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过去,在蒸汽朦胧里,看到了一袭朦胧的身影。瞬间转过身来,凤目凝成一点,手指慢慢地在水下移到手腕之上,斜睨着眼注视着那人的举动。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抿紧了唇,让自己显得不要慌乱。能避过桑若的耳目,无声无息潜入的人,武功必然很高。若是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自己必须要一招致命,否则必然再无还手的机会了。
眼看那白雾之中,那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文锦禾的精神也一点点的紧张起来,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她就有把握在那样近的射程内,就算是身手顶好的人,也无法避开……
就在她精神紧绷的时候,忽然那白雾之中的人影一下子消失了。她连忙转头去看,却发现耳后传来一阵风声,该死的,还知道声东击西,她反手也不看,对着后方举手射去……
“哎哟,禾儿,你也太狠心了。”文锦禾一惊,想要收手,可是暗器已经发了出去,她也顾不得其他,哗啦的从水中转身,朝着后方望去。那倒在浴桶旁边,正满脸怨气,无比委屈的人,不是明敛,还是谁!
“怎么是你!”文锦禾伸手去拉他,心底又是恼怒,又是焦急,又是惊喜,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明敛委委屈屈的握着她递来的如玉小手,借力站了起来,靠在浴桶边,声音里带着极度的哀怨。眸子盯着文锦禾不放,“不是我,你还想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趁着你洗澡的时候偷跑进来,看我不去宰了他!”
看他一脸愤慨的模样,文锦禾好笑又好气,赶紧拉着他上下的查看,“暗器射到了哪里没,快点告诉我!”她刚才按的可是剧毒的银针,被射中之后一刻钟没有解药,立即就会暴毙。
明敛任她摸着,眼眸不自觉的飘向浑然不自知的某人,那优美诱惑的曲线上去。文锦禾抬头看到他不说话,以为他中毒中傻了,连忙站起来要爬出浴桶,“不行,我要去给你拿解药,你别乱动,小心加重毒液循环的速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着急,还是脚底有水太滑,或者是泡的太久,全身发软。总之在跨出浴桶的时候,身子一偏,整个人就往下栽了下去,被一双大掌稳稳的接住。
“啧,禾儿,我知道你很想我,可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让为夫真是太过惊喜了一点啊……”明敛的声音本来就充满了诱惑,此时更是带着一种妖媚的低软。一只手扣在纤细的腰上,而另一只手,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偶然,正巧扣在那绝美的一团上。
直接把人打横抱着回到床上,替害羞的文锦禾把衣服穿上,这才手法适度的替她按摩,“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原本她就消瘦,最近更是看着下巴更尖了,明敛心疼的不行。
“还好,你更忙呢。”文锦禾的声音都有点迷糊,每天是真的累,但是为了病人,她必须一早起来打起精神才行。屋子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完全安静下去。
等到完全处理好沛县一事,已经是一月之后。然而就在这时,文昌国出了一件大事。大太监杨承突然暴毙!这样的打击几乎一时之间让文昌帝慌了神。他依赖杨承的日子太久了。
况且杨承地位太高,宫中朝中都有不小的影响力。文锦禾刚打算回庆明国,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南疆和普蒙族同时有使臣去庆明国,庆成帝叫人把明敛立刻带了回去。文锦禾在后面跟着前行。刚准备休息一下,却听到马车后面忽然一阵急急的马蹄响声,须臾之间声响就已经到了马车车厢之前。
车夫拉着马匹停了下来,看着如旋风一般出现到面前的几匹高马,肃声喝道:“什么人?竟然拦在摄政王王府的马车之前?”天越城中,随便拦下订有识别木牌的马车这种行为实乃不多。所以车夫第一时间首先报出自己府上的名号,以便来人做出其他行为时,首先要考虑马车主人家的背景。
谁知面前高马上的人一丝眼神都不望向他,直直的看向厚厚的车帘,目光中带着深深的锐利和掠夺。男子浑厚高昂的嗓音透过坚硬的车厢壁传了进来,“这里面可是文昌国的十公主?”
文锦禾在里面听这声音,便拧了眉头。桑若掀开车帘一隙,望了出去,便可见到大马上骑着一人,绒帽长袄,花饰繁复,腰间系着长长短短的结子,狂傲逼人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视望着马车,眸中带着戾气。
“王妃,这人我不认识,您别出去。”随即对着马车外大喊一声,:“请问来者何人,为何拦在王妃的座驾前?如无要事,请速度离开!”
“国师大人有请,公主不会拒绝吧。国师大人说,听闻公主对蛊毒颇有兴趣,所以请您一观。”文锦禾一听蛊毒,眉头紧锁,这样子是在威胁她了?不过,她并无畏惧。“如此,可就劳驾了。”
随着女子曼妙轻软的声音,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但见车厢里的女子若天边之容花,面若牡丹,眸如凤凰。白得如同雪样的肌肤透出清凌凌的气息,一双黑玉做似的眸子镶嵌在华贵的凤眸之中,只觉得眼前生出灿烂的光来,即便是淡淡的脂粉不施,也透出一股灿烂的艳丽之意。
来人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杀意的笑容,整个面容因为这样一个表情而格外能给人压力。声音听起来似含了一丝客气和礼貌,然而也掩饰不了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寒意,“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文锦禾对桑若眨眨眼,示意她尽快和明敛那边的人联系。他的手下立即将车夫拉到马上押着,另外一名跳到了马车前面,代替了车夫所在的位置,御马朝着另外一条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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