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朱家夫妻前去求人,他们大概不愿意沾染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可既然孟家人出面说情,大家也就愿意搭把手帮帮忙。
何况朱家夫妻虽讨人嫌,朱嘉阳这个后生却是当真不错,孟福儿在堂前说的也没有半句掺假。
朱嘉阳得知来龙去脉后,不由得面色动容,拱手对着孟福儿和李元绍拜了又拜。
“原来是李右相大人出手相助,我朱嘉阳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李元绍回过神来,忍不住心情复杂地道:“你用不着这么一副感激零涕的样子,归根结底还是你平日里善事做得多,否则村里的人也不会这么快地答应帮忙,这是你应得的善果。”
孟福儿也扶起朱嘉阳道:“嘉阳哥哥,右相大人说你不必谢他,倒是他应该感激你出手救了梦娥妹妹,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他还要当面跟你道个谢呢。”
朱嘉阳神色动容不已,还未回应些他们,又想起些事来,忍不住神色担忧:“对了,说到李右相,他老人家这些日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
孟福儿也神色担忧,那天李右相找她回村做完这件事后,没多久就曝出了他被亲儿子揭发贪污受贿的事。
后来她再去右相府附近时,那里已经被禁卫军严密把守,寻常人已出入不得。
朱嘉阳的案子结束,很快就要轮到李家了吧。
想到这里,原本因朱嘉阳等人被无罪释放的喜悦,也不由得消散了许多。
李元绍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明暗晦涩,让人看不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后,还是孟福儿率先打破沉默,“好了好了,要说什么咱们回去再说,继续留在大理寺中也不叫个事。”
“元绍我们快去看看小灯泡吧,好些日子没见到叔叔婶婶,他肯定想我们了!”
李元绍这才回过神来,心情平复了些许,点点头跟她一起去接妹妹回家。
朱嘉阳也下意识地想跟上去看看李梦娥母子的情况。
他心中挂念对方已久,再加上之前对李梦娥表白尚未得到正式回应,忍不住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如今张玉书已死,她的噩梦烟消云散,那他们之间是否也……
不等朱嘉阳抬腿走两步,便被朱母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悄悄瞪了他一眼。
“你上哪儿去?”
“娘……我跟他们一道去看看李娘子。”
朱母吸了吸鼻子,发红的眼睛里还含着未干的泪水,但语气已经转变为冷愤,“那种刑夫克子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帮李元绍送钱给她,离她越远越好!”
朱嘉阳面色变得僵硬,无奈又疲惫道:“娘……怎么连你也这样,张玉书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跟李娘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她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瞧瞧差点把你害成什么样了,赶紧跟我回家去,幸好你马上就要外派了,以后连她的面也再不用见!”
“娘!这次的事情是我自己找的,元绍他们一直在为我的事奔走,你这话叫他们听见了心里该怎么想?”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儿子差点就被毁了!”朱母不管不顾地拉拽着儿子离开大理寺,一路上压低声音喋喋不休,“嘉阳,你老实告诉我,她私底下是不是勾引你了?”
“从前你帮着李家兄妹跑腿,娘看在李元绍的面子上不多说什么,且你接触李梦娥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便也就算了。”
“可惹上这么大的事情,娘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刑夫克子的命格,是不是她见你在清懿书院里学业出众,前途无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攀附上你重新飞回枝头?”
朱母坚定认为,一定是李梦娥对朱嘉阳生了想法,才会引得儿子被克受灾。
朱嘉阳顿时睁大眼睛,有些气急地道:“娘!您怎么能这般揣测恶意李娘子呢?”
“张玉书被我失手砸死,她连自己的名声和孩子都不顾了,以命相逼也要为我顶罪,若是真对我有所图谋,哪里会做这等傻事!”
朱母努努嘴,嘀咕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反正我是不信张玉书平白无故怀疑你跟她有一腿的,如果不是她对你有意,那……”
她正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猛然变得无比警觉。
“嘉阳!你老实说,该不会是你对李梦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朱嘉阳脸色微变,“娘你别胡说八道,现在是在大街上,若叫路人听见什么,传出去又要解释不清了。”
他素来不擅长在长辈面前撒谎,说这话的时候僵硬地停顿了两息。
知子莫若母,朱母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脸色顿时极为难看,手指发抖地指着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你啊你……糊涂啊!”
她不明白,清懿书院里那么多漂亮出众的千金小姐,儿子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呢?
朱母的脸都气绿了,好一会儿后才咬牙切齿地厉色呵斥道:“嘉阳,把你那点心思全都掐灭,朱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任何有关她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今后必须和她断绝往来,你再敢背着娘见她一面,娘便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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