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头疼愈演愈烈,她也懒得下去吃饭,索性又喝了一次药,趁着午休的这会儿功夫趴在桌子上睡觉。
就这么熬到下班,回到家,看见周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叫了她一声,周羽没答应。
姜望舒这会儿只想回去睡觉,见她不答应,也不再叫,关上门回去睡觉。
因为头疼,她翻来覆去睡的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客厅一声尖叫。
不像是电视里的声音,她睁开眼,揉揉脑袋,勉强撑着起来去看,却见周羽蹲在地上,对着打碎的杯子发呆。
“你怎么了?”
周羽捏起一块碎片,那碎片锋利,刺破她的手,血顺着手指流下来,滴在地上。
“周羽?”姜望舒看她不对劲儿,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流血了。”
流血二字仿佛刺痛了她的神经,她回过神来,不知痛似的继续捡碎玻璃。
“你手流血了,放着吧,我来收拾,你去贴个创可贴。”
“不用,我能收拾,刚刚吓到你了吧?你回去吧,我没事。”
“周羽!”姜望舒拔高声音叫住她,“你看看你的手。”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伤口从一处到几处,形状可怖。
“没事,我真的没事......”她张着嘴喃喃自语,眼中朦胧,已经渐渐模糊。
姜望舒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又去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药箱,帮她包扎好了伤口才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羽被她这么一问,忽然就情绪崩溃,捂着脸哭泣起来,越哭越厉害,哭的肩膀一耸一耸,最后还打起了嗝。
姜望舒自己也不舒服,本来是腾不出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可周羽看着实在是不对劲儿,碎玻璃划破手指她却全然不知疼似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跟魔怔了似的,她怕这会儿回去了,留她一个人会出事。
她忍着头疼,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没事了,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在这儿陪着你。”
周羽抽噎着抬起头,“你不嫌弃我吗?所有人都嫌弃我,我......我从家里搬出来,我都已经离他们远远的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姜望舒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上次喝醉酒她也是这样喃喃自语。
刚刚搬来那会儿,虽然见她穿着暴露,又跟楼下大排档男老板暧昧不清,可相处下来人倒是不错,直到上次去给客户送东西,路过江边酒吧,看见她一个人拎着酒瓶子踉踉跄跄的从里面出来,她路上抱着她也是这样念叨,上次只是喝醉,可这次见了血,她还不自知,这样太不正常了。
“周羽,你周末有空吗?”她让周羽靠在她肩上,温声细语,如同梦呓。
周羽哽咽着,没说话。
她又说,“后天周末,我们出去玩吧,去骑车吧。”
姜望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周羽,其实算不得多熟,可看见周羽这样她又十分不忍心,她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也不难得知,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大变故的人,或是情伤,或是别的,总之伤及肺腑,难以痊愈。
周羽闻言抬起头来看她,泪眼朦胧,“你说什么?”
“我们去骑车吧,我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室友一起去骑车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骑车,出一身汗,看看风景,心情就会好很多,比闷在家里强。”
周羽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啜泣声渐渐小了,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门口传来开门声,是搬来这里就未见面的第三位室友李芮,也是位漂亮姑娘,提着行李箱回来,身上还穿着空姐制服,看见姜望舒跟周羽坐在客厅,愣了下问姜望舒,“你就是新搬来的?”
姜望舒点点头。
那空姐又冲周羽抬抬下巴,“你还是离她远点儿吧,她这人......不正常,会带坏你的。”
说完就提着箱子回了房间。
姜望舒低头去看周羽,她跟没听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待到周羽情绪完全平静下来,时候也不早了,姜望舒准备回房休息,周羽仍旧坐在沙发上,胡乱换着电视节目,赶在姜望舒回房之前突然开口道,“她说的没错,我不正常,跟我走的近了,没好处。”
姜望舒看向李芮的房间,又看看周羽,“周六早上我叫你,你记得把运动装找出来。”转身关门的时候又提醒,“最好再买个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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