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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褚浩宇阮林夕 > 第442章
 
“谦新,怎么是你?”今天是周末,婧虞想睡个懒觉,可一大早柳妈就说有人找,她只好裹着睡袍下楼。

没想到是石谦新,她没把他外人打了个呵欠,又准备上楼补觉,“你自便,我再睡会儿。”

“婧虞,我有话跟你说。”石谦新拿出藏在身后的香水百合送到她面前,“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这是什么情况,婧虞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像不疼,难道是做梦?她又扭了一下,真疼!这不是做梦。

“谦,谦新,那个,那个什么?”肾上腺素飙升,婧虞舔着舌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我……”

这段时间她一直表现得很好,原本就是想向这个方向发展来的,可听见石谦新这样正式的说出来,她又觉得内疚,毕竟自己的动机不纯,让别人喜当爹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跟石谦新和盘托出的时候,石谦新已经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什么都不用想,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就行。”

婧虞那顿饭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更是让蔡晓云赞不绝口,她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

“我,我……”她想说我愿意,她真的愿意。她几乎能想象到和石谦新在一起的未来,一定充满欢乐,石谦新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好,宠着她,护着她,当然也会欺负她。

可那两个字百转千回,好像千斤重,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婧虞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看着她激动得眼含热泪,说不出话,石谦新将她揽在胸口,紧紧禁锢。他知道,她是愿意的!

他的胸膛宽阔温暖,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婧虞忽然觉得,此刻他应该比自己更紧张。婧虞忽然笑起来,一眨眼泪水也落下来,“谦新,你是个傻子。”

真好,拥有她的感觉真好!石谦新心满意足的叹慰了一声,“说我傻,你以为你不傻吗?我们傻到一起,也挺好的。”

“咳咳……”

凭空响起一声咳嗽,婧虞连忙推开石谦新,回头乐靖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静静的看着他们。

“靖晟哥,早啊!”人逢喜事精神爽,石谦新看着他高兴的挥挥手。

“早。”

乐靖晟面无表情的回应,沿着楼梯缓缓而下,每一步都踩在婧虞心上。

他是不是生气了?他凭什么要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分明是他先移情别恋的!

这样一想,婧虞心里才舒服点,“谦新,我要睡回笼觉,我先上楼了。”

她抱着花蹬蹬的跑上楼,急速的与乐靖晟擦身而过,她不敢看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的眼神如刀在自己身上剜过。

“靖晟哥,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跟你一样。”乐靖晟说得很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压抑住内心的翻涌,控制住恼人的情绪。

“哦!”石谦新意味深长的感叹,“我知道,你是要去哄未来大嫂高兴。”

人艰不拆!!!

婧虞真希望自己可以再快一点,就可以不用听见这些话,不用知道那些她不需要知道的事情,“石谦新,你今天的废话真多。”

“什么废话,这是好话。”他这是在跟家人搞好关系,尤其是情敌嫌疑巨大的乐靖晟。

石谦新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去睡你的觉。”

“呯”一声巨响,婧虞关上房门,这个死石谦新,现在就拽得跟二五八似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靖晟哥,刚才你也看见,我想跟婧虞在一起,我想问问你们平时在一起,知不知道她有什么喜好?”石谦追着乐靖晟出门,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喜欢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乐靖晟开着车绝尘而去,留下石谦新静静的站在大门口。初升的太阳穿过薄云,给他颀长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眯着眼睛,唇边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狭长的眸中透出危险的光。

“谁啊?这么早,有病啊!”罗大卫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所有的不满在看清门外是谁的时候被迫咽下去,“Bo……Boss?你搞什么鬼?大清早就喝这么多久?”

