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凰儿站在原地,她的脑子飞快转动:如果是前世,她会怎么做?如果是前世,她会怎么做?
如果是前世,她同样会飞奔过去。
看李祈骏微微张开的手臂,应该是想拥她在怀,她一定会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会觉得好闻。
可如今,即便来的路上做了思想建设,即便对自己说了多次,不要露出马脚,对太子还像对从前,可心境变了,一切都变了……
本应跨出的脚步怎么也跨不出去。
龙涎香挟着风扑面而来,随即,她落入李祈骏的怀抱。他抱得很紧,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下巴落在她的头顶,还亲呢的蹭了蹭。
“想死我了,你这个小坏蛋。”李祈骏用近乎呢喃的语气,委屈道,“我rì日都在等你,等得伤都好了,你还不来。”
“我……”古凰儿竭力找借口,忙?害羞?顾惜名誉?
“嘘,什么也不要说。”李祈骏打断古凰儿的话,音色再柔和几分,“今日是我伤好后第一次出门,早朝结束就迫不及待到将军府,结果你又不在。”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天意弄人,生怕一回去,下次见你,又不知何时,便干脆候在将军府,你总有回来的时候。”
“在将军府这一日,我从早忙到晚,一本接一本的折子,每一个换折子的瞬间,我都在想你。既怕折子很快批完,我控制不住自己,跑去云泾山找你,又怕折子太多,想你的时间太少……”
情话太美,古凰儿怔怔,仿佛回到从前。
她是重生的灵魂,与李祈骏相处太久,可李祈骏不是,在这一世,李祈骏见她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她不知这莫名其妙的情深似海从何而来。
古凰儿木木的待在李祈骏怀里,这一瞬,她想到夏昭。
她对夏昭,又何尝不是莫名其妙的感情,即便知道他有心上人,依然忍不住心动,就好像小小的飞蛾扑向明媚的焰火。
“凰儿……”
“嗯?”
“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什么叫心动;今日之前,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我想,我是得了一种叫相思的病。”
古凰儿“啊”了一声,朝后退半步,离李祈骏稍远一点,一双漆黑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略懵。
李祈骏没见过这样的古凰儿,顿时就笑了。
古凰儿除了肤色呈蜜色,与传统美人的白皙不同,她五官其实极美。
那日盛装,加之眉眼唇角皆修饰过,整个人呈现出秾艳之美,像盛开的牡丹;
之后夜游京城,当他送她血玉凤凰,她一派娇羞,眉眼间全是风流,像花开三分的映水水仙;
再之后云泾山上,古凰儿手执长鞭,一招一式皆凌冽,像风雪中的红梅;
如今这蠢萌的样子,像刚生下不久的毛茸茸的小狐狸,好想揉一把。
便是这个瞬间,李祈骏忽的想:
古凰儿在古家如此得宠,应该不光得益于她是古家难得生下的女孩儿,还得益于她的……可爱。
便是这个瞬间,李祈骏忽的想:
待娶回家,应该也不错,会比想象中有趣。
他再次上前,一双手握住古凰儿的手,微微弯腰,嘴唇靠近她的耳畔,声音很低:
“怎么?听不懂?”
呼吸喷在耳间,古凰儿只想逃。
李祈骏抓她手更紧,仿佛起了捉弄之心,大拇指在她手腕摩挲,嘴唇离她耳朵更近,缠缠绵绵的呼吸,带着暧昧的低哑:
“孤现在是病人,你是我的药。凰儿,你得治我。”
耳间传来的感觉不是酥痒,而是排斥,古凰儿忍不住忍不住皱眉,再退。
目光所及,李祈骏陡然变了脸色。
古凰儿暗喊糟糕,这么快露馅儿了,既然露馅了,那就……
摊牌吧,从藏着虫子的血玉凤凰开始!
然,她的脸还没变,李祈骏已捧着她的手,眸底全是愤怒:
“你的手怎么了?!”
古凰儿左手缠着白布,白布中间有一条清晰的纹路,由药粉和血液混合染成。
此刻,丝丝缕缕的血不断渗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抓太紧,我不知你有伤。来人,快,叫大夫!”李祈骏大喊。
原来,他变脸色是因为发现她有伤。
古凰儿安抚般笑了笑,压下打算摊牌的心:“在山上遇到刺客,不小心用手挡了一剑。”
“替谁挡?”李祈骏沉下脸,脑海里第一反应第二反应第三反应都是夏昭。
“当然是翰林了。”古凰儿说着笑,“我们去了5个人,除了翰林不会武功,其他人武功都比我高,根本轮不到我救他们。”
李祈骏的脸色这才缓了缓,言语依旧不客气:“你们家翰林,不是我说他,好歹将军家出生,一点武功都不会,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古凰儿向来护短,特别当她知道古翰林曾那样努力,却依然得不到回报,对古翰林更多了许多心疼,当即变了脸色——
“翰林会不会武,都是我古家最疼爱的弟弟。我古家都不觉得丢人,就不劳烦殿下替我们丢人了。”
李祈骏当即意识戳到古凰儿逆鳞,忙道:“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我这不心疼你吗?你伤在手,我痛在心。”
古凰儿还是不开心:“再说,我家翰林日以继夜的发奋读书,不就为了踏上仕途,继续为你们李家卖命吗?”
“怎么说这么难听?什么卖命不卖命?”李祈骏再拉古凰儿的手,将她的手窝在手心,放在胸前,“孤已经道歉了,是口误,是因为心疼你。”
“再说,民重君轻,无论做皇帝还是做大臣,都是为了百姓。像古家这样的百年望族,我不信仕途能拴住你们。古家愿意守在边疆多年,不过因为心疼百姓罢了!”
这话说得漂亮,古凰儿“嗯”了一声。
“对了,垣将军和锐将军呢?他们不是和你一起去的云泾山吗?”
“是,殿下要召见他们?”古凰儿看着李祈骏,长睫眨了下,眸中似有不解,“他们本来要来拜见您,我以为您是来找我,想着他们日夜兼程多日,两个人都累得不行了,好说歹说才请他们回房休息。”
她顿了下,“殿下若要召见,我命人请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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