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兄,自相残杀并不是良举。”孟琳琅抿着薄唇,‘刷——’地展开折扇挡在脸前,防备他突然对他下药。
“我觉得挺好的。老寒,一起上。”玄色将袖子卷起,咧嘴露出阴深深的冷笑。
他可没忘了方才某公子是怎样倒戈的。
“欠我一壶酒。”季白冷着脸,酷酷的丢下一句话。
不等孟琳琅大叫的机会,一道劲风呼过,朝他攻去。
“秦牧羽,你家手下造反了,救命啊。”孟琳琅大跳起来,几乎不假思索地破喉大喊着。还要左右被夹攻。以一敌二,傻缺才不跑。他利索将手中折扇往腰间一插,轻轻一跃便上了道旁的屋顶,脚底抹油拔腿就跑。
玄色季白对视一眼后,跃身追了上去。
“哼,花孔雀啊花孔雀,你看下次还敢不敢明目张胆惹我。”意千寻一双琉璃明眸眯成了一条线阴笑了几声。心里腹黑着。
女人是惹不起滴。
反正她就个小女人,爱记仇的小女人。典型的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一向只有她让别人哭的份,要谁敢让她哭,那就给她等着!!!
意千寻口中哼着曲儿,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心情特好的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七王府。
……
大街上。
一个身着白素衣,蓬松的发髻上却戴满银步摇,簪钗,发钿的怪异女子正站在人流中,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涂着花花绿绿胭脂,水灵灵的大眼睛到处玩皮地眨巴着,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
她好奇的顾望着四周,那清静古朴的茶楼,华丽的酒馆,还有街道两旁的当铺,作坊。与空地上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上那川流不息的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还有女子们穿着美裙站在桥上看美景,公子哥们坐在桥下船只上饮酒作诗。
全然是一张张惬意快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天京老百姓们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哇哦,这里就是天京城啊,好繁华。”她深吸一口气,由衷的发出一声轻叹。
“小姑娘,刚进城吧。”蓦地,身后冒出一声略低的男音。
她随声望去,清澄分明的眼眸透着无邪,望着眼前跟她搭话的高大中年男子,清脆的声音带着疑惑道:“大叔,你是何人。”%&(&
“大叔啊,是住在这城里的,看你一个姑娘家,想必是刚来吧,不知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男子咧嘴一笑,那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喔,谢谢大叔,我是来学打扮的。”女子菱形的红唇微嘟,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打扮?”
“对,打扮。”女子巧笑的在原地像只蝴蝶一般转了一圈,小手还摸了摸着自己身上顺手牵羊来的衣裙和首饰,她沿路孤身一人来到盛莲皇朝最繁华的天京城,就是想变的跟这些城里的姑娘一样温婉娴淑。学习如何打扮得像个姑娘家,这样相信大姐就不会再笑话她是个野丫头,配不上栾哥哥了。
中年男子似乎听明白了,浑浊的眼睛中深处闪过一丝暗光。在她浑身上下扫射着,暗自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异常的柔声哄道:“小姑娘,你唤何名,大叔有个熟悉的地方,里面的姑娘打扮的都跟天仙似的,平日会教你唱曲儿跳舞,还管吃住。想不想去。”
“大叔,我叫寄灵,你指的地方是不是花楼啊。”寄灵小手掩口一乐,眉眼弯弯,问道。
她的回答让中年男子神情一愣,原以为这个穿戴怪异,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灵气的小姑娘是那个从进过城的女儿家,没想到竟还知道花楼。
“那个地方的姑娘美是美,就是太妖俗了。而且栾哥哥肯定不喜欢我这样。大叔,我知道你想把我买到那里去,可是我真去不得。”寄灵那双灵活的眼波里透出灵慧的光泽,不赞同的摇摇头。
以前她男扮女装跟义父进过花楼抓坏人几次,看着一点名堂都没有,她想讨好栾哥哥,可不想像那些花娘的招数般。她要的是栾哥哥全心全意的喜欢上她。哼哼……当然她也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让自己配的上栾哥哥。
“小姑娘,大叔已经话说出口,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中年男子两眼闪烁着亮光,这个丫头灵气十足,一个玲珑心好似开了七窍般,如果把她买到花楼去,那他可赚大发了。
他突然伸出大手扣出她细小的胳膊,殊不管别人姑娘愿不愿意,用蛮力强拉着她往花楼处走去。
