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推,凌苏狠狠撞在了一旁床头柜的边角,消瘦的手背蹭出了几丝血迹,但她咬着唇没出声,也没喊疼,六年都痛过来了,这点痛算什么?“你们把史玉镜弄到哪里去了?”
他毫不在意她是个病人,出声便是一阵吼,那冷如寒霜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她一个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他就要她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岑少,你冷静一点,史玉镜小姐已经跟你离婚了,她走了。”候在外面的阿毅听得这怒声,一个惊震走了进去,伸手去扶地上的凌苏。
“都给我滚!别再出现在御园!”
岑云世一字一顿,一个翻身坐起,敏锐的一扫周围环境,这已是第二天了,已经一晚上过去他的史玉镜去哪里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这些他厌恶的人浪费口舌,他要赶着去找史玉镜。
“岑云世,你知不知道这六年为了来见你,我承受了些什么?我不奢求跟你一生一世,只是几个月而已,几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去找史玉镜了!”
眼见他带着盛怒离去,跪跌在地上的凌苏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泪水一瞬落下,“一定非史玉镜不可吗?岑云世,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是很开心的吗?”
“你真是愚蠢!”
岑云世居高临下一身冷冽,甚至不屑回头看她,声音冰凉如尖刀,“我是喜欢小猴子,但六年前在法国再将你找到的时候,就没有了初见的那感觉,凌苏,这就是当初你没赴约,我却没去找你的真正原因!而如今看到现在的你,我便是连那遗憾也消失了,对着你只有厌恶!”
“在法国再找到我的时候你就没有初见的感觉了吗?”
凌苏眸子深深一沉,一个溃败,整个人陷入空洞的僵硬状态。
“是!从你带着面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没了那心动的感觉!”
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将她紧扣住他手腕的手残忍的一根根掰开,那样用力,几乎要将她手指掰断,一摆脱她,他头也不回拂袖离开。
“小姐,需要我给凌总裁和岑总裁打电话吗?”被岑云世一身寒霜震的半响才回过头神来的阿毅伸手去扶地上的凌苏。
“不用,事情已成定局,我了解史玉镜的,一旦下了决定,十条牛都拉不回来,岑云世去找她也没用的,他们不会再复合了。”
凌苏一脸泪痕,没有让阿毅来扶,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靠在床边,目光有些深远,哀凉的自言自语,“像我这样的女人死了一定会下地狱吧?六年前我冒认了唯一的朋友,骗了岑云世。”
“小姐,那不管你的事,你从来就没有亲口承认过你就是小猴子,要怪就怪岑云世他自己认错了人,那些阴错阳差都是命中注定的。”阿毅见状,立下正言劝慰。
“可是刚才岑云世说在法国找到我的时候就没有感觉了,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我,还是已经察觉到当年他再见到的人并不是小猴子?”凌苏哀伤而冷静的看着窗外。
阿毅眉头一点点皱起,对于岑云世那样深不可测的人,谁能捉摸他的心思,凌苏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想来岑云世只有对史玉镜才不设防,如果不是史玉镜来动手下药,昨晚这事只怕是谁都办不成!“不过也没关系了,岑云世不再喜欢小猴子,我就再也不用模仿她了,这些年我强迫自己变成她,我也累了,我要以真实的自己跟岑云世过完这余生。”
阿毅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慰凌苏,却听得她叨叨絮絮的如此说道。
岑云世出了屋子,一边打着史玉镜的电话,一边健步如飞朝车库而去,直到坐上他那辆宾利,拨打了好几通她的电话,但都是关机状态,他有些毛躁,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位,方向盘一转直接朝封宅开去。
一路上他都在闯红灯,后面几辆警车跟着他追,他没有管,只给凌兰打了电话让她去处理。
不一会他就到了封宅,没了往日那般讲究个什么风度礼数,也不管保安的阻拦,他一身气势倒叫那保安不敢动他,只得快速跟了上去。
岑云世找到封以绅之时,只见他正悠闲的在花园里给一盆植物浇水。
“岑少,这次光临寒舍又是为什么事?”封以绅回过头来,狭长的睿智眸子微眯。
“想必封总裁也知道史玉镜已经跟我离婚了吧?你人现在到你这边来了?”
