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头上的血,已经漫过了她的脸,看上去十分恐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则亮得吓人。
女人随意将烟灰弹在窗外,口吻没有丝毫感情,“你放心,就算是冥婚,我也不会委曲了你。”
她抬起目光,从夏栀急剧变化的眼神里,找到了昔日的恐怖,她微微勾起一侧唇角,“现在,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
漆黑狭小的空间内,不时的颠簸几下。
透过一丝丝虚弱的光线能够分辨出,她正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车辆的后备箱里。
夏栀蜷缩着身子,头上的血已经将长发粘固,疼痛对她来说都快要麻痹了。
她的双眼半睁着,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她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恍惚间,她被人粗鲁的揪住长发,硬生生的拖出了后备箱。
尽管头皮痛得撕心裂肺,可她也仅是皱了下眉,连叫喊都做不到。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犹如一具真正的死尸。
这时,一束冰冷的水柱,猛地冲到她身上,身体仅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便再也不动了。
除了默默承受,她现在甚至连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将她身上干涸的血迹处理干净后,夏栀又被人拎着双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拖行。
然后被拎起来,随手扔到床上。
再次遭受撞击的头部,让她出现了眩晕,她很快便痛得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夏栀只是茫然的睁着双眼,分不清时间和空间,更是想不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可随即而来的剧烈头痛,刺激着她开始麻木的神经。
可回归现实后,熟悉的恐惧感又开始如影随行,让她宁愿选择就这样麻木下去!
门推开了,她知道有人进来了,却动不了。
一阵窸窣的声音后,她的胳膊被人抓起,然后是消毒再注射,结束这一切后人便离开了。
她不知道他们给她注射了什么,但她知道,任何一种糟糕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她懦弱的想,与其这样不停的遭受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
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她爱的孩子,还有来不及说爱却早已爱上的他。
她默默的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已经出现脱水现象的她,连流泪都成了奢望。
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几天,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来为她擦洗身体,像是要洗去她的不洁一样,擦得很用力,然后,再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下午则按时过来给她注射,再用针管朝她嘴巴里注入一点饮用水。
夏栀时而昏厥,可还是能够意识到,那个女人暂时不想她死。
她猜,为她注射的东西,应该是维持生命的营养剂之类的。
这就是她对这个女人最初的印象,连掌握别人生死,对她来说都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夏栀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只想要放弃,就这样遂了她的心愿,也不愿再背负着对一条生命的愧疚,就这样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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