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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杀手冷妃有点萌简云苓宇文徵 > 第620章 一如既往蠢钝如猪
 
宇文恒装作凄然地一叹:“唉,都到了此刻,皇位早已注定不属于我了。至于玉钩,我不过是想全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执念而已。”

宇文徵颔首浅笑,森森冷冷,似讽刺,似轻蔑:“是吗?皇兄到底是想全了自己的最后一丝执念。还是准备效仿越王勾践,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好在未来某一日,亲手杀了臣弟,报今日的夺位之仇?”

诡计被戳破,宇文恒闪过心虚之色,犹自嘴硬道:“皇弟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回玉钩,我不希望天下人误会你是一个不守诺言的小人。”

“哦,这么说,皇兄还是为臣弟好了?那好,玉钩可以给你,不过,除了禅位诏书,我还有一个条件。”

宇文恒以为他被自己唬过,心中狂喜,却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你说。”

宇文徵绰然有余地转着手上扳指,勾唇道:“我要原沐的项上人头。相信以皇兄与他的交情,应该不难吧。

宇文恒表情僵住,眼皮一阵跳动,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宇文徵看到他这个反应,笑意更冷:“你以为你暗中联络原国之事,我不知道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原沐现在自身难保,他是没有那个精力再来管你了。就算他能救你,你难不成还真的相信,他拿到玉钩之后,会履行你们当初的约定,帮你这个亡国之君重新夺回皇位吗?”

宇文恒一动不动的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后,眼中流露出刻薄又恶毒的恨意,大声道:“他当然会,只要他还想要城池,想要黄金,他就必须……”

宇文徵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他:“是吗?你确定吗?宇文恒,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蠢钝如猪。”说到这里,他真的笑了几声,笑声绕过金龙柱,传到殿外那铺满鲜血的厮杀场上:“黄金,城池?他如果掌握了狼兵,攻下整个大梁都不成问题,还会在乎你那些九牛一毛的黄金,和几座小小的城池?”

宇文恒咽了口唾沫,愤怒地嘴硬道:“如果我只给他半块玉钩,他就只能……”

宇文徵再次截断了他的话:“宇文恒,我真的很佩服你。”

宇文恒被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说懵,警惕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宇文徵继续摩挲着指间翠绿的扳指,低头看不清神情:“我的意思就是,我很佩服你,佩服你愚胆包天,居然没有提前了解过原沐这个人的脾性,就贸然与他合作,真是太嫌命长了。”

宇文恒攥紧了那纸诏书,冷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宇文徵缓缓抬起头,明明站在宇文恒下方,那目光却以一种凌驾于他之上的姿态,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原沐此人,心狠手辣。如果你真的落到他的手上,他会由得你威胁他吗?只交出半块玉钩?我敢跟你保证,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你一定会死的,比你想象的还惨。”

宇文恒闻言扫落诏书,拍案而起,呐喊道:“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可以试试。反正在这世上,在乎你这条性命的人,也只剩你自己而已了。”宇文徵凉凉一语,令得宇文恒重重一震。

他咬紧牙关,浑身上下抖似筛糠,再没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宇文徵抬步向前,每走一步,便问一句话。

“宇文恒,我问你,你把百姓当什么?”

宇文恒冷面沉默。

“宇文恒,我再问你,你把天下又当什么?”

他依旧沉默。

最后一步,宇文徵已经拾级而上,隔着御案,与他相对而视。

“我最后再问你,你把你身上这身龙袍,当做了什么?”

三句话,句句问的宇文恒无言以答。

宇文徵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冷冷道:“百姓,天下都是让你用来换你身上这身龙袍的吗?宇文家的先祖,几世几代的励精图治才定下的这片大好河山,到了你手上,轻易便能拱手相送,我问你,你如何对得起他们?”

“我说了,我不是你们宇文家的人。”宇文恒赤红着眼,咬牙切齿。

宇文徵云淡风轻地反驳:“你是,你当然是。你用的是我宇文家的姓,坐的是我宇文家的江山,那你当然就是我宇文家的人。你当日说父皇害死了你一家,没错,我承认,父皇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错了。可你生母呢?她就没错吗?她当初明明有机会说出你并非宇文家的皇子,她为什么没说,不也是因为一己私欲,想让你过更好的生活吗?所以,父皇是凶手,却也是受害者。那些年,他浑然不知你并非他的孩子,一直努力在补偿你。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他亏欠了你什么?你只看到他对你不苟言笑,又可知,在你生病之时,他也曾守在床前一天一夜,你说我母妃不是真心疼爱你,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去感受别人的真心。你只相信你想相信的,又或者说,你太自卑,你认为这世上没有人会真心爱你,所以你也不对他人付出真心。”

宇文恒脖间迸出青筋,嘶声大喊:“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宇文徵微微倾身,保持着可以感知到彼此呼吸的距离,用极为冷漠的声音缓缓道:“让我来告诉你,当你自以为是地拿着玉钩找上原沐,想和他狼狈为奸,瓜分我大梁江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从你把玉钩献上的那一刻,你这个人,便再没有了利用价值,原沐为了不让天下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灭口,然后你就会死的不明不白,被人用草席随意裹上,曝尸荒野。之后,他会驱使狼兵,进犯大梁,千千万万的大梁百姓,会和你一起为我大梁陪葬。这便是你自以为是设想好的完美计划。”

宇文恒整个人已经抖得不能自控:“不会的,不会……”话毕,跌坐回龙椅上。

宇文徵望着颓废不堪的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奶声奶气唤“哥哥”,温柔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只觉恍如隔世。

原来,一切的一切,有开始便始终会有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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