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把自己的胃肠都给折腾坏——”
祁阳的嘴角轻轻抿了抿,“我也不想变成一个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傻子。”
就算祁阳无意之间戳中了Louise真正的想法,但是Louise不慌不忙的,“谁说你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傻子?”
祁阳轻嗤了一声,“你以为我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那个药让我吃下去,我甚至不知道,那个药到底对恢复记忆有没有益处,我只知道——”
祁阳的声音凝滞着沉了沉,“那个药,让我越越来越迟钝,脑子越来越不清楚,长此以往,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个,你觉得我真的猜不到吗?”
“你就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糊弄。”
Louise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细微的弧度算是一笑,“我怎么敢把你当三岁小孩糊弄?我看你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三岁小孩都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是在做什么?”
祁阳忍无可忍,拔高了声音,“你别说我不爱惜身体,你是怎么对我的?明面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偷偷给我下药?”
Louise的下巴颏儿绷得紧紧的,“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我知道权衡轻重,但是绝对不是像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哦,你是想说。”
祁阳拖长了声音,声音里面讽刺的意味十足,“我只是会脑子坏掉,但是身体还是好好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权衡轻重,是吗?”
“一个身体健康脑子傻乎乎的笨蛋,确实是个好东西。”
祁阳的话语越来越尖锐,毫不保留的向Louise的心上捅过去,这是祁阳清醒之后,头一次这么生气,这么的尖刻冷酷,一声声的质问着Louise。
他倒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自己。
这个男人,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他相伴几年的丈夫吗?
明明是携手一生的伴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让双方都难堪的事情?
祁阳十分的不明白。
能有什么理由呢?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私心。
让自己变成一个随便摆布的傻子,是怕自己知道什么吧?
尽管祁阳觉得很愚蠢,他还是问出口了,“Louise,你告诉我,你和我说的,都是真话吗?”
他失忆之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不值得一丁点的信任吗?
祁阳突然想起来,神秘男人在试衣间里面告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说,凭他自己的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们的关系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亲密是吗?
祁阳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失忆的自己也没有还手的能力,他甚至对一个十足危险的人,信赖得这么深这么久。
“……我不想和你吵架。”Louise良久启唇说。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祁阳颓然坐了下来,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你可以解释,我等着你解释,我给你机会说服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Louise冷淡的凝视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指,“……把戒指戴上。”
“我不戴。”祁阳赌气,“你不和我说清楚,我就不会戴这个,我不可能和我不信任的人结成伴侣。”
“你就算是不想和我结成伴侣,我们也已经结婚了。”
Louise一步上前,握住了祁阳的手指,强硬的硬是抓着他的手指硬给他套上戒指。
“你干什么……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但是Louise这次就没有心软,而是强行给祁阳套好了戒指之后,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
“我要出差几天,家里面随你安排,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说完这两句话,就一点都不停留的走掉了。
留下祁阳一个人在房间里面,郁闷又充满了疑惑。
Louise真的出差去了,家里面虽然是祁阳安排,但是Louise应该也吩咐过了,不准祁阳出门。
祁阳就在一天天的等待中越发的焦虑起来。
他不知道Louise到底是想干什么。
但是Louise走之前,那个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态度,让祁阳的怀疑又动摇起来。
或许说是因为他只知道这个药的伤害,还有一些别的他不清楚的地方?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瞒着的?
祁阳抱着枕头,满脸的郁闷。
悦悦趴在泡沫软垫上涂涂画画,小脚丫悠闲地晃来晃去,Louise不在家,最开心的就数她了。
“爸爸,给你看。”小姑娘画完了画,欢欢喜喜的拿给了他看。
祁阳本来是盯着外面的,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悦悦这么讨厌Louise,是不是因为悦悦也知道什么?
他看了眼悦悦画的画,就是小孩子很合理的想象罢了,画的是祁阳拉着悦悦在一片美丽的花园里面。
祁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悦悦,怎么就画我们两个人?”
“你不把你另外一个爸爸画上么?”
悦悦自然的以为祁阳在说Louise,她撇了撇嘴巴,“不画他,我不会画,太丑了,画出来不好看。”
祁阳听着她一连串的理由有点好笑,“但是怎么说,他都是你名义上的另一个爸爸。”
“他才不是……”悦悦嘀咕。
祁阳以前总当女儿在闹脾气,可是他现在想一想,万一女儿说的是真的呢?女儿这么排斥,说不定就是因为Louise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呢?
Louise的身份存疑。
也许他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祁阳抿了抿嘴唇,那一滴滴的怀疑,已经把信任的基石给砸出了一个个的小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直接被穿透。
Louise如果不来和他解释,不能把他说服的话,祁阳想自己应该好好的思索一下如何从目前的困境逃离了。
祁阳还是有一点难过的,这个样子,到底是太难堪了,以前全都成了笑话似的。
他也不打算去找那个试衣间先生。
他现在对谁都不太信任,就算直觉叫他偏向那个试衣间的男的,可是谁知道他的嘴里,是真话还是假话。
无从得知,如果是真的上了一次当的话,那么这两个人,他都不会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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