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佑被鹤鸣笑的有些发毛,便使坏的用力拍了一下鹤鸣的马屁股,那马便疾驰起来,毫无防备的鹤鸣只能趴在马背上,紧紧的抓着缰绳。
入夜。
沈昌派了马车过来接宫喜,因为请帖上面没有宛童的名字,宫喜便不好带着宛童过去了。
宛童还是不放心让宫喜一个人过去,拉着宫喜的手道:“师父,一个时辰之后我去沈府门口接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回来。”
一个时辰后,街上的人还是多的,并不算太晚,宛童一个人倒也算是安全。
宫喜是不想让宛童来的,可是她执意如此,只好叮嘱道:“那就一个时辰,若是你等了半个时辰我还没有出来,你便自己回来吧,不然太晚的话不安全。”
“不行!师父你一个人怎么行?”宛童想都没想的一口拒绝道。
宫喜摸了摸她的头:“我和沈秋水不对盘,可是沈府还有沈大人和张老夫人啊,那沈秋水又不会知法犯法,我还会武功,总不能让我有去无回吧?”
那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宛童哼了一声:“那沈秋水的确不敢,可是保不齐她出些什么阴损的招数让师父你防不胜防啊。”
看宛童担忧的样子,宫喜真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赴鸿门宴的错觉了。
“放心,我没事的,只是去吃个饭而已。”
门外的小厮催了催,宫喜便急忙忙的上了马车。
来接宫喜的是芬儿,和宫喜同坐在马车里面,她模样清秀,看上去沉静内敛,人也的确如此,并未多言。
宫喜想起来上回给过她一罐疗伤的药膏,便问道:“你手臂上面的伤科好些了?没有留下疤痕吧?”
芬儿受宠若惊的抬头,和宫喜对视一眼便又错开了,那一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般,看的宫喜心一紧。
“多谢宫大夫关心,已经好全了。”
“那便好,女孩子可是不能留疤的。”
芬儿冲宫喜感激的笑了一下,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看着芬儿,宫喜不由地想起来绿萝。
那绿萝虽然跟着沈秋水,性子也有些跋扈,但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竟然是被给打死的。
宫喜是学医的,尽管对生死之事是司空见惯,可是把人给生生打死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只觉得惋惜,这些丫鬟的命如草芥,就算是死了,估计也是草席裹了随处给埋了。
没等宫喜深思,转眼就到了沈府。
下车的时候,芬儿扶着宫喜,欲言又止的。
宫喜以为她有事相求便主动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闻言,芬儿这才抬头道:“宫大夫,天气冷了,霜寒露重的,今夜还是少喝些酒才是。”
“多谢你关心。”宫喜展颜笑道。
今晚美名其曰庆功宴,那酒一定是少不了的,来这里这么久了,宫喜对于自己的酒量也是有数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酒水什么的,喝几杯意思意思就好了。
更何况宛童还等着她呢,一个时辰之后,得找个由头赶紧的回去才是,省的叫宛童和爹娘担心。
宫喜被领着去了大堂,沈昌已经在里面候着呢,来的人还有张陵游。
他二人正在闲聊。
“呦,劳苦功高的宫大夫来了啊。”一听到张陵游阴阳怪气的说话,宫喜就觉得脑仁疼。
先前见张陵游觉得此人颇有城府,并不简单,怎么如今满口都是酸话呢?看来是宫喜高估他的段位了。
宫喜没有搭理张陵游,冲沈昌见礼后便自顾的坐下了。
张陵游一开口就是嘲讽,宫喜也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眼见着张陵游要发作,沈昌及时的开口道:“既然人也到齐了,咱们就先入席吧,也尝尝今晚的席面,合不合二位的胃口。”
宫喜挂着浅笑跟在了沈昌身后,却也被迫和张陵游并排走。
“听说宫大夫和神仙下凡,不知道可否料到今日吉凶啊?”张陵游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也没有刚才的阴阳怪气了,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反倒让宫喜有些恍惚。
不过这恍惚转瞬即逝,宫喜反讽道:“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
张陵游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喜,不答复了。
这样正好,宫喜也不想和他说话。
席面设在了后院一处叫作衍生庭的院中。
席面一共有四个,宫喜不知道剩下的那一个是谁,不知道是章老夫人还是沈秋水。
亦或是,上官佑。
毕竟那请帖上面写着是有贵客作陪的,总不能那贵客是张陵游吧?
三人入席没多久,下人们便把菜肴什么的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爹爹,我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了沈秋水的声音宫喜心中便警铃大作。
那剩余的位子是给沈秋水的,这请帖之中的贵客,果然就是张陵游。
宫喜摸了摸鼻尖,早知道就不来了。
沈秋水自罚一杯后便入了座,沈昌扬声道:“秋水,你是又去哪里贪玩了?这么晚才过来?明知道府中有贵客来,还来的这样晚,的确该罚。”
说是要该罚,可那宠溺的语气如何都掩盖不住。
宫喜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就是躲不过去。
那沈秋水举杯道:“我我先敬宫大夫一杯,向宫大夫赔罪。”
忽然被点名的宫喜只好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算是意思。
沈昌有意道:“这庆功宴的事情也多亏了秋水提醒,不然的话我还没想到呢,宫大夫啊,你和秋水年纪相仿,日后也要多来往才是。”
听沈昌的意思,是有意要她二人结交啊,宫喜狐疑的看着沈昌。
他老人家难道真的不知道他亲闺女和自己之间的梁子吗?
还是说……就是为了解开误会特地唱了这出鸿门宴?
宫喜讪笑着,只是举杯喝酒示意,并未多说什么,沈秋水也是客客气气的回敬这。
这表面看上去的一派和睦让沈昌很是满意,他当然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是沈秋水有意和好他才这般的。
宫喜可没有沈昌那么好骗,和沈秋水交好是没可能的,井水不犯河水当个点头之交还有可能。
而对于沈秋水来说,这番说辞也不过是诓爹爹办这个庆功宴罢了。
最主要的,是要让宫喜自己送上门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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