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青说道,“小奕是你的带出来的,你大可以放心他。歌儿虽然平日里莽撞,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小聪明。至于红潼和银狐那,等拓跋栗要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再趁机逃出来。”他不会猜错,拓跋栗会找机会杀了银狐和红潼。歌儿和苏小奕可能还不会这么快杀了,但是银狐和红潼这没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对拓跋栗来说,只要蒙过了苏若,就会杀掉他们。
苏若秀眉微蹙,“也是,现在除了相信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银狐和红潼对拓跋栗利用价值不大,他可以随时杀了他们来震慑你我,所以那个时间逃走最好。而拓跋栗这只秘密军队规矩森严,你也没办法把人安插进去,所以只能靠他们自己。”
“放心,再大的难关都可以过去的。”
“会的,只要你我齐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苏若说着,忽然想到了大晋,“也不知道大晋如何了?七爷,我只怕等我们回到大晋,大晋已经物是人非。”大晋那些个各怀心思的后宫之主,还有野心勃勃的皇子,随时都蠢蠢欲动。
“你放心,刚刚给的线报中提到了大晋,大晋现在表面还是风平浪静。各宫也都恪守本分,皇子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十九弟重伤昏迷不醒,加上刺杀之事,父皇震怒,谁都不敢再去惹怒盛怒的老虎。父皇也不是那好蒙蔽之人,否则怎么会提防着我这么多年。”
苏若握住祁慕青的手,她知道他轻描淡写的说出皇帝提防他多年,可心底里不是滋味,对皇帝来说他就是一把武器,除掉任何会威胁到祁凤曦存在的武器。
感到手传来的暖暖触感,祁慕青对上苏若的视线,她无需言语,就已经安抚了他的心,他那满是伤痕的心。
许久,他缓缓开口,“我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七爷,在我面前,无需逞能。我不想只看到你冷酷无情、或是满是阴谋、或是柔情万种的一面。我想要你脆弱、难过、不开心都让我知道,这才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大的意义,不论是什么事,都一起承担,都一起面对。”
祁慕青反握住苏若的手,她难得如此柔情的凝视着他,她难得如此温柔的语气,他说道,“父皇对我有成见,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因为我不是十九弟。我再努力,再刻苦,他都看不见,反而还害怕我伤害了十九弟。但他又不得不需要我去做一些事,所以他对我也是很矛盾。”
“七爷,你若有一番作为,无需向任何人证明,你只要做好一切,天下自有评判。”她仿若看到了一个努力想要得到皇帝肯定的孩子,他挥洒着汗水,他咬牙渡过一切。可他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祁凤曦,那个从一出生就带着光环的孩子。
祁慕青望着苏若,能与她执手,是他这一生最值得开心的事。上天从他身边剥夺了这么多,却将她送到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他缓缓道,“今后有你就可。”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两相望,情意盎然。
苏若沉沦在他柔情倾注的眸光中,这一刻,她知道这一生她都不会轻易放手。不论他生老病死,他会在她的记忆中绽放光彩,这光彩永远不会随着岁月变更而暗淡。
许久后,两人皆回过神。
苏若想到祁凤曦的事,她问祁慕青,“十九爷如何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祁慕青见苏若提祁凤曦,他心里一抹涩感涌上,他可以把握她对任何人都无情,但唯独祁凤曦,他无法确定。她最先动心的对象是祁凤曦,他可以说是趁虚而入。
可他还是压下了这种涩感,回道,“未醒,父皇已经贴出皇榜,可没人敢来治疗。就连药王都说,只能护住十九弟性命,不能救醒。”
苏若闻言,眉头皱起,祁凤曦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否则她有负所托。即墨离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承诺,她不能对不起这份承诺。
她的担心在祁慕青眼中却是刺心的很,可他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担心他,也是应该。
苏若又问,“七爷,可知道是什么人刺杀十九爷?”
“听说是异族,但屠森受伤太重,还在昏迷,好不容易醒过来一会,只说了异族,便又晕了过去。”这大晋能伤到屠森的人不多,能把屠森重创的人更不多。屠森说了异族,那便是他国的人。
“额,但愿屠森早点好了,刺杀一事也能有些具体的眉目。”苏若眉头舒展开,只要屠森醒过来,就能知道那异族是不是无煞国的人。刺杀他们的人跟刺杀祁凤曦的人一定是一路人马,为的都是扫清帝王路的障碍,宁可杀错十个,不放过一个。不过两件事联想起来,祁凤曦的刺杀不像是计划而来,更像是没计划的行动。
也就是说,有人看到了祁凤曦出宫,所以跟上他。
看着苏若眉头舒展开,眼底又浮上疑惑之色,想必是在推断祁凤曦遇刺一事,对祁凤曦的遇刺感到怀疑。祁慕青斟酌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祁凤曦是为了追她,才会被刺杀。说了,他怕她自责,更怕……更怕她心顿时向回去祁凤曦。他所有的自信到了她面前,什么都不是,他没有把握她不会回头。不说,她若是知道了,定会为他的隐瞒生气,他们说好彼此信任,彼此坦诚,而且他确隐瞒着她。
说与不说,在他心中纠结着。
他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噎了下去,他彷徨了。
祁凤曦对她情真至此,她真的不会回头吗?她对他的感情,是否有对祁凤曦那般深?
即使不想承认,可祁凤曦在他和她之间,确实是他心中一根刺,卡在心中不上不下的刺。
很显然,祁凤曦不是不在乎她,不是不爱她,而是发现爱的时候,想要坦白的时候太晚了。
那她呢?
他坦白了一切,她是否会回头去找祁凤曦?
他不确定。
他不知道。
踌躇许久,他缓缓开口,“小若,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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