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皇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把渊苏文跟褐鲁记上了。
天可汗可不是什么虚名,大乾是真有资格调整外邦的国王任免的。
大乾最强盛的时候,就连萨三王朝与波丝的匠人,都不远万里,只为来见识一下长安繁华。
甚至更西边的萝玛,都跟大乾有贸易往来。
那时候的大乾,是当之无愧的一霸,人口资源经济,都占整个世界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在这个世界,只会更夸张,外邦仗着有点武力底蕴,居然不老实,皇帝看着褐鲁,有些感叹。
还是要虎屠卫上门一趟,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皇朝威仪。
“不辛苦,能够见到陛下天威,乃是我等三生有幸。”
新罗国王一开口,就让渊苏文破防了。
狗娘养的新罗国王,面对高句丽那可是嚣张的很,而且现在仗着有玄甲军驻扎,新罗甚至敢发檄文挑衅自己。
面对大乾皇帝,新罗国王就跟狗一样,就差摇尾巴了,这给渊苏文整麻了。
“能够见到天可汗天威,确实是我等三生有幸。”西域的可汗少见的附和了一句。
六扇门不仅把轮宝殿给炸了,还给白狼可汗点破了心结,一旦白狼成功,就能顶住密宗的压力。
属于他们的西域,才能回来。
这些可汗现在看着皇帝,是真把他当天神下凡了,皇帝的旨意,就是神谕。
“哈哈哈,我看你们其中不少人有些困乏,先回都亭驿,休整一番吧,过后会有供奉观礼,邀诸位一赏。”
皇帝笑呵呵的抚了抚胡须,摆了摆手说道。
礼部之人连忙开始了接引,使臣们有序离开。
大殿慢慢空荡了下来。
“怎么样?”皇帝靠回椅背,单手撑着脸,语气有些玩味。
“高句丽肯定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杜如诲第一个站出来。
“我也是这个想法,吐钵道现在才勉强重建完成,还有丘兹跟高畅两处,需要修建。”皇帝点头附和。
他不把所有武尊直接派出去,把所有外邦炸了,就是因为皇朝还需要发展,饭要一口一口吃。
皇帝的强大,不仅是有离谱的武功,还有更加离谱的文治,在他治下,大乾是越打越富的。
皇帝用兵很谨慎,不过一旦出兵,那就是致命一击,现在的高句丽,很明显还没到可以出手的时候。
皇帝从不干得不偿失的事情。
“不过这西汗国,我们是吃定了,西域三十六国,跟褐鲁很明显不是一条心。”房玄林补充道。
“西汗国地不小,加上薛延妥,你们有的忙了。”皇帝看着房谋杜断,笑呵呵的。
房玄林跟杜如诲突然垮下脸,是啊,打下来后的重建,要他们负责啊。
“各派天兵与道佛二门,应该也快到了,让北门供奉跟刑煞注意一点道门。”皇帝想到了什么,叮嘱了一句。
“皇兄,道门有什么问题吗?”李夙挑了挑眉。
“没有,就是道门看到外邦,天上会突然打雷。”皇帝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道门,尤其是北帝脉,称佛门为佛妖,对外邦,那恶意,也是不遑多让的。
纯阳门更是信奉天下只要一个皇朝就够了,强大的皇朝,就可以带来一切,这就是纯阳门的想法。
毕竟从玄秦到大乾,纯阳门都是皇朝的友好势力。
对于纯阳门来说,他们只能感受到皇朝的大气,而看不到什么霸道。
“册封完毕之后,就可以着手制定规矩了,让各门各派自己约束好弟子,比六扇门日夜监察要省事多了。”
皇帝抚着胡须,心情大好。
当初不这么干,是因为你跟各门各派这么一说,他们只会当耳旁风过去,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会认真对待了。
让祖兵约束一下门下弟子,可比六扇门盯着方便多了。
......