乐靖晟站在门外,脸颊发红,眼神迷离,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拎着个空酒瓶,身形摇摇欲坠。

罗大卫赶紧把他扶进来,扔在沙发上。他大概是累了,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罗大卫拧了张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正准备回房间去补觉,乐靖晟忽然坐起来,大喊一声“红豆”。吓得罗大卫心脏都差点蹦出来,某人然后又“咚”一声倒下去,又睡着了。

等乐靖晟睡醒,已经是夕阳西下。他想看看几点,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

“你睡得太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杨小姐不停的打电话来,我只好帮你关机了。”罗大卫见他醒,立刻递了杯温水给他,“你先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解释,他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除了姚婧虞。他去爬过她的窗户,可从他和杨子娇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的窗户就锁死了。今早,他听见她房间开门的声音,立刻追出来想跟她谈谈,没想到却看到那样一幕。

“口渴,帮我拿瓶酒来。”手中的白水淡然无味,他需要的是酒精的麻痹。

“Boss,你这是怎么了?”罗大卫当然不肯再让他发酒疯,站在那里不肯去。

“抠门,一瓶酒都舍不得。”乐靖晟摇摇晃晃的起身,他准备自己去厨房找,“明天还你一瓶。”

“Boss,你到底怎么了?”罗大卫抢先一步拦住乐靖晟的路,“你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乐靖晟目光一凛,神情黯然下来,“若是真的如愿以偿,我还会这个样子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母亲让步了吗?”

罗大卫一再追问,乐靖晟却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抽掉灵魂。

爱情,原本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你疯,让你想,还会让你痛不欲生……

“妈,你做什么呢?好香啊!”石谦新闻着味钻进热气腾腾的厨房。

在灶台前忙碌的人回过头,璀然一笑,“起床了,时间刚刚好。”婧虞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他身边走过,“快,过来趁热吃。”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这不像她的风格,石谦新忍受着面香的诱惑,迟迟不敢动筷。婧虞变了,变得他越来越不认识了。

“今天周一啊。”婧虞正吃得欢,抬头看他一脸茫然,笑着解释,“你忘了,那个医生今天销假上班啊!”

她最关心的,竟然还是乐靖晟能不能跟杨子娇结婚的事情。

再香的面也如同嚼蜡,石谦新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我妈今天没空,要去你自己去吧!”

“怎么会,”婧虞还没意识到他的语气不对,自顾自的说着,“我都跟阿姨说好了,她正在洗漱,待会咱们吃完就能走了。”

“婧虞,你对你这个大哥真的很关心啊!”

从他的感叹里,婧虞终于听出一股子的酸味,放下碗,捂着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石谦新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莫非她还觉得很有理?

婧虞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石谦新,原来你这么小气,原来你这么会嫉妒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蔡晓云收拾停当从房间出来。

“妈,你昨天不是说不舒服吗?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能去。”

“那怎么行,婧虞已经约好医生,肯定要过去的啊!”蔡晓云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推推石谦新,“你赶紧吃,吃完一起走。”

“妈!”石谦新气得要想发火,以前他跟婧虞是朋友,他可以由着她胡闹,现在是女朋友,他怎么能让她肆无忌惮的关心别的男人,“总之,我今天不准你去。”

婧虞也生气,“那可不行,阿姨要是不去,那医生给谁检查。”

“啊?”石谦新一愣,看看婧虞有看看蔡晓云,“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让我妈去找那个医生装病人吧?婧虞,你……”

“谦新,你胡说什么呢?”蔡晓云并不是知道婧虞和乐靖晟之间的纠葛,所以对石谦新的反应感到不解,“我前几天说腰疼,婧虞就帮我约了个专家,那个专家出国进修,今天才回来坐诊。”

“好啊,小金鱼,你敢耍我!”石谦新这才明白过来,不是婧虞发神经,是自己太神经质。

眼见敌人杀来,婧虞丢掉筷子就开始跑,两个人追追打打,一前一后的出了大院。

门外,乐靖晟顶着青乌的黑圆圈倚墙而站。

一见乐靖晟,石谦新立刻防备的把婧虞拉到自己身边,“靖晟哥,这么早,来串门吗?不好意思,我们正要出去,没空应酬你。”

