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虽然也知道北境的军户活的不容易,却没想是这么不容易,杨婶一家,只是这北境那么多军户人家的一个缩影。
她也不知道怎么再把这话题聊下去,毕竟这日子的苦,只有他们生活在当下的人才知道,春丫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太过苍白。
她只能把话头绕回了番薯上,就让杨婶安心种着,这东西他们已经都吃了两三年了,确实是香甜好吃,比粮食都不差什么的。
几人说着话,就回了杨婶家,原本杨婶还招呼着他家当家的去杀羊,把春丫差点儿吓出个好歹来,之前她都看到了,人家院子里就那么一只羊,虽然她爱吃羊,可也不能把人家仅有的一只羊给吃了啊!
吓得立刻逃回马车上的春丫,只跟杨婶说了声再见,便让郑夏赶紧跑,那杨家当家的看着也是个老实人,一会儿真直不楞登的把羊杀了,可怎么好。
没想杨婶却从院子里跟了出来,朝春丫喊:“春丫小姐,羊咱们不杀了,不过这个你可得带着。这都是咱们自家纺的羊毛,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好在都是自己纺的线都干净着呢!张大夫前头说你们扬州那织布机不一般,这个羊毛线织布最是柔软,你带回去给张大夫徐大人吧!”
说完,便把一大包的羊毛线给甩在了郑夏旁边。
“那行吧,”春丫探出头,跟杨婶道谢:“那我就不跟杨婶客气了,我娘做衣服不行,用这羊毛织衣服倒是可以,我就替我娘谢谢杨婶了!”
主要春丫是想着,今日怕是不收毛线,杨婶就得宰羊了,那她还是选择收毛线吧!
春丫和杨婶两人各自客气了两句,郑夏便载着春丫往卫所回去了。
之前春丫和张兰就是准备弄了兔毛羊毛做毛线的,可没想到这毛线还没空搞,却搞出了个斓云记。
之后那也是事儿赶事儿的,没消停过,那什么羊毛兔毛,早被母女俩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没想到了这北境,却得了这不费力的羊毛线,这圈子兜的可真是不能再大了!!
春丫兴冲冲的回了肃州卫,扛了羊毛线就去找张大夫。
不过路过她爹那房间的时候,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就说明张大夫这会儿肯定是在房间里给徐达施针呢。
“嗷嗷嗷嗷!疼疼疼!够了够了,两针够了!”徐达逃也不敢逃,动也不敢动,只能靠嗷嗷叫来释放内心的恐惧。
“啊呀!不够的!这一套针法十二针,少一针都不行!”张兰一手按着徐达的右肩,一手握着金针。
徐达挣扎道:“这手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不行!你这手能保下来都是运气,哪儿能说不要就不要?!来来来,还有十针,你别怕,我现在技术好的很,你只要不动,我一眨眼就打好了。”说着话,张兰三针已经又扎上去了。
苦逼的徐达一边的腚撅在椅子外头,嘴里喊着:“张大夫你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了回扬州找金大夫商量的吗,怎么自己就上了?!”
“我觉得我可以的。”张大夫依旧很虎。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发现扛了个大包站在门口的春丫,直到打完了12针,徐达彻底没有挣扎的意义了,他才发现门口站着像逃难才回来一般的女儿。
“你这不是种番薯去了吗?你别告诉我这是把人家的羊扛回来了!”徐达手支棱着不能动,不过这也根本不妨碍他的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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