,沮丧着脸说:“太臭啊!今晚上,我和你睡肯定会被熏死。”
杨玉逍走出帐篷,走到前面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前,坐下来,望着那闪烁的流星,突然想起了梦妖娆。那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才能见面?他兑现的承诺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他答应梦妖娆为他父亲寻找三魂七魄,任务艰巨的很。可是,现在自己身陷囹圄,如何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嗖的一声,远处突然出现一道道鬼火,幽灵般地从他身边闪过,环绕着它,发出呜咽的呻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杨玉逍却镇定自若,淡然一笑,从腰间抽出天龙宝刀。在月光下,那紫色的宝刀闪耀着刺眼的寒芒。此刻,那群鬼火又突然闪现,萦绕在杨玉逍的周围,发出骇人的惨叫声。
天空顿时变得通体透亮,阴森恐怖的气息像流水一样蔓延开来。杨玉逍经历了很多场面,像这种场面都是雕虫小技,对他没有任何威胁。面对鬼火的袭击,陈风志呼呼大睡,打着圆滚滚的呼噜声。周围的一切对他没有关系,此刻,睡觉就是他的本分。
杨玉逍不愿去打扰他,只有自己孤军奋战。鬼火突然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大火球,猛烈地像他扑了过来。杨玉逍身形飞起,喊一声:寒冰神剑显灵。一把小刀从怀中飞出,变大。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天龙宝刀和寒冰神剑突然脱手,交汇起来,周围出现灿烂的光芒,如同白昼似的。天龙宝刀和寒冰神剑突然组合称一把锋利的长矛,闪着金色的光芒,刺破漆黑的夜。
杨玉逍握住兵器,在空中舞出一招秋风扫落叶。一股超强的气浪翻滚着打向鬼火。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骤冷起来。那团聚集的鬼火,被寒冷的冰霜袭击,突然像浇了一盆水一样,大火球的光芒熄灭了,鬼火突然消失,空中依然一片漆黑,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第二天,陈风志嚷嚷着,说是踏破整个蛮荒之地也要找到七彩石。
杨玉逍揶揄地笑道:“这么开阔的地方,盲目地去找七彩石,无疑是大海里捞针。”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呆在这个要人命的地方?”
杨玉逍笑着从怀里取出三枚铜钱,朗声道:“玄机就在这三玫铜钱上。”
陈风志一头雾水地看着杨玉逍说:“这不是废话吗,搞怪老顽童给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个道具,找到七彩石。”
杨玉逍冷冷地笑了几声,将三枚铜钱放在手心,用另一只手捂住。然后盘腿而坐,闭住眼睛沉思,力求做到意念集中。
过了一会,杨玉逍睁开眼,双手扣着三枚铜钱摇动起来,然后抛在地上,总共抛了六次,得到《风山渐》之《水山蹇》卦象:
玄武 ▅▅▅▅▅ 官鬼卯木 应○→ ▅▅ ▅▅ 妻财子水
白虎 ▅▅▅▅▅ 父母巳火 ▅▅▅▅▅ 兄弟戌土
螣蛇 ▅▅ ▅▅ 兄弟未土 ▅▅ ▅▅ 子孙申金 世
勾陈 ▅▅▅▅▅ 子孙申金 世 ▅▅▅▅▅ 子孙申金
朱雀 ▅▅ ▅▅ 父母午火 ▅▅ ▅▅ 父母午火
青龙 ▅▅ ▅▅ 兄弟辰土 ▅▅ ▅▅ 兄弟辰土 应
陈风志眼睛突然瞪大了,好奇地看着杨玉逍,目光从他的头顶一直扫到脚底。
杨玉逍见陈风志眼神怪怪的,狐疑地问:“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陈风志扑哧一声笑了。说:“啥时候,你变成风水先生啦!你怎么会想到用周易算卦寻找七彩石”
杨玉逍说道:“搞怪老人给三枚铜钱,让我们去找七彩石,我压根没想到它的作用。其实以前跟一位大师学过《周易》的一些知识,也掌握了占卦的技巧。后来经过集市看到一群人围着看风水先生算卦,用的就是三枚铜钱,所以点醒了我啊!”
陈风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乐悠悠地说:“你小子的确是个奇才,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饱读诗书,精通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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