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翟邱临之后,她已经累得不想再抬胳膊,顺势倒在了床上。
叫了张妈拿了些醒酒茶来,喂着他喝了下去。翟邱临倒是前所未有的配合,张开嘴全都喝了进去,也不怕是喂给他毒药,廉矜文心里讪讪地想着。
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西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解开了他的领带,正准备脱西装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眸动了动,她立刻停了手,眼里满是戒备,身体瞬间也绷紧了。
果然下一秒,翟邱临就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用了些力气想要将她拉过去,好在廉矜文之前已经有所防范,才没有被他拉过去压在身下。她几乎是在翟邱临拉住她手的那一秒,利落地反手一扭,或许是喝醉的缘故,平日里那么霸道强势的翟邱临,这次居然没有挣脱开来。
廉矜文心里一阵痛快,眉梢扬了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喝醉了就老实点,我可不是你的小情人。”廉矜文冷冷地开口说道,声音里暗含警告,之后她慢慢地松了手,果然翟邱临在没有其余的动作了。
等了一会儿,她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开始叹息着给他脱掉西装外套,手指滑过他肌肉紧实的小腹,性感的线条曲线,她不由吞了吞口水,又上手去摸了一把,这手感不错,她心底兀自评价了一下。
廉矜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女流氓,心里还得意的不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八块腹肌,也不知道翟邱临平日里怎么锻炼的,不过当看见蜜色的肌肤上还有些伤痕纵横着,她的眼底黯了黯。
若是她猜测的不错,这些伤口大概就是当初在仓库时候落下的,看来这辈子是留在身上无疑了,想到那段时间,廉矜文的脸上浮现一层笑意,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这么坏。
很多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之后没有那些误会,八年之后他们再度重逢,翟邱临对她会不会是另一种态度,有没有可能和她相爱,当然了这些只是她心灰意冷之时,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时光不会倒退,就像这些疤痕一样,那些伤口深深地烙印在身上,刻骨铭心。
缩回了手,廉矜文愣愣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眼眸动也不动,盯着那个帅气英俊的面颊,有些自嘲地说了一句,“可惜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只祈祷你能对廉家好一点,看在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的份上。”
说完之后,廉矜文便转身走出了卧室,到了另一个客卧休息下了。
如今的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翟邱临,是以她的妻子,还是一个他终日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厌烦的,时刻想要离婚的人,在翟邱临的眼里,她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夫人,起来了,大少爷在楼下等您。”迷蒙中,廉矜文听着卧室门被敲响了几声,张妈在楼外喊着什么,她胡乱地答应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知道了。”
等等,谁在楼下等她,翟邱临吗?廉矜文立刻清醒了过来,顿时不困了。
她很好奇,翟邱临在楼下等她干什么。
很快爬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廉矜文随便找了身衣服穿着便下去了,她的心里还有些忐忑,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翟邱临是忘了还是记得。
楼下,翟邱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从楼梯下来,眸光扫了她一眼,冷声说道:“去换身衣服,就你这样的,平日里我压根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翟邱临喝醉之后从来都不会记得当天晚上的事情,不过这也也好,至少他不会看见她那么卑微的姿态。
谁又让你看了,廉矜文下意识地想反驳一句,但最后红唇动了动,还是咽了下去。
她有些莫名其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刚刚她是随便找了一身衣服穿着就下来了,也不至于就像翟邱临说的那么不堪。
最近她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些水肿,也正好没上班了,因此每日都穿着一些宽松的衣服,从后边看没一点美感,更别说窈窕的曲线了。
“我穿这身衣服怎么了,我自己在家想穿什么难道还需要你过问?”