时光流逝,外邦们休整完毕,道佛二门也来到了皇城,剑宗的天兵,早就在演武场等着了。
演武场外
“君肃,你当年就是在这拿下的二位?”皇帝看着熟悉的会场,有些感慨。
“是。”李君肃看着熟悉的大门,亦是有些许感慨。
“你当初输给云无际,现在地榜第一还是云无际,你不气馁?”皇帝少见的调侃道。
“榜单虚名,看看便好。”李君肃摇了摇头,他对榜单没什么兴致。
“也是,反正你先上天榜了,在地榜的云无际,慢你一步咯。”皇帝笑着说道。
皇帝带着朝臣们,慢悠悠的走入会场。
这次与之前相比,更加正式肃穆,街道两旁都是金吾卫持长枪拱卫。
皇帝进入演武场的时候,有些喧闹的声音立马安静了下去。
皇帝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李君肃位置旁的白星灵...怀里的小魔王。
兕子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立马望了过来,四目相对之后,兕子挥了挥小拳头,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模样。
皇帝连忙移开视线。
道门那边,果然如皇帝所料,北帝脉与纯阳门,对着外邦使臣开始整花活。
什么剑上突然冒火、黑气缭绕、甚至还有雷光劈在了场地之上。
这给使臣们吓了个够呛,毕竟遇到一群像疯子的人,看着你挥剑玩火,或者手上冒雷光,是个人都得被吓一跳。
而佛门这边就更热闹了,至纯舍利对着东皇钟跟七星煞,开始小嘴抹蜜。
至纯舍利是真被道门破防了,天龙杖身上的道韵打人是真疼啊。
玉帝是真有毛病,没事教天龙杖道法干什么?
至纯舍利不敢骂玉帝,她一骂玉帝,天龙杖就给她打晕,她现在把怒火都倾泻在了道门身上。
剑宗等人则是双手抱胸,闭上眼睛,一副听不到看不见的样子。
道佛二门互相骂街起码上千年了,习惯就好了。
皇帝看着各路人马的表演,清咳了一声,至纯舍利见皇帝来了,这才停下了口吐芬芳。
皇帝走到主位,面向众人,开始仪式前的演讲。
李君肃则是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刚坐下,兕子就爬了过来。
“哥哥。”
兕子熟练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找到了最舒服,也是最方便拽皇帝胡子的位置躺好。
“姐姐不好?”白星灵掐了一下兕子的小脸蛋,笑着问道。
“姐姐好,但哥哥最好。”兕子撒娇道。
李君肃看向场上,随着皇帝坐下,云无净出现在上空。
随着云无净一挥手,一列木牌出现在他身前,此时天上突然有凤凰结伴而来,凤凰之影冲入令牌。
令牌浮空,火红的凤凰纹刻在了令牌之上,忽明忽暗。
“道门,东皇钟、七星煞、纯阳剑、破煞剑,为皇朝道门供奉。”
云无净说罢,令牌停在他的身前。
红色的禁制亮起,这让东皇钟眼睛亮了,这种禁制不难破,意境正常都可以轻松拿到令牌。
皇朝此举,是让她们展现一下自己的意境,但对东皇钟来说,这种耍帅的机会,可不多啊。
于是,东皇钟第一个动了,仙鹤一排上青天,道韵自成天下来,东皇钟一步一步的踩着仙鹤,走到了云无净面前。
如此场面,给了新罗百济东瀛这种连武尊都没有记载的外邦,来了一点小小的皇朝震撼。
褐鲁则是看着各门派的祖兵,神色忌惮。
这些祖兵都有武尊实力,虽然是各门各派的,但说不准皇朝哪天就拉她们打上门了。
这一边的褐鲁只是神色忌惮,另一个世界的倒霉蛋,正在接受邪虎的戏弄。
......
魔都,废弃厂房
男人的嘴被布堵上,涕泗横流,黑色的西服裤上,还有不明水渍。
“你当初不是很想要这块地吗?”轻快的脚步声,戏谑的语气。
李君器的身影从黑暗中现身,轻便的运动裤,诡异的搭配上了白衬衫,有一种慵懒的华贵。
李君器一甩手,左轮响了起来。
银白色的左轮上,有诡异的红色花纹蔓延,咔哒一声,左轮停下了响动。
李君器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左轮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之上。
男人的挣扎幅度更大了。
“别急,我喜欢玩游戏,这样吧...如果这一下是空枪,我放你走,这地也送你了。”
李君器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不等男人反应,便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颗子弹的概率还是太小了。”李君器嘀咕了一声。
挣扎的男人放松了下来,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爬上心头,只见李君器再次扣动了扳机。
男人裤子上的水渍更多了,同时,男人的眼神惊恐又带着疑惑,像是在问李君器为什么还要扣动扳机。
“众所周知,我李君器没有信用,你不会觉得我会跟你们讲理吧?”
