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容欢醒来之时,早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谷雨……”
甫一开口,容欢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架了一般。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的脸便忍不住的发红发烫:
君陌玄这个混蛋,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顾忌着自己,到后面食髓知味之后。
竟像是没吃过肉的狼一般,将她折腾的求饶了都不行。
从前她只觉得君陌玄这腹黑小气的性子像极了大狐狸,可如今看来,君陌玄哪里是狐狸,分明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容欢躺在床榻上,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忽而想到昨夜里君陌玄要了好几次水,想来这几个丫头早就知道他们昨夜……
一想到这些,容欢便觉得脸上烧得慌,连忙用被子蒙住了头。
而此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了红帐,将容欢的被子又往下拉了几分,轻笑着开口。
“这么热的天,欢儿是想将你自己活活闷死不成?”
容欢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的。
“什么时辰了?你今日怎么还不去上朝?”
“才过辰时。我特意上了折子,向皇上要了半个月的假期。
难道才成亲,欢儿你就舍得整日整日的不见我了?”
从方才醒来到现在,其实容欢的脑子还是有些晕晕乎乎。
君陌玄说完之后,她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忽然彻底清醒了过来。
“辰时?!
怎么已经这么晚了?!
今日还要给父亲母亲敬茶的,你怎么不让人喊醒我啊?”
容欢手忙脚乱的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这一动,全身便酸软的不行。
君陌玄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昨日自己应该克制一些的。
虽然已经给她涂上了药,但总也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元气的。
君陌玄按着容欢又躺了回去。
“无妨。
我已经派人去和父亲母亲说过了,他们知晓你劳累,晚一些去敬茶也没什么。”
“那你先出去,让谷雨她们进来,我得梳洗一下。
如今都已经辰时了,怎么也不好让父亲母亲一直等着我们。”
“我们可都已经是坦诚相见过的夫妻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君陌玄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容欢红润的小脸蛋,起身向外面走去。
“罢了!我先去外面等欢儿便是。”
君陌玄出去之后,容欢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嗯。还算他有良心,还知道替自己穿上里衣。
这样待会儿也不至于被那几个丫头看到身上的痕迹。
谷雨等人端着一应梳洗用具进来之时,容欢已经坐到了梳妆镜前。
看到容欢双颊粉红,眼波流转,但两个眼睛下却有淡淡的乌青之时,几个丫头均是相视一笑。
纵然昨夜王爷没有要她们进来收拾,可就凭着夜里要了那么多次水和今日早晨她们前去收拾床铺时的情况来看。
想来昨夜里二人应当都是过的十分愉悦的。
小雪寒露在外室布膳,谷雨去收拾二人的床铺,冷霜则是从箱笼里拿出容欢今日要穿的衣服。
白露则在为她时下最为时兴的妇人发髻。
既嫁了人,自然就要与过去做姑娘是区分开来,从前可以垂下的头发如今都要全部绾起来才行。
“王妃今日想穿哪件?”
正在描眉的容欢听到冷霜的问题,忽而便想起方才君陌玄所穿的朱红色锦袍。
他鲜少穿除了紫色以外的颜色,但因着新婚………容欢不由得抿唇一笑。
“就穿嫣红色绣着牡丹花的那身。”
“那身好看,咱们王妃就该多穿穿这种艳色的衣服,旁人想穿可还未必压得住呢!”
几个丫头笑笑闹闹,很快便将容欢从头到脚收拾的妥妥当当。
简单的用过早膳之后,君陌玄与容欢夫妇二人带着冷霜寒露两个丫头便朝着宸亲王夫妇所住的正院而去。
宸亲王夫妇皆是明事理的人,便是君陌玄没有着人来告诉他们。
他们一开始便也打算让人传话,叫这对小夫妻不必来的太早。
如今二人高坐正堂,君陌卿站在盛云初的手边。
只听得杨姑姑喜滋滋的走进来禀告。
“王爷王妃,玄亲王和王妃已经到了!”
几人闻言,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上扬。
顷刻间,便见一双红色身影并肩走了进来。
君陌卿的眼神落在容欢身上之后忽然一亮:
为什么才一晚没见,嫂子突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不仅比之前更加明艳照人了几分,就连气质姿态好像都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风韵。
而不需要等盛云初吩咐,杨姑姑就已经将软垫和茶水等一应用具准备的妥妥当当。
容欢亦是含笑上前,在软垫上跪下,从杨姑姑手中依次接过茶水。
“请父亲母亲喝茶。”
还未成婚之前,盛云初看容欢这个儿媳妇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今成了婚,见这小两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状态,心中看容欢更加顺眼喜欢。
喝过她敬的茶,二人又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到她的手上。
因着宸亲王府人支简单,容欢在婚前又早与他们相识,倒也免去了认亲这件事。
况且这场婚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北蜀与南蜀之前的联姻。
按照规矩,君陌玄夫妇二人是该进宫谢恩的。
是以宸亲王夫妇并未多留他们。
如今的南皇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早已没了当初的风采,只是简单了交代了二人几句,便放他们出了宫。
二人回到宸亲王府,便看到杨姑姑等候在一旁。
见到二人回来,杨姑姑笑着上前道。
“王爷王妃快随奴婢走一趟吧!老王爷他们可是已经一直等着王爷王妃呢!”
君陌玄与容欢相携来到正厅,这才发现盛云初和宸亲王等人正微笑着等着她们。
“父亲母亲。”
二人简单行礼后便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盛云初这才慈爱的开口道。
“今日因你们要进宫谢恩,所以敬茶之时有些事情我没有同你们二人提起。
如今既然想起来便先与你们说了,也好过日后再提。”
“不知母亲所说的是何事?”
容欢瞧着盛云初慈爱的模样,实在是无法将她同话本子里的那些恶婆婆联系在一起。
想来如她这般慈爱明事理的长辈,应该不会一成婚便为了子嗣往自己的房中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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