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萱打了一个机灵,她别的没听到,苏文茵这句话倒是听地清清楚楚的。那天她跪了一天一夜,膝盖骨差点就碎了,这都三天了,她的腿一走路还是钻心地疼。
苏文茵竟然还有脸再让她给她磕三个响头,门都没有!
“西门红拂,你别仗着自己有点医术就欺人太甚,你这般得理不饶人,又见死不救,是不是有违医者的德行。”夏萱气得身子发抖,用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指着苏文茵谴责道。
苏文茵眸子眯起,周身冷了几分,她可是最讨厌旁人说话时指着她了,“侧妃娘娘都说了我见死不救,那我便见死不救好了,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德行的人。
德行这种东西,最配侧妃娘娘了,侧妃娘娘还是好好留着,千万别拿它出来见人。”
夏萱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脸色泛白,嘴唇发乌,眼珠子还往上翻,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被苏文茵给气死了。
阿香急忙给她顺着气,好大一会才缓过来。
苏文茵手腕上的那只手暗中用力,苏文茵吃痛,抬眸看南宫凌一脸,他脸色很不好看,咬牙对苏文茵说道:“适可而止。”
“怎么,你心疼了?”苏文茵晃了下头,微扬下巴,两眼直直地盯着南宫凌。
“她毕竟是本王的侧妃!”他的手又多用了两分力道,苏文茵的手腕疼地都快没知觉了,她也不叫一声,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南宫凌见她手腕已经紫红一片,还有些地方被他攥的血肉模糊,他心里更烦躁了,“别在本王面前使小性子,本王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苏文茵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四王爷对我的容忍?”她也不收回视线,半分退让都没有。
南宫凌的胸膛起伏了两下,接着朝夏燮道:“南合侯如果做不到,就请回吧!”他稍微侧了下头,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长锦,送客。”
一想到夏珂躺在床上的模样,夏燮的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他闭上眼睛,咬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再松开,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睁眼看向苏文茵,道:“西门姑娘,只要你能医治好犬子,西门姑娘的条件,本侯都答应。”
苏文茵瘪瘪嘴,斜眼瞥南合侯和夏萱两眼,这两个人脸上都写着六个大字,“心不甘,情不愿”,“我信不过你们。”她言简意赅,也不多说废话。
夏燮眉头紧蹙,“西门姑娘想怎么做?”
“该道歉的道歉,该磕头的磕头,该给的东西给我,然后”她话音一转,嘴角勾起,“我再医治小侯爷。”
“西门姑娘是不是太过分了?!”夏燮有些绷不住了,恨不得把苏文茵给生吞活剥了,“而且,西门姑娘也不能保证医治好犬子,万一,出现意外,西门姑娘又该如何?”
“你们权大势大,想耍赖很容易,侧妃娘娘也做过这种事,我不相信你们。
至于我,相信侯爷也听过一句话,‘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如果侯爷信不过我,大可以另请旁人医治。”她嘴角依旧挂着笑,眼底泛着精光。
夏燮从没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就算知道自己没权没势还敢跟他作对,他且忍她一忍,等夏珂的病治好,他就好好跟她算算账。
“好!”夏燮咬牙应下,让旁边的夏萱吃了一惊,“爹爹,你就这样答应她?!”
“如果她医治不好你弟弟,你爹我,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让她陪葬!”夏燮的话不光是说给夏萱听的,最重要的还是让苏文茵清楚状况。
夏萱暗咬银牙,手紧握成拳,指甲镶嵌进皮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不少。
尽管她心里极其不舒服,可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南宫凌这种人,性子冷淡,又是无心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依靠,她除了依靠南合侯府,别无他法。
“只是要委屈萱儿了。”夏燮抬手拍拍夏萱的肩膀。
夏萱嘴角硬扯出一抹笑意,眼眶里的泪水只打转,稍微眨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就直往下掉,她哽着嗓子道:“萱儿不委屈,弟弟的性命要紧,别说是让萱儿跪下给她磕三个响头,就算是要萱儿的命,萱儿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毕竟夏珂是爹爹唯一的儿子,也是萱儿的弟弟,萱儿支持爹爹的决定。”
见状,夏燮更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了,恨不得千倍百倍地疼她,“好萱儿!”
苏文茵挑挑眉,给夏萱使个眼神,示意她现在就可以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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