李君器说罢,再次扣动了扳机。
男人终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怒火攻心与极度惊恐之下,他彻底晕死了过去。
“啧...真不耐玩。”
李君器起身,把银红色的左轮往身后一扔,从腰间掏出黑金色的左轮,扣动扳机。
这次,枪声响起,血液落在了地面。
李君器身后的林凡接过银红色的左轮,看着里面一发子弹都没有的弹匣,嘴角一抽。
而李君器很明显还不过瘾,又补了几枪,直到一发子弹都没有了,才打了个响指。
“老狼,这里重建的时候,就交给你了。”李君器看向大叔,扔出了一根烟。
大叔接过烟,也不回话。
火焰燃起,李君器吐出一口白气,带着林凡离开了。
李君器离开的时候,同样一甩左轮,只不过这次,弹壳落地的清脆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老大,我们真要重建的时候...用他...?”
老狼手下的工人,很明显没有这种胆子。
“替李大少报仇,不过这二少,才像是那大虫啊。”
老狼点燃香烟,有些感慨。
众人听到李君肃,都沉默了下来,李家手底下的人马,还真没多少走的。
“大虫?”
“是啊,大少爷更像是那天上的龙,一是一二是二,这二少爷更像是大虫,以前山上那大虫,就喜欢在这边搞出点动静吸引猎物,然后从你后面咬断你的脖子。”
老狼的经验十分老道,三言两语就把李君器的性格给说透了。
“邪虎噬人啊。”
“干活干活。”
厂房外,李君器靠在江边的石栏上,烟气吹起。
“少爷,他的家人都在钱塘江旅游了。”林凡挂断电话,也同样靠在了江边。
“钱塘江的鱼儿一定够肥美。”李君器笑着拿出香烟,一整盒都扔给了林凡。
“少爷,你为什么喜欢钱塘江?”林凡叼着香烟,火苗浮现,烟气随风飘散。
“我爸肯定是随口一说,我哥单纯就是看我爸把人扔钱塘江了,干脆也把人扔钱塘江好了。”
“但我喂鱼,还真是有原因的。”李君器弹散烟灰,笑着说道。
“什么原因?”林凡瞥了眼玩世不恭的李君器。
“钱塘江上潮信来。”李君器吐出烟圈,解释道。
“今日方知,我是我?”林凡好像明白了什么。
“复仇手段下三滥一点没什么,走上正轨之后,可不能这么干。”李君器笑道。
“不然我哥一定会抽我的。”李君器缩了缩脖子,补充了一句。
“少爷,难怪关小姐一直纠缠你。”林凡瞥了眼李君器,若有所思。
“大好的日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李君器破防了。
“你想听什么好听的?”女子妩媚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看,火烧云。”李君器指着远处的晚霞,尬笑说道。
接着,肩膀传来了触感,淡淡的冷香袭击了李君器的鼻尖。
关青微微垂头,靠在了李君器的肩膀上,看着熟悉的火烧云,勾起了嘴角。
“那天,你就是让我这么靠着你的。”关青有些怀念。
在一个贵族私立学校,真千金入学的第一天,反而被排挤。
在她看来就像个花花公子的渣男,反而是所有人里,最纯粹的人。
“我真是造孽了。”李君器嘀咕道。
“嗯?”
“我是说,十分荣幸。”
......
皇城,傍晚
“那些祖兵是真的各有千秋,意境都很深邃。”白星灵有些感叹。
“你不在紫兰殿用晚宴?”接着,白星灵看向李君肃问道。
“我还有道术需要修炼。”李君肃说着。
“哥哥还要教我!”成功扯了一把皇帝胡须的兕子,十分开心的举起手。
“有你的风格。”白星灵笑了。
“你看,今天是火烧云诶,真漂亮。”白星灵接着扬了扬下巴。
“是很漂亮。”
“今晚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的手艺无可挑剔。”
“是吧,有我是你的福气。”
白星灵说罢,尾巴偷偷缠住了李君肃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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