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阳忙来忙去收拾时,落霞峰忽然来了不少长老,有二三十个,形如飞龙,动如脱兔,身手无比矫捷,但他们的面容都是龙钟老态,不过看那副严肃的神情,以及体内汹涌流动的元力,却不容让人小觑。
“诸位长老,今日为何有空来此?”易阳连忙迎接出去。
落霞峰新入的弟子也赶紧站成了一排,站在易阳身后,同时行礼,很恭敬的候着这群长老。
对于这些毫无根基的新人来说,随便哪个长老都是犹如仙人般的存在,何况一群长老来了,这让他们感到很新鲜。
“长老!”
那些弟子大喊。
“嗯?”
领头的那名长老鹤发冷面,眼神犹如鹰般尖锐,,显得颇有几分严肃的味道,他扫了眼站在易阳身后整整齐齐的弟子,淡淡的道:“易阳,这些都是你新收的弟子吗,为何不报主峰?”
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在质问,来者不善。
易阳稍微愣了一下,因为这批弟子是小师妹代招的,当时自己还在昏睡,所以并不知情,更何况落霞峰收弟子为何要上报主峰?
易阳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没有直接反驳,只是说道:“时间没来得及上报。”
“据我所知,这批弟子,是你师妹文裙香招进来的?”领头的长老很熟悉,正是半个月那位在长老阁为自己带路的徐长老,他此刻鹤发全张,神情充满严肃,相比半个月前冷淡了不少。
闻言,站在易阳身旁的文裙香顿时煞白了脸,娇躯微微颤抖。
易阳看了眼忽然很害怕的小师妹,随口答道:“是啊。”
“据琅琊山的规矩,新弟子入门,必须由掌教亲自挑选,她文裙香何德何能,敢擅自招收弟子?”徐长老的语气冷厉了起来,字字诛心。
“哦,徐长老所言甚是。”
易阳点点头,倏地语锋一转:“在落霞峰我是掌教,一切我说了算,我师妹招收弟子本就是我的意思,徐长老有何高见?”
“既然是你的意思,那老夫便不好多说了,今日来落霞峰,主要是有一事想问。”徐长老淡淡道。
“请说。”
“易阳,你可见有人闯入琅琊山来?”徐长老扫了几眼周围,最后眼神锁定在了小院:“我们查到对方的落标在落霞峰,所以急忙赶过来了。”
“哦。”
易阳环视了在场的二十多位长老一眼,眼角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便微微一笑道:“我当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搞这么大阵势,嗯,没错,方才的确有人来过,而且还跟我痛快打了一场。”
“什么?”徐长老变色,身后的那些长老也变了脸色。
“来者何人,你可知道?”徐长老盯着易阳看。
“我在山下附近认识的朋友,也是一名修士,实力不错,差不多跟我旗鼓相当。这件事嘛,算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呐,你看,我们交战的场所。”
易阳指向身后的小院,原本新建的小院,因为这次元力的碰撞爆发,而使瓦土崩坏了不少。
“嗯?”
看了小院的破坏程度,徐长老目光犹如针尖,直射向易阳:“你们都是动真格的?朋友之间,何须如此?”
“不动真格如何能够提升自己的极限?”易阳嘴角一翘,强调道:“不用多想,最后是我赢了。”
最后一句,将严肃的气氛无形之中化解开来,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易阳身后的弟子不由轻笑了来。
“他为何不经通报而闯入琅琊山?”徐长老冷冷接着问。
易阳抿了抿唇,心中略有些不爽。
徐长老这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了,连续好几次都用质疑的语气说话,这让他感到非常疑惑,半个月前在长老阁,徐长老跟自己聊天时,谈笑风生,老生健谈,可不是今天这种质问的语气。
老是被人怀疑,易阳纵然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当下把脸一沉,淡淡道:“我那朋友可能第一次进琅琊山,不太懂规矩,所谓不知者不畏,徐长老又何须深究。我已赠他信件,想必等他下次来,便不会如此鲁莽了。”
“什么?你还把琅琊山进出信件赠予了外人?”徐长老的声音徒然变厉,微微带着一丝压迫。
“怎么,我身为落霞峰掌教,连小小信件都不能赠人?”易阳清冷道,他心中非常不爽了。
本来对徐长老印象不错,今天他这么一闹,易阳只觉得先前的形象全毁,倍感不爽。
自己好歹是堂堂落霞峰掌教,管理着琅琊山七脉之一的重地,按照地位来讲,是远远高于一个长老的。
在自己的地盘,当着这么多长老和弟子的面,居然老是在质问自己,这让掌教的颜面何存?
你让我难过,我让你难做!
哪怕你是高一辈的长老,不顾情面,我易阳照样甩你一耳光!
徐长老脸色变得奇差无比,铁青着脸道:“当下可是琅琊山最关键的过渡时期,你随意让外人进出琅琊山,倘若泄露出机密,你可担待的起?”
“琅琊山的现状外人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徐长老何必自欺欺人?”易阳道。
徐长老浑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易阳一拂袖,冷哼道:“琅琊山乃是方圆数千里的大宗门,联盟内乱这场风波多少关注你身为长老居然不知,你以为纸包得住火?外人岂不知晓?可笑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琅琊山,却不反思如何抵御将来的危机,却在此处处为难同门,你这般做法,与那胜清之辈有何不同?”
徐长老一张老脸憋得涨红,最终没有爆发,缓缓叹了一口,拱手告辞,带着众长老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易阳望着徐长老已不再挺直的背脊,忽然间对他心中的那些不满悄然消散了不少,迟疑了片刻,开口喊道:“徐长老,修行之人,本心最是重要,切莫忘了自己的初衷!”
徐长老脚步一定,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干枯的嘴唇抿了抿,缓缓道:“世事多变,容不得半点犹豫,说来惭愧,活了大半辈子,老夫竟也是随波逐流之辈。”
易阳心中一动,听徐长老这么一说,往事的情分还在,难道是因为最近主峰又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吗?
“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徐长老忽然道。
“请说。”
徐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道:“大长老近日身体越发虚弱,你在落霞峰可要小心!”
徐长老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不明白内情的人都没听懂,但易阳却听出了一种强烈的不祥味道,刚想说点什么,徐长老却不给他机会,一说完,便再也不迟疑,带着二十多名长老下山去了。
望着众长老远去的身影,易阳一呆,他心中的感觉,却是越发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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