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与沈清辞的那艘画舫差不多大,船身是用精铁还有上好的木料做成,十分的结实。
沈清辞感觉自己的那艘画舫,比不了眼前的船,要怎么说呢?
她的那一艘的画舫,最多的就是虚有其表,可是这个却是形神俱佳,若是一阵大浪而来,这个都定然都是可以顶的住,可是那艘画舫,只能说是好看,却是远没有这个结实。
而且用精铁打造出来的船身,可以抵得了那些河贼。
而且听烙宇萧说,这是海家的船,海家的这种船,一是贵在这艘船的本身,二是贵在此船上面有着最是经验丰富的船员,还有的便是海家在航运上面的人脉,以及他们在此地的势力,一般的河贼都会卖给海家几分的面子,就算是不卖,也是没有关系,这艘船上的船员,个个都是身手与水性极好的之人,所以他们这一路到也不用担心,只要好生的欣赏这一路的风景便行。
更何况,烙宇萧也不可能真的全然相信了别人。
此艘船上,除了有海家的那些优秀的船员之外,还有从一品香那里调来的五十名朔王府护卫,也是让这艘船,除了坚固之外,还有的便是安全。
而看着两个孩子跑来跑去的模样,还有她们小脸上面的笑容,沈清辞就知道,这船到是坐的对了,不要说孩子,其实就连她坐了半月马车,已是不怎么愿意说太多话了。
她给自己挑了一个喜欢的船舱,有一扇窗户,打开之后,可以吹到风,也是可以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还有两岸的风景。
里面的被褥什么的,小姚与六娘已是换成了他们自己带来的,桌上摆着的茶具,也都是她经常所用的。
哪怕只是在此地住上一月,这里的一切,都是有着沈清辞的几分熟意,很多都是照着朔王府她的屋子而摆的。
不管住几日,对于沈清辞这么一个讲究起来,便十分讲究的女人而言,有些东西,也是必不可少。
沈清辞伸手抚过了桌子,也是试着抬了一下,才是发现,这也是画舫中的那些东西一般,都是焊死在船上的,哪怕是这艘船再是颠簸,这些东西也是不会移位。
她再是走到那张床塌上面坐下,这刚一坐下,就感觉很软,她再是按了按被褥,是她一直用着的那种丝制的被褥,她抱起了枕头,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不但是软,而且还有一种淡香味,这是从一品香那里拿出来的。
也便只有一品香那里才会有这样的东西,别地,怕是买不到。
她放下了枕头,也是看向的门口那里。
“你要一直站在那里,不打算进来吗?”
而她说完,也是等着外面的人进来,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外面有人在,就是站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是要继续站下去吗?
她的话落下没有多久,就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正是素洁。
“你有事?”
沈清辞将枕头放在身后,自己也是靠在枕头上面,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若是就此回到京城,就这么一个月的路,她不死,怕也要养上许久。
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一条更是安够的回家之路。
她回头,也是盯着一进来,便是显的局促不安的脸,沈清辞脸上仍是那种微微的腊黄之色,皮肤算不上白皙,甚至比起一般人都是要黑上一些,可是素洁却是感觉,有什么变了,变的与年岁无关,与长相无关,那么与什么有关,怕也就只是这位的身份了。
素洁张了张嘴,却是问不出来。
“坐吧。”
沈清辞指了一下一边的椅子,坐着都是说不出来,更不要提站着。
素洁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这才是走到了椅子那里,也是小心的落了坐,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腿上,不时的抓着身上的衣服。
“你……”
“恩。”沈清辞等着,也是没有催,而她闭上了眼睛,虽说她不愿意催,可是一会她若是睡着了,想要说什么,她可能便听不到了。
“你在京城有认识的大官吗?”
素洁再是纂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声音也是微微的有些颤意。
“有。”
沈清辞睁开了双眼。
“很大的官?”
“恩。”沈清辞再是应了一句。
很大。
皇帝,很大,天下第一大,这世上没有比皇帝这个更大的官位了吧?
“若是……”
素洁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更是咬疼了自己。
“若是月月的爹做了大官……”她苦笑了一声,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她虽然不想面对,却不可能不会发生,所以,她哪怕再是不愿意,也是要做好打算。
沈清辞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也是看到了她那双泛红的眼睛,还有颤抖着的唇片。
“你怕他做了大官,再是娶了亲。”
做了大官到是无事,可是若是做了大官,而不回家,也是不接回自己的发妻与女儿,那么这个男人,不是被京城的繁华迷晕了双眼,便是娶了别人,抛妻弃女,便是连老娘也是不顾,许也不是不顾,只是想着过上几年,便回家接了亲娘过来,至于原配,不过就是挥之即来,挥之即走之事。
素洁的身体晃了晃,而后她再是用力的抓紧自己的衣服,也有可能抓紧了自己的腿上的肉,也是用着这一份的疼痛,来隐藏内心中的另一份疼,是不是?
“若他真是如此,那你能帮我保下女儿吗?”
此时的素洁,其实宁愿他是真的娶了别人,也是总比好过,让他一人克死他乡的好,若真是如此,他得了他的富贵,她王素洁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也不会的死缠烂打,更不会挡了他高升的路。
只是,他不能抢走她的女儿,她不想再是让月月变成另一个自己,日后会被亲人卖掉。
那些富贵人家的事情,她清楚。
女子之于他们,并非是用来疼爱的,而是养来交换利益的,更何况还是她生的。
“你的思绪很清楚。”
沈清辞到是感觉自己有些小看了她,少有能见如此通透的女子,到是能看穿繁华过后的那些虚伪。
素洁扯了扯嘴角,有几分的苦笑也是在此而生,其实谁也不傻,她等过了三年,吃尽了无数的苦,才是艰难的活了下来,有些事情,早就已是想过了,只是一直不愿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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