乐靖晟只皱了皱眉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是来找婧虞的。”

“婧虞,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他凭什么那么强势,婧虞心里不爽,可最后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跟上去。

他不说话,一直默默往前走;她也不说话,亦步亦趋的跟着,快走出一条街,婧虞回头看见石谦新还站在那里等,才忍不住一跺脚,不走了。

“已经走得够远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说我就回去了。”

乐靖晟回过头看她,深陷的眼眸里幽暗一片,“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婧虞昂着头,她说的是事实,故意气他也是事实。

乐靖晟仿佛知道她会这样说,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双手按住婧虞的肩膀,“答应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等了你三年,已经不能再等了。”婧虞冷冷的侧身甩来他的手,“如果杨子娇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就应该好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稚子无辜,没有父亲的有一个就好,何必再连累别人。婧虞回头,石谦新还站在原地,她应该尽快找个时间跟石谦新谈谈团子的事情。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杨子娇,难道你已经喜欢上石谦新?”他在罗大卫那里想了两天,才决定今早来见她,他没料到结果是这样。

“你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婧虞闭上眼,就看见杨子娇穿着纯白婚纱,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亦或是真心,这样的感情都太复杂,婧虞不想碰,她只想要一段简单的感情。

“对不起,我失态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根本无权过问,何况我已经决定跟谦新在一起,我会祝福你们的。”

说多了只有泪,婧虞没再看乐靖晟的表情,转身就走。她顶着巨大的压力欣然让他爬窗户,跟他缠绵,都因为心里藏着那份眷恋,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这份真心却一再被人践踏,她等那个解释,等到再也不想要了。

风一阵凉过一阵,婧虞缩着肩膀回到石谦新身边,强挤出笑容,“走,我们带阿姨去医院吧!”

不管怎么样,她算是回来了,石谦新心里觉得很安慰,搂着婧虞的肩膀紧了紧,“好,我们一起去拿车。”

蔡晓云站在门口,看着勾肩搭背的他们,脸上堆满笑意,“谦新,你有时间给你爸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他有事?”石谦新一面答话,一面小心开车,路边已经没有乐靖晟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

“你看婧虞整天为我的事情忙里忙外的,我们应该正式请她们吃个饭吧!”

“阿姨,不用,不用,这是当晚辈的应该做的。”没等石谦新答话,婧虞连连摆手推脱。

蔡晓云看着婧虞暧昧的笑起来,“你这个当晚辈的,总的要个师出有名吧?”

她这摆明是在着急自己和石谦新的关系,婧虞红着脸再不敢答话。

石谦新立刻大笑起来,“好,我一会儿就告诉他你在医院检查,我估计都不用到晚上,他一准回来。”

他仿佛能看见石学广大步流星的样子,“那干脆就这样,婧虞,我们今晚就上你家吃饭,谢谢你这段日子帮忙照顾我和我妈。”

婧虞满脸黑线,她还记得石学广那天意味深长的样子,“先检查身体,别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别啊!咱们先商量好的,要不,我现在就给爸打电话。”知道她怕见石学广,爱看她羞怯的样子,石谦新真的把电话拿出来。

“谦新,不许欺负婧虞。”

还好蔡晓云出来圆场,婧虞才松了口气。

趁着红绿灯,石谦新靠过去在婧虞耳边吹了口气,“下次你再捉弄我试试,保证你白细胞死一半。”

碍于蔡晓云在,婧虞只能用眼睛瞪他,看她生气的样子,石谦新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检查结果不尽人意,蔡晓云腰胀痛的原因是她的肾上有两颗结石。值得庆幸的是颗粒不大,医生建议先进行辅助治疗,试试自己能不能排出来。

安顿好蔡晓云,婧虞才赶到公司上班,意外看见杜纯等在办公室的外间。

“多罗,找我有事?”婧虞不能确定她等了多久,只知道她面前的咖啡杯,时间肯定不短,“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是贵人事忙,我是闲得发慌,等你一会儿算什么。”杜纯跟着她进办公室,“怎么样?最近跟谦少如胶似漆,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净胡说!”婧虞回头嗔她一眼,但脸上是掩不住的羞涩,“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也跟八卦杂志一样学会捕风捉影了?”

