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上次去北平还听静言提起过云翎,说云翎在北平对她很照顾。”澹台慕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呵呵。静言赞云翎乃万古侠义之士,我也真希望结识此等豪杰!说来还是很羡慕长孙旭能有云翎这样出生入死的兄弟!”
长孙旭放下酒杯,酒已见底,是几种复杂情愫的火在交织燃烧。释风担心,长孙旭中计,这分明是在挑唆,片刻后,长孙旭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笑意。
“对呀,说不准,云翎大人还能与长孙旭殿下义上加亲,绫韵公主与云翎大人可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璧人!”释风附和说道。
“那样甚好。”澹台慕端起酒杯,不着痕迹的避开长孙旭的目光。
长孙旭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与云翎是过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即便有口头之争,又如何,怎会因澹台慕三言两语就猜忌于他?
澹台慕、娉宁各自黯淡了神情,不再多言。哎,毕竟他们不能太过明显地暴露企图,此时也不是朝朝暮暮能做成。
夜已深沉,将军府大门紧闭。“砰!砰!砰!”急促敲门声。
是谁这么晚?看门的侍卫心想着,将大门微微开条小缝,只见一块令牌直直的伸到面前
是大内皇宫的御赐金牌!侍卫一愣,赶紧开门相迎。
“请稍候,我们去通报将军。”
来人依稀长披风,头戴斗笠。将整个人罩了个严严实实,颇为神秘。
不多久,秦渐离就在大厅中召见此人,他穿着颇有怪异,不太像宫中侍卫,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有件东西送给将军。”他缓缓走近秦渐离,没有异常,放松了秦渐离对他的戒心,让他靠近。斗笠人凑到秦渐离耳边,轻声说道:“与将军单独谈谈,我是静言皇后派来之人。”
秦渐离表现得一脸平静,立刻向周围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是,将军!”待他人皆退下之后,他摘下斗笠来,露出里边绝美的容颜,是花凌潇!
“花凌潇公子?”秦渐离一惊,退了两步,这可是剑法绝妙,十步内杀人不眨眼的妖孽人物。
“秦将军不必惊慌,此番前来。我也说过是依照皇后之意,我们都是同路人。”花凌潇面带友好笑意,目光直视秦渐离。
花凌潇的面容浮现在秦渐离的眼帘,令秦渐离不禁想到那个清俊雅致如兰姿碧树的李君怡却再也不在世间,秦渐离心一沉:“说说你的来意。”
山谷幽深,凉风阵阵。
长孙旭、娉宁的金銮马车驶往同盟会举行的天下谷中,后日就是天下所有王朝举行的同盟会开幕,按照礼仪,每个国度都必须有最高统治者或者其继承人作为代表参与。
一路上风平浪静,长孙旭的心情却是极度紧张,因为他已经得知静言也会随李崇烨来参与同盟会,不知那时会不会“执手相看泪眼,顾无言”。纵使英雄儿女,依旧是侠骨柔肠。
黄昏,释风选定了途中一家豪华客栈,太子与太子妃暂停下歇息。
千金之躯的娉宁因赶路奔波疲惫不堪,便先入房休息。长孙旭本不愿意让娉宁跟来,可是她硬撑着要来,长孙旭只好作罢。他们二人纵使是夫妻之名,却无夫妻默契。
长孙旭心里闷得慌,便独自在外仰面闭目凝神。除了静言,云翎也是长孙旭伤怀之人,令他苦恼不已,他与云翎本是知己,何曾有过争执?可上次的事他们都无法释怀,那是他们第一次争执,却是为了静言,此番究竟孰轻孰重?究竟孰对孰错?终是一声叹息。
“殿下。”
“释风。”长孙旭缓缓睁开眼,轻唤一声身后走来的释风。
“殿下,为何闷闷不乐?这次听说绫韵公主也会去同盟会。殿下不与公主同行?”
“绫韵要与云翎同行。”
“那殿下为何不与云翎大人同行?”兜兜转转,这才是释风想问的,他看出来长孙旭与云翎有了心结,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却一时不知缘由而冷战中。
“云翎与绫韵也久日不见,要给他们时间单独相处。”
长孙旭也不知从何说起,关于静言与云翎的传闻追溯至儃灵曾经的谣言,其实长孙旭在云翎的目光中感觉到了莫名的情谊,只是他不愿意去深想。
一如往常未理会释风,长孙旭正要走进客栈,余光发现角落中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孩子,手中还有一个破碗。长孙旭走向孩子,孩子睁大天真的双瞳用渴望的眼光看着他。
释风跟在长孙旭身后,见长孙旭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笑着地自语:“殿下又同情心泛滥了?”
孩子见衣着华丽的长孙旭,哀求道:“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
释风自语道:“这小家伙要饿晕头了,挺可爱的。”
可是释风发现长孙旭没有笑,更没有怒。他的双眼透露出一种特殊的感情,然后抱起孩子进了客栈。释风不明所以,只得随长孙旭进了客栈。
长孙旭安顿了孩子,先让他吃了点东西。再亲自为孩子洗了澡,又差人买了一件新装。
晚上孩子换了套体面的衣服正在桌上大吃肉菜,狼吞虎咽,长孙旭坐在孩子身边默默注视着他,目光满是爱怜。有时候,他也想有个孩子,为人父,一家和乐,小孩子天真无邪倒也可爱。
坐在对面的释风心中一直憋着一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他鼓着很大的勇气问:“殿下。这不是你的私生子吧?”
长孙旭很不情愿地瞟了一眼他:“释风,亏你想得出来!”
释风望见长孙旭这个超级鄙视的眼神,倒是令他哭笑不得,道:“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你嫌命长!”
“呵呵,算我没说。”
孩子吃饱了,这才笑了笑,想起说了声:“谢谢。”
长孙旭也笑了,温柔地问:“你的家人呢?”
孩子沉默片刻,平静地道:“都死了。”年幼的孩子异常的平静,看来孩子已经和他一样哭得没有眼泪了。
这就是战乱造成的悲剧,长孙旭抚摸着孩子的头发,他对释风道:“给他找个好人家收养他吧。”
释风很无辜地问:“殿下,您就不能让其他人来干这样的事儿吗?为什么苦活老是扔给我做,太不公平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魔法师释风啊!”
长孙旭笑到,一脸大公无私:“释风,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天啊,殿下的心真够黑的,堪比墨汁啊。”
“释风你就不用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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