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飒爽英姿,微微抬着头,目视前方,脸上洋溢着自信,目光里都是笃定。
明贤帝眼里渐渐浮现出欣赏之色,他望了一眼秦太师,缓缓开口,“秦太师,你养了一个好孙女啊!”
秦太师连忙站出来,拱手道,“多谢皇上褒奖,是微臣教养无方,才让蓁儿在皇上面前满口胡言。”
明贤帝道,“太师言重了,不过朕倒是很意外你能教出这与众不同的孙女来。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养在深闺,整日做那刺绣女工?女子也可以像安平郡主一样上阵杀敌,做那巾帼英雄。”
他此言一出,百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蓁蓁面色大喜,“多谢皇上。”接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好!”明贤帝道了一句,“王富贵,把朕珍藏了多年的那把剑拿出来。”
“是,皇上。”王富贵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就拿着剑来了。
明贤帝道,“朕听闻秦小姐不喜文墨,反而喜刀剑,今日朕便将此剑赐于你,朕希望朝天的儿女都要有秦小姐一样的胸怀,也要有保家卫国的情怀。”
秦蓁蓁双手接过宝剑,又叩谢皇恩,秦太师也跟着谢恩。
司马玄见此情景,内心已经慌了,“父皇,秦小姐本就是朝天的女儿,她骨子里流淌着属于朝天的血,是忠于朝天的。不像安平郡主是北商的余孽,她不会忠心于朝天,永远只会想着北商。父皇,安平郡主留不得啊!”
明贤帝沉着脸色,没有言语。
“三殿下此言差矣,北商亡,却还有千千万万的北商百姓归顺了朝天,这十多年来,不曾有原北商百姓举旗之事。他们得遇明君,与朝天的百姓一起被视为同等,得到了同样的厚待,他们安居乐业,过着幸福的生活。难道在三殿下眼中,他们也都是北商余孽,都该死吗?”
南宫夭夭声音铿锵有力,她方才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都不曾这般愤怒,是因为她必须这么做,避免以后再有人拿北商说事,让北商的百姓过得不安稳。
“安平郡主心虚了,你看你这义正言辞为北商余孽辩解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心疼他们?”司马玄嘲讽道。
“三殿下,你这是在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北商已亡,天下再无北商,在朝天的国土上住着的都是朝天的子民,我是皇上亲封的朝天的郡主,我关心的自然也是朝天的百姓。”
南宫夭夭说得坦荡,让人能够信服。
“谁不知道安平郡主是朝天的第一才女,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是,任凭你如何胡说都改变不了你是北商余孽之后的事实,你就该死!”
司马玄再一次请求,“父皇,为了朝天的平安,儿臣恳求您赐死安平郡主!”
“皇上,微臣请求赐死安平郡主!”南宫震随声附和。
这时候,那百官里面也有零星几人跪下,符合道,“请皇上赐死安平郡主。”
“父皇!”司马煜急了,“儿臣是知道安平郡主身世的,儿臣知情不报,与安平郡主同罪。”
“瑜王说得有理。”明贤帝终于开口了。
百官哗然,他们都猜不透明贤帝的真正用意。
明贤帝继续说道,“安平,朕记得还欠你一个愿望,如今瑜王和你同罪,你的愿望只能保你们两人当中的一人不死,你保谁?”
他立刻补充道,“你思考清楚认真回答,如果你选择了瑜王,那你就得死!”
司马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眼中尽是恨意。
司马煜道,“小夭,你不用管我,我只要你好生活着。”
众人大多以为南宫夭夭会选自己,因为瑜王罪不至死,明贤帝是不会要他命的。
但是,南宫夭夭却毫不犹豫地回答,“安平要瑜王活,请皇上赐死安平。”
“小夭!”司马煜双目猩红。
“你可考虑清楚了?”明贤帝盯着南宫夭夭问。
“是,皇上。”南宫夭夭肯定地回答。
“父皇,儿臣……”司马煜话未说完,就被明贤帝厉声打断,”放肆!”
呵斥完司马煜,明贤帝继续说道,“既然安平郡主要保瑜王活,那朕就允了你的心愿。”
“多谢皇上。”南宫夭夭道。
“父皇英明。”司马玄迫不及待地开口,他侧目望着南宫夭夭,嘴角勾起冷笑。
南宫夭夭手心里起了微汗,有点冷,君心难测,她活了两世,也没有完全能猜透明贤帝的心思。
还好北宁是聪明人,此刻没有再为她求情,此时为她求情的人越少,她越安全。
“此次朝天和离国之战,朝天大获全胜。而此次为朝天立下功劳的安平郡主和瑜王,朕还没有来得及封赏。今日朕为二位,也为朝天上阵杀敌的勇士举办庆功宴,朕有重要之事宣布。”
明贤帝望着众人,取出袖中的圣旨,对身边的王富贵,道,“王富贵,宣旨。”
王富贵双手接过圣旨,开始宣读,竟然是封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瑜王司马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聪慧过人,得天庇佑,谨告天地、宗庙、社稷,立其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圣旨一出,百官惊讶,却莫敢不从。
“太子,还不快谢恩?”明贤帝望着司马煜。
司马煜内心也很震惊,这太子的册封来得太突然,他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便是抗旨,将更不好救南宫夭夭。
“儿臣多谢父皇。”司马煜磕头谢恩。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百官下跪,给司马煜行礼。
“平身。”司马煜已经起身。
“多谢太子殿下。”百官起身。
司马玄微微低着头,无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寒光如万万根带着剧毒的针,齐刷刷地飞向司马煜。
这时候,明贤帝的声音继续传来,“安平此次功劳也不小,杀了离国的上官文景立朝天之威,还舍命救太子有功,回京之后护驾有功,不如就功过相抵,免一死罪。”
“父皇!”司马玄不甘心地喊道。
“老三,你太过放肆了!”明贤帝冷声道。
“儿臣不敢。”司马玄低头道,“只是父皇,安平郡主不死,不足以服万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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