“如果你只当我是捕风捉影,你应该说‘是啊,是啊,我们从小到大都如胶似漆,你不知道吗?’而不是说昧着良心狡辩。”

婧虞身子一滞,回头认真的看了杜纯一眼,“你这是干嘛?吃火药了?还是我哪儿招你惹你了?”

“我哪敢啊,你现在有谦少撑腰,我要请你吃个饭都困难,哪儿还敢生你的气。”

原来是吃醋!婧虞笑眯眯的把她按在座椅上,亲自给她冲了一杯茶,“吃吃吃,今晚就去吃,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那我先走,免得打扰你工作。”

婧虞还来不及说什么,杜纯已经飞快的离开,她挠挠头: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她有很多事情做,自从当上公司的董事,加上这段时间乐靖晟忙着婚礼的事情,她的工作比以前多一倍。

忙碌一直持续到傍晚下班,若不是杜纯打电话来催,她又会把吃饭的事情忘记。出发前她给石谦新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好好照顾蔡晓云。

“婧虞,我觉得应该给你改个名字叫姚妈,罗里吧嗦的像个老太!”隔着电话,石谦新心情愉悦,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他们分开的时候,三五年不联系也可以,每时每刻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腻,这大概是世上最好的感情。

“少得意,我是关心阿姨,不是关心你。帮我跟阿姨说,我跟纯子吃饭,晚点过来看她。”

“你放心,她现在还只是我妈,不是你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石谦新一笑,婧虞就觉得脸颊发烫,慌忙挂断电话。

诺大的包间里只有她和杜纯两个人,婧虞心里泛起狐疑,“纯子,你搞什么?”

杜纯看了看时间,“再等两分钟。”

她话音刚落,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服务员领着孔立业进来,杜纯立刻站起来,“其实不是我请你吃饭,是孔少想请你吃饭,你们小时候肯定见过,不用我再多说吧?”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若不是看见杜纯脸上带着讪笑,眼里透着祈求,婧虞一定会起身离开。她和孔梦琳不合的事情,两家人里面就没有不知道的,她拿不准孔立业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她相信杜纯。

“不知道孔少这么神秘的请我来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呢?”

孔立业吩咐完服务员上菜,才专注的看着婧虞,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指教,是请教猜对。”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孔少请教。”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去陪蔡晓云,婧虞直接开门见山,“孔少,你有话不妨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瞧,你这不是在指导我了吗?”孔立业笑得一脸的流氓气,“我想请教婧虞小姐,怎么才能得到你的芳心呢?”

这根本就是鸿门宴,婧虞偏头看了杜纯一眼,她正低着头,专心致知的喝茶,分明是做贼心虚。

“孔少别开玩笑,我哪儿是你的菜呀!”婧虞笑嘻嘻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我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你们两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姚小姐,别着急,好事不在忙上,先吃完这顿饭,我待会儿送你回去。”孔立业站起来,张开双臂,拦住婧虞的去路,“今天的菜,都是特别为你安排的,保证你喜欢。”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给我龙骨,我也不稀罕。”婧虞气孔立业,更气杜纯,她一直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孔少,如果你不想我抓破你的脸,就麻烦你让让。”婧虞说着,故意亮出五指,在他眼前攥紧拳头。

孔立业小时候到乐家玩,跟婧虞打过一次架,被抓了个大花脸,那是他唯一的童年阴影。

果然,孔立业无奈的耸耸肩,给婧虞让出一条路。

婧虞拉开门,门外站在两个彪形大汉,一看见她,就立刻并排在一起,将包厢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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