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高程程已经冲进房间。
只见,房间里一片凌乱,地上还有一滩吐出来的污渍,空气混浊,而石文平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高程程毫不客气地抬起脚来踢了过去,“给我起来——你个变|态,赶紧给我起来——”
“你到底把暖暖藏到哪里去了,说啊——”
旁边的警察连忙拉住她,“高小姐,您冷静一点,我们会负责讯问他的。”
而那边,陆慎行拿出手机给留在公安局的李骏打电话,让他去酒店确定一下许暖是不是回去了。
不一会儿,李骏打电话过来说许暖还没回去,陆慎行刚放松懈了片刻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石文平被警察带回公安局醒酒,期间陆慎行一直留在公安局,公安局那边也派人出去继续搜寻,可还是没有找到许暖。
直到半夜三点多,石文平才醒来,一听说那家伙醒了,陆慎行立马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说,你把我太太带到哪里去了?!”
石文平还有些懵,眼睛红通通的,浑身都是酒气,嘴里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看他这副模样,陆慎行顿时来气,抬起手来一拳砸了过去,石文平痛得嗷嗷叫。
警察连忙过来拉住他,“陆先生,您冷静一点。”
近年来,为了防止刑|讯逼供行为,国家立法不断完善,设立了各种规定,比如犯罪嫌疑人被送进看守所的时候都要体检,要是体检时发现不明伤口,那办案民警就要被追究责任,看守所那边也会拒绝收押。
所以,看到陆慎行对石文平动手,那些警察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连忙过去把陆慎行拉住。
不过石文平被揍了一拳,已经清醒了很多,看到陆慎行,他顿时吓坏了,连忙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晚上他带着许暖离开宴会厅,原本是打算把她带去另一家酒店的,谁知到了酒店后刚下车,一个年轻男人突然从旁边冲过来,把他狠揍了一顿,然后把许暖带走了。
看到警察不信,石文平连忙撸起袖子,上面一片淤青,然后他又去撩衣服,胸口也是一片淤青。
“你们自己看看,这就是那个人男人揍的,下手很狠呢……脑袋也被他揍了几下,我差点没晕过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怎么敢报警啊,我原本是要做坏事的……而且我喝了酒,又被那个男人揍了,脑袋疼得厉害,只想睡觉,所以就开了个房间睡觉了!”
警察便去调那家酒店的监控,监控内容印证了石文平说的话都是真的,在酒店门口,他真的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了,那男人把他痛揍了一顿,然后把许暖带走了。
许暖那会儿已经彻底昏迷,根本就不能走路,那男人弯腰把许暖从车上抱下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男人穿着黑色皮夹克,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了脸,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长相。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李队长指着监控里的男人问陆慎行。
陆慎行呼吸都停止了,努力在脑中搜寻了一遍,片刻之后才摇头,“不认识。”
李队长抽出一支烟来递给陆慎行,然后又自己点了一根,“从监控里看,这男人对陆太太应该没有恶意,因为他把陆太太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动作很轻,怕陆太太磕到还伸手护住了她的头。”
“可是,这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我也不敢断定。”李队长吐出一口烟圈,缓缓道,“所以陆先生最好好好想一想,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人,这样我们才好分辨出对方是敌是友。”
陆慎行有些烦躁地抹了下脸,语气不善道,“我要是认识的话早就去找了,还需要站在这里和你们废话嘛!”
吼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忍不住缓缓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了,你们赶紧去找吧。”
于是警察只能继续看监控,发现那男人没有开车,而是骑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原来那男人从宴会厅所在的酒店就已经开始跟着石文平了,到了另一家酒店后才对石文平动手。
把许暖抢走后,他就把许暖放在自己的机车上,然后脱下|身上的夹克把许暖绑在自己身上,然后带着许暖走了。
画面里,许暖就靠在他背后,看起来就像搂着他的腰,两人看起来像情侣似的,路过的行人一点都不怀疑。
那男人似乎对汤城的地形挺熟,顺利地避开了摄像头,带着许暖离开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听到警察说根本就追查不到的时候,陆慎行绝望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许久都没一句话。
高程程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原来堂堂陆慎行也就这点本事啊,自己的老婆失踪整整十个小时了还找不到。”
陆慎行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而陆慎微抬头,有些不高兴地看了高程程一眼,“我哥已经够难受了,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
高程程淡淡瞟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转身离开了询问室,来到走廊上,凌晨的冷风吹来,高程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熬了一个晚上,她已经困得不行,看到公安局旁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正打算去买杯咖啡提提神,谁知刚走到公安局门口就收到一条短信。
“程程,我在芙蓉酒店1808,你过来接我。”
看到那条短信,高程程整个人都呆住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连忙看了一下,确定发件人就是许暖,她立马转身冲进公安局。
看过短信之后,李队长立马带着陆慎行他们去芙蓉酒店。
芙蓉酒店就在陆慎行他们住的酒店旁边,离得很近,也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只不过没那么高档,只是一家普通酒店。
到了那里,警察像之前那样先部署了一番然后才破门而入,只见,许暖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陆慎行站在门口,久久没动,突然又不敢上前了,陆慎微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只见许暖身上依然是昨天晚上的衣服,而且穿得很整齐,按理说睡觉的时候裙摆会卷上去,可是她的裙子却拉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是有人帮她整理过了。
再看看旁边的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许暖就像躺在自己家里一样睡得安安静静。
陆慎行脚下一软,直接跪在床边,抱住了她的头,而许暖睡得很沉,连动都没动一下,陆慎行把头埋进她颈间,肩膀微微发抖。
旁边的警察见到这副模样,都很识趣地退下了,高程程也被陆慎微拉走了,房间里只有陆慎行和许暖。
其实陆慎行并没有哭,虽然绷了一整个晚上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眼眶也有些温热,可是他没哭,只是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仿佛刚从冰窟里爬起来似的,觉得冷,冷得浑身发抖,于是他就紧紧抱着许暖温热的身躯,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终于彻底平复下来,连忙送许暖去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只是被人下了G水,俗称“听话水”,学名“Y-羟基丁酸”,无色无味,极易溶于酒精,服下后会头晕、乏力,甚至丧失意识,因为药效还没过,所以许暖还没醒。
“等药效过了就好,没事的。”
陆慎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而病房外面,陆慎微和高程程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而笑,笑着笑着泪水就出来了。
熬了一个晚上,陆慎微和高程程也累了,先回酒店休息,而陆慎行留在医院陪着许暖,公安局那边继续调查那个把许暖带走的年轻男子,可是一无所获。
……
许暖觉得自己是做梦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跟在张海涛身后,两人跑去公园玩,她被邻居的小胖墩欺负了,张海涛就把小胖墩痛揍一顿。
然后张海涛背着她回家,她趴在张海涛背上嘤嘤嗡嗡地哭说自己头疼,快到家的时候张海涛把她放下来,柔声安慰她,又很认真地帮她掸去身上的草屑,帮她把裙子拉好。
要是知道他偷偷带许暖带出去玩,张美玉会骂他的,所以每次回家前张海涛都会认真地帮许暖整理一下衣服。
那会儿应该是夏天,阳光灿烂,蓝色的天上万里无云,张海涛牵着她的手回家去,她高兴地跟什么似的,脚步轻快。
然后画面一转,梦里她好像生病了,头很痛,躺在床上哭了起来,妈妈和美玉阿姨都不在,也没人陪她,张海涛偷偷溜进来陪她。
张海涛就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些心疼的样子,许暖伸过手去抓住他的手,叫了一声“海涛哥哥”,张海涛身子抖了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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