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七王爷会让你跑吗?”寄灵抽泣的拭擦着泪水,感觉不大可能,要是千寻还敢跑,绝对会被七王爷抓起来打!
“孩子已经快满不下去了,跑是迟早的事情。”意千寻伸手摸了下越发明显的肚皮。
现在天气转热,她还是穿着宽大的棉衣,薄纱衣几乎是不敢在秦牧羽面前穿,就怕被他看出了所以然来。
“千寻,其实灵儿觉得你应该向七王爷坦白更好,若是你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要让七王爷怎么办。”寄灵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用心良苦道。
“可他不会要的。”意千寻失落的低下头。
她何尝不想把内心的喜悦分享给秦牧羽,可他如果知道了,会强迫她打了的……
“千寻,这个孩子是你的,也是他的。你一口咬定七王爷不会要,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失去孩子,你会痛,他难道就不会痛了吗?恐怕比起失去孩子的痛,他受不了失去你的痛。”寄灵捂着她逐渐冰凉下的手,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上,目光带着痛楚的望着远方无际的野草。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不知道这次回到都离城后,会发生什么,要去面对怎样不想接受的事实,可她最放不下心的便是千寻了。
这个三年前收留下她,表面刁悍跋扈,内心善良的好姐姐。
“我……”意千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她真的可以向秦牧羽坦白吗,其实她真的快瞒不下去了,每当面对秦牧羽时,心里欺骗他的那种罪恶感,让她想崩溃的大哭。
“千寻,你要信他,这也是他的孩子,你们已经夫妻了,今日灵儿便要回都离城了,恐怕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陪伴你身边了,千寻,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灵儿照顾完义父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寄灵又哭笑的冲着她扬起了往常乐观的笑脸。
她是多么的不愿意回到都离城中,可义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本来就已经够不孝了,如今再不回去,恐怕下次来的不仅是流桑,而是她的大姐!
“灵儿,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意千寻眼角留下晶莹的泪珠,她双手将哭成花猫的人儿拥在怀中。
对于情爱,命运的折磨她们想试图去改变,却只是无助的挣扎着,不甘的挣扎着。
三年前,寄灵还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一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栾在允,成为他的妻子,可却因为联姻,他必须娶义父的长女—寄华锦。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甚至连开口对栾在允说爱他的勇气都可以,剩下的只是无际的绝望。
她开口只字不提这件事,选择狼狈的逃避着,拒绝回到都离城,哪怕义父派人来找她,栾在允亲自来看她。
她皆是铁了心不回去。
这次的回去,意千寻恐怕不会想到,二人下一次见面,或许已经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寄灵走了,与流桑离开了。
意千寻站在远处,遥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心感觉一下子空了。
晚霞从天际洒下,这一瞬间煞是美丽,那一片片细长的竹叶被微风吹掉落下,旋起了绝美的竹叶风。
她一直望着远方,落寞的神色藏在了眼底。
“想她,我们可以去看看她。”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肩头。
“夫君,离别的痛总比重逢的喜悦要来的深刻。”意千寻轻轻言道,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下。
当看着寄灵离开的这一刻,她好想,好想她的云珠。
或许是怀孕了,所以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
此时的她,只想大哭一顿,将压抑在心底的苦,都借着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秦牧羽妖孽俊颜上划过心疼,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心头尖上的人儿从哭泣到大哭。温暖的大手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直到她哭累了,才将她抱起,往竹屋走去。
在二人的身后,一抹白衣的南宫清绝一直负手站在原地。
不过他这次心系的不是意千寻,而是另一个女人身上,一个至今未归的女人。
“老儿说南宫小子,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小喝一杯啊。”提着美酒的怪医也不嫌脏直接朝地上一躺,架着小二郎腿,美滋滋的喝着美酒。
今日的他,可是心情格外的好啊。
南宫清绝优雅的薄唇微抿,深邃的眸子当望向怪医时,眼底划过一抹震惊。不过很快被他掩下,冷冽的声音溢出唇。“前辈身上的衣服,是在下夫人给你的?”
“嘿嘿……好看吧,没想到我老儿也有新衣服穿。”从怪医脸上嘻哈的表情看来,就知道多喜欢身上的衣物了。
那光滑的面料,还有轻松的款式,可都是他所喜爱的。
这个烟女娃可真是手巧,比笑女娃还贴心呵……
“前辈可知道在下的夫人,今日去了何处吗?”看着怪医把谈夙烟新缝制出的衣物穿上了,那月牙白的绸缎呢?