廉矜文看着他眼眸里明显有不耐烦,她心里也正好不开心呢,看来他昨晚喝醉的事情统统都忘光了,今早又恢复了这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她又不能怎么办。
看着两人无声对峙,似乎战火要开始蔓延了,张妈小声在她耳边提醒,“夫人,刚刚老宅那边打来电话了,想让您和大少爷回去一趟。”
廉矜文这才恍然,不过小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翟邱临眼里满是嫌弃,又事先不通知她,完事了还总是责怪她。
又重新上楼去找了一身衣服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廉矜文垂下了眼眸,叹了口气,看来最近疏于锻炼,加上怀孕吃的又多,白日里也总是嗜睡,身材都要变样了,别说翟邱临会嫌弃了,她都有点不满意了。
下了楼之后,翟邱临扫了她一眼,抬腿往门外走去,廉矜文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
每次回翟家,都要考验她的演技,明明翟邱临也分外讨厌她,还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其实她也挺不习惯的,更别说还要回应她,这点也让她分外疲惫。
两人一路无话,廉矜文目光沉默地看向窗外,满眼的翠绿之色,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突然她感觉到胃里一阵难受,捂着嘴,“停车……”
她弱弱地喊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翟邱临没听见还是什么,车子依旧在山道上疾驰,隔了半响,她实在难受,拍了拍车门,转头看着翟邱临,“停一下。”
翟邱临眼眸朝她扫了一眼,发现她满脸苍白之色,捂着嘴巴,两只水汪汪的眼眸,显得楚楚可怜,他皱了下眉头,轻哼了一声:“麻烦。”但车子还是靠边停了下来。
刚停稳,廉矜文便一把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五脏六腑难受的似绞在了一起,她扶着路边的树弯下了腰,有些痛苦地呕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吐得昏天暗地的,身体都要支撑不住了,两只小手艰难地抓着树干,蹲在地上,有些头晕,突然眼前递过来一张纸巾,她愣了下。
抬头发现翟邱临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那漆黑的瞳孔似一汪寒潭,脸色莫测。
“谢谢。”她伸手接过了纸巾,擦了擦嘴。
“好些了没?”翟邱临声音很冷,听不出什么感情。
明明听不出一丝关心的,廉矜文却有些错愕,点了点头,“好些了,走吧。”
于是翟邱临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先一步上了车,站在原地,廉矜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眼睫有些湿润,如果翟邱临对她有对秦亦笙三分之一的好,那她也足够了。
最近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或许有了宝宝的缘故吧,以前她根本没这么脆弱,小小的一点事情就会难过许久,将脑中的思绪打住,廉矜文眼眸里又恢复了一丝坚定淡然。
回到了翟家老宅,翟邱临照常跟着翟擎中去了书房。
廉矜文闲的无事,便被曲贞娴叫去帮忙插花,也是最近曲贞娴迷上了花艺。
刚一进去,廉矜文便看见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名贵的奇珍花草,还有奇形怪状的花瓶,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对花没什么欣赏力,只觉得哪一种都很漂亮,不管是含苞欲放的还是花期已过,即将凋零的。
“小文啊,快来看看,我最近让人给我从国外带了很多花,你帮我来选几种。”看着曲贞娴热情地将她拉进了房间,满眼放光地盯着那些花儿。
廉矜文笑了笑,在她的眼里,曲贞娴的身上有种让人想要靠近的亲和力,不似其他豪门贵妇总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而她更平易近人,温婉端庄,似乎也从来不曾见过她生气发怒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面对着她你甚至很难说出拒绝二字。
“妈,可是我不懂这些,我只觉得都好看。”
“没事,你按你自己的想法来,我也不是什么顶级的插花师,就随便玩玩,每个人的想法也都不一样,我觉得你聪明伶俐,做出来的创意肯定会与众不同。”曲贞娴笑呵呵地看着她,语气倒是无所谓,这些花束看起来都格外珍贵,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廉矜文捏着一只花束,有些跃跃欲试,没多久跟着曲贞娴便学了些基础的。
“小文啊,你还在学习那个课程吗?最近阿临也是不是很忙啊,经常加班,你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多吗?”
廉矜文正在剪掉花束多余的部分,听见曲贞娴的话,她愣了愣,知道曲贞娴话中有话,很快脸色恢复了常态,笑着回道:“妈,邱临最近是挺忙的,公司最近不是有个新项目,它很看重,课程的话我还在上。”
闻言,曲贞娴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其实妈问你这些,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你和邱临结婚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孩子了,事业的确也要忙,可是家庭也是十分重要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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