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如实道,“我没有带礼物。”
司马骏眼底尽是嘲弄,“七弟,你莫要开玩笑,母后教养你这么大,你不可能连孝心都不表示一下?”
“骏儿!”皇后看着司马骏,神色微冷,声音严厉,看了他几秒以后,将目光落到司马煜身上,立即变得柔和。
“煜儿,你有这份心来祝贺母后,母后已经非常高兴了。母后将你养大,不是图你如何回报母后,是希望你快乐。”
这番言词,说得情真意切,司马煜也非常感动,他眼眶微红,道,“母后的养育之恩,儿臣没齿难忘。”
皇后一脸欣慰,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眼底还带着慈爱,没有因为司马煜的无礼行为有一丝的不悦。
“母后,儿臣近来十分惶恐。”司马煜道。
“为何?”皇后一脸关切。
“儿臣早早地在思考,母后的生辰儿臣要送礼物才好,也是因为如此,儿臣常常夜不能寐。”
司马煜声音低沉,隐隐含着一丝悲伤,“儿臣也曾想花高价去寻母后喜爱之物,但是,儿臣知道,母后一向提倡节俭,是不喜欢儿臣那样做的。”
皇后闻言,点点头,欣慰而满意,“煜儿长大了,懂事了。”
司马骏脸都白了,接连闷下三大杯酒,他花费心思送的皇后礼物,就那么一文不值?
“母后,儿臣思来想去,觉得应该现场亲自做一份礼物来送给母后,方能代表儿臣的孝心。”司马煜道。
皇后闻言,“哦”了一声,满脸笑容,声音里面充满了期待,“煜儿想给母后做什么礼物?”
司马煜招手,陈安让人准备桌子,笔墨纸砚。
“母后,儿臣还记得小时候,您经常手把手地教儿臣练字。儿臣的这一手好字,都是您辛苦教导出来的。”
司马煜说到感动之处,还顿了顿,“今日,儿臣便亲自写下一字,表达儿臣对母后的孝敬之情。”
他说罢,提笔,一气呵成,宣纸之上,一个大大的“寿”字,苍劲有力,锋芒毕露,而仔细一看,整个字又带着饱满圆润,像极了皇后的端庄。
“儿臣愿母后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司马煜将礼物呈递给皇后。
皇后亲自接下礼物,一脸感动,笑中带泪,连着说了几个“好”字,最后,她望着司马煜,“煜儿,有你这番孝心,母后多年的不易都是值得的,你是母后的骄傲。”
“多谢母后。”司马煜说完,回到了座位上。
司马骏看向司马煜的目光,全是冰冷,“七弟果然了不得,心思这般巧妙,难怪深得母后喜爱。”
司马煜笑着道,“二哥,你又取笑我了,母后心里最疼爱的,永远是你。”
司马骏冷笑一声,只顾喝酒,没有再说话。
南宫夭夭的目光一直在司马煜的身上,她看到的是落寞和孤寂。
在司马煜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暖和笑容。
就连司马煜写字的时候,指关节都是泛白的。
她不知道,方才的司马煜在想什么,又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此时,司马煜也望向了南宫夭夭,四目相对,司马煜微微一笑,他读懂了她眼中的担忧,回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玄儿有心了。”这时候,皇后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司马玄已经送完了礼物。
司马玄一如既往,送的礼物很普通,却也不是很随便,态度恭恭敬敬,让人抓不到错处,却也寻不到闪光灯来褒奖。
这样的人,就是万千世界里面的路人,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但是,南宫夭夭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见司马玄回到座位上以后,就是安阳公主起身了。
安阳公主的礼物也很普通,也是一副画,没有特别的表孝心,却也让人找不到错处。
皇子皇女送完礼物,接着就是皇室宗亲,最后就到臣子之女了。
臣子之女,南宫夭夭的身份是最高的。
她是朝天国唯一一个,作为臣子之女,而被封为县主的。
自然,要以她为首。
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礼数,便站起来,来到场中央,一番恭祝以后,才让雁锦把礼物端着上来。
“娘娘,安平送娘娘一盒雪莲天茶糕,养颜而护体,愿娘娘千秋万代,岁岁安康。”
雁锦将礼物呈上,皇后打开,一股清香从盒子里溢出来,顿时弥漫着整个大殿。
“安平,你这是怎么做的?”皇后问道。
“娘娘,这雪莲果,是天山之物,一年开花,一年结果,一年成熟,一树只结一果。
而且,据古书上记载,雪莲果有美容养颜之功效,最重要的是,可以护体,还能延年益寿。”
皇后震惊了,她连忙将盒子盖上,“安平,此等宝物,你是如何而得?”
席间有见识的人都十分惊讶,雪莲果,世间罕见之物,若是得一果,便是无价之宝。
而南宫夭夭竟然用来做糕点了,真是暴殄天物。
“娘娘,是安平的师父所赠。安平将一果分为二,一半呈给皇上,一半给娘娘做生辰礼物。”
南宫夭夭当然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声,她说道,“娘娘,安平略懂厨艺,又闻娘娘最喜天茶,而雪莲果在食用中是有一定技巧的。
于是,安平就将雪莲果做成了糕点,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母后,儿臣有幸尝过安平做的糕点,如今想来,还回味无穷。”安阳公主道。
“连安阳都这么说了,那我是要尝尝的。”皇后又打开盒子,取出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嘴里一股清凉之感袭来,而唇齿之间,皆是茶香。
那股清凉之感消失以后,就是温软细糯的感觉,而且,那股味道会窜至全身,让整个人放松下来,堪称人间至味。
皇后将剩下的糕点全部放好,叮嘱若雪收好。
“安平,你送我的,是多少金银也买不来的无价之宝,你说本宫该如何赏你?”
“安平不敢邀功,能为娘娘尽绵薄之力,是安平的荣幸。”南宫夭夭恭敬地回答。
“若雪,将本宫给安平准备的礼物拿上来。”皇后吩咐。
“是,娘娘。”若雪离去,很快返回,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她们每人手上都端着礼物。
南宫夭夭抬眸一看,顿时心都凉了,那些礼物她太熟悉了,是前些时日,司马骏给她,而被她拒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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