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何牧惊讶，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直接反问。话一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问题，连忙解释：
“神王前辈，您别多想，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
四季神王显然知道何牧的想法，并不在意，摆摆手道：
“没事。”
“这的确挺奇怪的。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在探查这两门神诀之前也以为它们会有问题。”
四季神王皱起眉头。
何牧闻言这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四季神王和他的想法一样！
神诀！
回过神来，何牧这才突然意识到四季神王对陆纡赠与自己的两门武学神通的层次评定。
“竟然是神诀！”
何牧惊讶，但也不是太过出乎意料。
陆纡既然掌握着这方城池，起码可以动用这方城池的部分规则，就证明他的确和燚神族有极大的关系。而燚神族来自神界，他掌握两门神诀自然也很正常。
品阶还不低。
陆纡如此大方？
“他之所以如此大方，肯定也和他的计划有关吧。”
哪怕这两门神诀都没问题，何牧仍然觉得陆纡有大问题！
这是他的直觉。
如果陆纡没有问题，只是按照赤焰洞主的要求去做的话，又何必给自己颁布新的任务？
何牧眼底精芒闪烁，大脑急速运转，少顷才继续开口道：
“还请前辈指点。您觉得，那陆纡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四季神王闻言大皱眉头，摇头道：
“看不出。”
“他给你的这两门神诀，品阶其实都不算低，尤其是这一本撕天一爪，已经可以说相当强悍了，把意志与火系暴烈大道融入到了极致。”
相当强悍？
听到四季神王的点评，何牧惊讶。能被四季神王这等高手认可的神诀，肯定非同寻常！
“意志？”
“意志也和武技相关？”
何牧感觉四季神王这番话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四季神王听到何牧询问，莞尔一笑：
“当然有关系。”
“其实这一点我本打算你对武技的研究再深一些然后再告诉你的，但现在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撕天一爪，那我现在就给你说说吧，对你参悟这一武技也有帮助。”
四季神王一副讲道的模样，何牧立刻洗耳恭听。
“你还记得你击杀那噬灵魔王分身时，动用的逆鳞那一招吧？”
“你最近是否还尝试施展过？”
何牧没想到四季神王会问到逆鳞，下意识摇头。
“你可以试试，告诉我有什么其他的感受。”
对于四季神王的要求，何牧当然不会迟疑，因为他知道四季神王让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立刻，何牧操纵部分神魂归于本体，尝试施展逆鳞。
轰！
青黑色龙鳞从体表蒸腾而出，根根竖起，澎湃气息荡漾，这还是何牧努力压制的结果。而就在此时，何牧真的感应到了什么，眼瞳一缩，诧然不已。
“它的威力……”
“似乎变弱了？”
何牧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以为自己判断出错了。四季神王闻言却依然面带微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点头道：
“这是应该的。”
“武技，可不只是和技巧相关，意志同样有巨大的作用。正如你昔日与噬灵魔王分身之间的那一战，危机时刻，生死之间，你把生死置之度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将其击杀。就连你自己也没发现，那一刻，在强烈的杀敌意识下，你的技巧虽然浅薄，可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在为之努力，众志成城，爆发的威力自然强横。”
“而现在，虽然你近日一直在研读逆鳞，完善它的技巧，但是在这种寻常时候施展这门武学，你的精气神是溃散的，自然无法发挥出它百分之百的战力，能有百分之六七十就相当不错了。”
何牧没有打岔，只是随着四季神王的讲述回忆自己那日与今日的不同，不由连连点头。
有道理！
武技不止是技巧！
何牧把这句话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我明白了。”
四季神王微微一笑，这才继续道：
“所以，现在你再看看广场中央的那尊燚兽雕像，告诉我，你感应到了什么。”
何牧依言照做，睁开眼眸，视线落在广场中央刚刚扬起利爪如下山猛虎的燚兽雕像，仔细观察，却不再观察它身上可能蕴藏的大道之力，而是感知它的气势。
这一刻，何牧似乎看到了一头燚兽正在冲天咆哮，厉声震耳欲聋，满满都是对天道的不公。又似乎正在发誓，要站在武道巅峰！
“争！”
何牧忍不住开口，眼瞳蓦地亮起。
“我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大道必争的念头，不甘人后，占尽荆棘，站在武道巅峰！”
极道琉璃塔一层，何牧说完这句话立刻看向四季神王，欲要得到对方的认可，四季神王微微一笑，道：
“不错。”
“但是你的感悟不分对错，正如感悟天地，每个人的感受都不相同，参悟出的大道之力自然也不一样。”
“你感悟到的是大道必争，是因为你的心底藏着这样的念想。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或许会感受到其他的东西，那就是属于他的意志。”
“现在，你知道意志是什么意思了吧？”