“你还不知道啊。”怪医喝了一口美酒,嘴角一咧,斜视了一眼不明情况的南宫清绝。
“知道什么?”他望着他神秘的神情,问道。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怪医说到了一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不说了,悠然自得的躺在地上,望着晚霞饮酒。
当他抬起眼皮时,一块玉佩悬挂在他前面,南宫清绝摇晃着手上的玉佩。“前辈,若你告诉在下,日后前辈走出这边山林,只要有南宫酒楼,只要亮出这个,尽管你吃喝住。不收半个银子。”
“这么好……”怪医望着眼前的玉佩,眼都凸出来,搓了下手心,便作势要去抓。
南宫清绝手一收,薄唇一抿,眼神意示他说。
“咳咳!”怪医清了清嗓子,从地上坐直了身子。
眼珠子左右的滑动,似乎在思考着该不该说。
不过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下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吱吱……”见怪医没有反应,身旁的小猴子都急了。爪子抓了下怪医。要是把他手上的玉佩拿来,它们不是可以尽情的到处吃好担心啦!
身为一个有发言权的吃货,这种好机会肯定是不能错过。
咬着牙,挥舞着爪子想去抢南宫清绝手上的玉佩“怪医前辈,若是你觉得吃不够,缺了什么药材,只要是南宫山庄有的,尽可不要客气。”南宫清绝这是打算倾家荡产,也要问出自己女人的下落啊。
“咳咳……你没骗老儿吧。”怪医偷偷掀起眼皮,快速望了一眼南宫清绝手上的玉佩,又故作淡定的别过眼去。
看那表面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痒痒极了,恨不得扑上去夺过来。
“在下说到做到。”南宫清绝挂上了一如既往谦和如玉的笑容。
“老儿也不瞒你,烟女娃是跟玄色那小子下山野去咯,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回来。”怪医扯了下嘴角,一抹恶趣的弯度勾起。
暗地里断章取义,未将今日是玄色生辰之事说出。
“是吗!”南宫清绝面容上的笑容下一刻立刻隐了下去,那淡薄的眼眸宛如寒霜般闪烁出森冷的光芒,宽大的手袖中,拿着玉佩的手紧握成拳。
那翡翠的玉佩下一刻,就成了一堆白粉。
“喂喂喂……你这后生,怎么说话不算数。”怪医瞪着眼,走地上一跃而起,换一种姿势趴在地上望着泥地上的白粉。
别说心疼了,他简直是肾都疼起来。
南宫清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眼眸微微一缩,抽出腰间的玉箫,扔给怪医后,便一身冷清的走开。
“喂,南宫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怪医愣了下,看着眼前的玉箫,扬声朝前方渐渐朦胧的身影问道。
可回应给他的,只是一阵凄凉的微风。
夜色迷醉,盈盈生辉。
幽静的山林间,周边都是茂盛的雪竹,细细水声轻缓的流淌着,偶尔有些虫鸣叫着,幽暗的草丛中风舞着闪烁着绿色光芒的萤火虫儿,那动听的虫声,轻缓的水声,还有眼前这一副绝美的画面,让人看着,听着极为的舒缓。
“玄色,这山林中的夜色好美啊。”谈夙烟与玄色在酒楼中看完烟花,直到幕色降临了,才想起该回去了,一路被这四周天然的美景给吸引着。
停下步伐看了许久后,她一抹计上心头,扬起了清美的小脸,朝他眨了下水眸。“把眼睛闭上……”
“闭上?”玄色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情也跟着飞跃起来。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他负手站直了身形,缓缓闭上了眼眸。
“没让你睁开眼睛,你可不许偷看哦。”谈夙烟朝后退了几步,她从袖子拿出一瓶白玉瓶,一抹极淡的清香缓缓的溢出玉瓶。
她嫣然笑着,将玉瓶中的水液轻轻的沾到了手心处,扬手一挥,那极淡的清香一刹那将倾洒在了空气中,绿色的萤火虫儿从草丛中扑着薄翅膀,皆朝她聚拢过来。
“玄色!”随着耳畔传来女人轻柔的呼唤。
玄色缓缓的睁开眼眸,却被眼前所呈现的美景给震惊了下,淡雅如莲的女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一群绿色的萤火虫随着她一双纤细的小手舞动着。
谈夙烟双手在空气中挥舞出了‘玄色生辰快乐’六个大字,那一群绿色的萤火虫皆是飞过她划动过的空气上,形成了一道让人震惊的美感。
堪比城里的烟花还要美丽上几分。
“怎么样,喜欢吗?”谈夙烟手中的清香渐渐的消散不见,一群迷人的萤火虫也渐渐的淡散去,她停下手舞的动作,含笑着与他对视着,周边皆是乱飞舞的绿色光芒。
“这次的生辰,是我此生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玄色温柔的望着她,眼中泼光阵阵,有的是喜悦的,感动的,还有满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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