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达日日跟冯喜吵吵个不停就算了,前天又招了衙门的人回来吃饭,昨日又搭上个吕道长。
那道长瘦的跟个麻杆似的,白发白须,看着能有个八九十,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人才50多。
这人也不吃饭,到点儿就吃自己搓的丸子,说得道成仙全靠这玩意儿了。
张氏对他意见有点大,她最烦这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非要作死之人。可奈何徐达非拉着人家问怎么练的丹药,怎么提纯的仙水,春丫还凑热闹般的非让人教她看风水。
春丫有个道玄师傅教她翻墙就够让张氏头疼的了,万一一个不好,再弄个道长做师傅,再教她遁个地啥的,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说他们来了十来日,关静那边针灸也断了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她怕耽误关静的治疗,那多对不起关慕青这些天来没日没夜的盯着徐达。
要说关慕青这小伙子还是比较负责任的,几乎是随时随地都盯着徐达,徐达想逃也跑不过他,简直了,回家得给人家小先生炖个参补一补。
于是她决定,举家回沛丰,让徐达好好备考。
张氏既然决定了,便让徐达去跟冯公公请了假,冯公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想的跟张氏想的也差不多,这神兵营里头如今都是些什么人啊?
道士,木匠,铁匠,参将,每天不是这个找徐达,就是那个找徐达,这人虽说请了个年轻的先生跟着他,可冯喜到底还是觉得不妥。
反正纺纱机跟织布机都已经改好了,那徐达的的确确应该回去好好准备科举了。
冯公公似乎都忘记了,皇上是让他来复刻西洋铳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达这回必须要考过!!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冯喜这会儿突然有点生吴尚书的气了,怎么回事嘛,为什么做官一定要考学?不考学,没风险,不是挺好?非要考什么童生试,也不知道那神经兮兮的卢县令,放水能放多少?
按照冯喜对徐达这些日子的观察,这放水放的不是洪水,估计这人也有点儿悬。
思虑再三,冯喜暗暗做了个决定。
临走前,张氏还不忘去司徒府跟司徒夫人道了声别,至于春丫挖的那天坑,司徒夫人还未下定决心,因为这事儿牵扯比较大,她还没想好怎么跟老爷开口,她让张氏再给她点时间想想。
其实想不想的,皇上那头若同意了,他们司徒家不干也得干,可她一连好几天都找不到机会跟老爷开口。
这些日子,不是老爷回来晚了,就是歇到姨娘那里去了,又加上她一直没打定主意怎么说,所以事情就拖了下来。
今日张氏来道别,司徒夫人下定决心,这事儿无论如何得跟老爷先通上气。
下定决心的司徒夫人让卞妈妈守在了二门外,等老爷归家了,让老爷来一趟正院,她有话要说。
还好今日司徒知府下衙早,得知夫人找他有事要说,便跟卞妈妈说自己知道了,一会儿陪老夫人吃了晚饭就回正院。
老夫人这几天不知道在闹什么,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各院自己在院里吃,不用到她那里吃晚食,所以司徒知府这日是特地早早下衙,去看他的老母亲的。
司徒夫人一直等到天黑,司徒知府这才冷着一张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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