何牧闻言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明了之色。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都是自己！
“明白了。”
何牧脸上露出清爽的笑容，用力点头，眼神恢复清明。正在这时，四季神王继续道：
“而这撕天一爪中蕴藏的意志，和你的感悟有接近之处。”
“欲要登上武道巅峰，自然要斩破荆棘。这门武学内融入的意志，就是杀戮和毁灭！这是一门真正的杀戮神诀！”
杀戮武学！
何牧闻言惊讶。
直到这个时候，何牧才终于明白，为何陆纡那般自信，说自己只要能完成他给予自己的任务，就一定能完成燚神城的考验。
神诀。
并且是攻杀一道的神诀，一旦成功领悟，绽放的威力定然可以达到超逾自身境界三个小境界的层次。
而且，攻杀一道的神诀往往都是最贵重的。
“真大方！”
何牧再次忍不住感叹一声，看向四季神王：
“所以前辈，您觉得这门神诀没有问题，我完全可以修炼？”
四季神王点头：
“当然可以。”
“对于你这种大道初成的武者，这是你所能修炼的最好武技了。不用担心，里面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你完全可以修炼。”
“甚至于，燚神铠诀你也可以修炼。”
何牧闻言精神一凛。
燚神铠诀，是陆纡给禺山等人准备的炼体神诀。
“它也是适合我们的最好武技？”
四季神王闻言摇头：
“顶尖武技那是那么得到的。这只是一门普通的神诀而已，并不需要特殊意志的加持。不过，你得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并不完整，至于后面有什么变化，我就不清楚了。”
普通神诀！
何牧闻言，知晓了普通神诀和顶尖神诀之间的差别。正欲询问关于燚神铠诀的细节，听四季神王的话语再度传来：
“其实，早在老夫还在释天神界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本炼体神诀，还是相当有名的，可以说是燚神族流传最为广泛的一门炼体神诀了，凝塑肉身铠甲，颇为强大，虽然你得到的这部分只有技巧加持，并无更深的东西，但据我所知，真正能把燚神铠诀修炼至大成层次的燚神族战士，甚至可以以肉身之力，抗衡真正的神器而不落下风，还是相当强悍的。”
燚神铠诀，是燚神族的基础法门，人人都曾修炼？
何牧闻言惊讶，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陆纡这样做，不会想把我们每个人都培养成燚神族吧？”
不会！
何牧只是在心中默想，并没有把这句还说出来。
肯定不会。
四季神王之前说过了，人族和燚神族在先天上就有差异，属于不同的种族。更何况，燚神铠诀这门武技只和技巧相关，却能产生千变万化，肯定就是意志的不同了。
只要不改变血脉，是不可能单凭一门神诀就变成燚神族的。
“我和靖儿就是例子。”
何牧自语。
他有神蛟血脉的加持，再加上神龙九变，和真龙意志，日后才有望化为真龙。这样一比较的话，燚神铠诀只是一门神诀，差太远了。
“不是就好。”
何牧宽心，只是一想到陈靖，心情又不由低沉了许多。
“靖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分开一年多的时间了，从两人相识以来，他和陈靖从来没有分离过这么长时间，每天心里都会涌起无法遏制的思念。
何牧想了一会儿，斩断情丝。
“多谢前辈指点。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出去修炼了，若是再遇到什么情况，再来叨扰前辈。”
四季神王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不打扰，去吧。若是我有所发现，会立刻告诉你的。”
何牧点头，这才选择离开，魂归本体。
他这次和四季神王交谈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时候，禺山已经带着众人开始在周围建筑寻找之前队伍留下的痕迹了。
前人之师。
这样的好处当然不能忽视。
“正好。”
何牧立刻跟了上去。
……
一刻钟后。
“燚神铠诀？”
“神诀？”
何牧已经把自己得到燚神铠诀的事情告诉了禺山等人，当然，他不会说这神诀是陆纡交给他的，只是说自己在一方建筑内无意中得到，禺山等人也没有怀疑。
不，应该说是没空暇去怀疑，人人骇然，眼眸深处大放光彩。
好东西！
他们已经从何牧口中知道这门神诀的作用——
炼体！
体魄乃是一个武者的根本，提升肉身强度，可以让他们的战力立刻再上一层楼，甚至于，他们哪怕参悟不出什么强大的武学，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度过此关。
何牧这是雪中送炭啊！
“我已经研读过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大家都可以修炼。”
人人惊喜。
“多谢何兄！”
他们太激动了，在感谢何牧的同时，更钦佩他的品行。
如果是自己得到了燚神铠诀，会如此正大光明的分享出来么？
“没事。”
何牧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继续看吧。”
众人闻言，这才收拾心情继续参观遗留在此地的各种痕迹，压下心头的激动。何牧被众人围在中央，就在禺山的身边，也开始仔细打量这些痕迹。
后人之师。
尤其是武技这一方面，何牧还只是一个新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当然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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