“大叔,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寄灵细眉微微皱起,很反感他这样的举动。出言警告道。
“小姑娘,大叔劝你还是乖乖别挣扎,要不然把你这细皮嫩肉的伤了,可不好。”中年男子胡须的脸上旋即露出一抹危险的笑。
寄灵小脸阴沉了下来,义父说过天下之大,有缘相见相知之人亦是友人,不能歧视他们的身份,哪怕是乞丐也是要诚心相待,可这位满脸胡须的大叔好生过分。把她胳膊拽的生疼,还想把她卖到花楼去。
她小嘴儿微噘,一双水眸骤然微微眯起,反手一扣,轻盈的身子跃起,抓住他的肩头,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轻轻松松便将一个八尺的大汉绊倒在地上。
“啊,好痛啊。”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中年男子始料未及的。晃眼间,他高大壮硕的身躯便被一个小姑娘轻轻松松用一只手臂便压在地上,肩头传来阵阵疼痛,他面目狰狞的抬起脸孔大吼着。
“快看,这个诡异的女子在干嘛。”随着中年男子的吼声,吸引了不少路过的旁人围观上来,他们各个掩着口,不敢靠近的望着一个穿着素雅却浓妆艳抹的女子神情自若的把一个粗犷壮硕的大汉制服住。
“哎呦啊,我的命好苦啊。孩儿她娘走的早,都是我一人含辛茹苦把孩儿拉扯大,还送她去武馆习武,到头来却因为一点小事要打她亲爹啊。”中年男子一瞧这么多人围观上来,立刻眼一闭,犹如孩童般大声的鬼哭狼嚎起来。
“大叔,你在说什么。”寄灵见他一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小娃娃家似的,小脸上尽是疑惑。
“你这个不孝女啊,竟然还不认你亲爹了。我可是你爹啊,我的女儿啊…”他越哭越凶,有着几分光打雷不下雨的形式,还一边偷偷的掀眼皮瞟围观的人一眼,满眼阴戾之色又是一闭,继续变本加厉的鬼哭狼嚎着。
终于,有些围观者不下去了,不赞同的指责着她;“小姑娘,他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父,你实在不该这样对他,要不然可会遭天谴的。”
“是啊,父女没有隔夜仇,在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父。”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他不是,我没爹,只有义父。”寄灵清灵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屑,手劲慢慢松开,撇了撇嘴,开口解释道。
谁知她一解释,那壮汉突然大手捂着胸口,嗷嗷的嚎叫个不停,那声音中还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哎呦,别管我了,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原本想把你送给大户财主家里做丫鬟,用你的卖…身钱来救你爹这条老命,如今闺女大了不由爹啊。不愿意就摆了,死了一了百了。”
他说话越来越夸大。此话一出,又是旋起一阵热议。
寄灵澄澈的眼眸有些无奈的望着在地上打滚的大叔,明明身体壮的跟头牛一样,为何要做这等残害女子之事。她的视线扫了几眼四周已经有人纷纷想讨钱给大叔卖下她的大伙们。
为何,他们会轻易信他片面之词。
“各位好心人啊,多谢多谢,谁出的银两最多,就把这不孝女给带走吧,我啊,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不孝女。”大汉老眼泪花花,用手背不停的作势擦着脸,那浑浊的眼中将阴冷的毒笑隐藏在深处。
“哦是吗,糟老汉,这位小姑娘可欠我一笔不少的银两,本姑娘该找谁还呢。”忽然,一声清泉般的嗓音在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响起。
众人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位身在素红衣裙,面容清媚的女子缓缓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
“你…你是谁,胡说什么。”大汉面色一菜,暗暗防备着眼前砸他场的女人。
“我有胡说吗,不信你问问你口中的女儿,身上的衣裳是不是从我这拿走的。”意千寻眼光流转。细长的手指卷起一缕青丝挑弄着,问的大汉面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大汉不识她,也不知二人有何渊源,但寄灵可是眼熟的很,也心知肚明为何她会这般理直气壮地说。意千寻的美本来便是令人难以遗忘的,只要看上一眼便刻在脑海里,记住她这个人。何况昨夜还趁着她在湖中洗浴,偷偷的把她衣物窃去。
“这位姑娘,灵儿只是见你衣裳漂亮,所以……所以就没问过你,就拿走了。”寄灵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羞红的小脸蛋根本不敢面朝着她。好似偷了糖果被大人抓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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