岑云世负手静立,云淡风轻一笑,高手过招到省了那拐弯抹角的寒暄,史玉镜被凌家受逼,史荷东又突然失踪了,她除了来找封以绅,他想不到她还能去那里。
“这个我倒想问问岑少,我帮她做了事,她还欠着我人情呢,就这么闷声不响的连当面道声谢都没有,真是叫人寒心。”封以绅掀唇闲适而笑,笑靥里一半真一半假,到真叫人有些揣摩不透。
“史玉镜是个小偷,她跟我离婚了却偷走了我很重要的一个物件,我虽然已经报警,现在警察也在通缉她,但她有些狡猾,我琢磨着她会来骗封总裁,所以今天特地来通知你一声,如果你看见她,还请报警。”
岑云世亦是从容淡定的回,剑眉微挑,“话已带到,封总裁可是要好好防着才好,免得叫她再偷了你的东西可就不好。”
话闭,他已转身离去。
“总裁,岑少他这是什么意思?史玉镜会偷走了他什么东西,还弄得跟全球通缉似的?”一旁的凯奇有些震惊出声。
“岑云世这人的手段可真是叫人伤脑筋,史玉镜这还没进我家门,他就给我使这么大个绊。”封亦绅长吁一口气,“史玉镜能偷他什么东西?这不过是他阻止史玉镜进我家门的借口罢了。”
“可是史玉镜小姐并没有来我们这里,真是怪了,她离开岑云世,却不来封宅,这是去哪里了?”凯奇不由的纳闷,“这不会是岑云世将人藏起来,故意来演戏给我们看的吧?”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丫头可真是叫人不省心,昨天骗我先接走史荷东,进行治疗,她却跟我玩失踪。”
封以绅语气中责备和宠溺共存,似有些无奈的掀唇一笑,“我既接了这烫手山芋,一时又找不到她人,还不得先帮她把史荷东的命给保住?她这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是按我的吩咐跟岑云世离了婚,却反将我一军,若是不将她找出来好好调教一番,真是叫人难以泄愤。”
凯奇凝了凝,应道,“她有软肋在我们手里,能逃得出如来佛五指山?”
“她自然是逃不脱,但如果她真的离了开,这是先落在我手里,还是岑云世手里就难说了。”
封以绅将手中浇水的壶子放在园子里护理花草的园丁手中,拿起一旁的干净毛巾闲适的擦了擦手,轻叹一气,“派人去给我把她揪回来,这丫头是的好好调教一番。”
封总裁这语气可全然是把拿史玉镜当是他的人了?
凯奇不由一顿,而后颔首恭敬道,“是,我这就派人一定将史玉镜小姐找回来。”
“等等!”
凯奇正要退下去派遣人手寻人,却被封以绅叫住。
“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凯奇屏气回问。
“她那性子倔,找到了先别打草惊蛇,我得亲自走一趟。”只听他淡淡的说。
凯奇有些汗颜,史玉镜这面子可还真是大,颠覆了封总裁的一贯作风,但凯奇不是个多嘴的人,得了吩咐便去着手办事。
……
岑云世从封宅出来,那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模样就垮了下来,换上一脸的寒霜。
“老大,嫂子她在这里吗?”
紧跟而来的景荣赶了上去,他也是不久前在王赵君那里听到关于昨晚之事的消息,是岑云世让王赵君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去警察局报案,追捕盗贼史玉镜。
景荣精明,自然明白岑云世的用意,那八成是为了将史玉镜寻回来。
“如果她在这里,封以绅必然会去警局,帮她处理这次通缉案,你派人暗中盯着。”
岑云世俊美的脸颊染着一层寒霜,顿了一下,萧穆的眸子一抬,“如果没在这里,我必须得在封以绅之前找到她,事情才有转圜的可能性。”
“只要嫂子没被封以绅藏着,要找她并不是难事,交通局和警局的人都在留意,她要离开这里总会用到身份证的,老大,你放心!人我们会找到的。”景荣沉稳回道。
……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高空私人花园茶餐厅中,古宗泽坐在舒适的藤椅上,今天阳光很好,暖暖打在他清俊的身上,远远看去显得那般宁静而高雅。
“古先生,这是你们点的咖啡,请问需要打开电视吗?”
侍者恭敬上前,训练有素将托盘上三杯咖啡放在古宗泽面前台桌上,彬彬有礼的询问。
这里是招待上流权贵的地方,服务质量自然非同一般,侍者方才见到古宗泽跟另外两个女人一起进来,那两个女人此时去了洗手间,未免古宗泽无聊,所以他才这样善解人意的开口询问。
“嗯。”古宗泽淡淡应了,示意侍者将前面的电视打开。
他其实从小就没有看电视的癖好,此刻却突然来了兴致,因为他知道这两天岑氏的辞职大风波几乎没差把各大媒体刷屏,民众对岑云世的能力很是质疑,看到这样的画面,古宗泽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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