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记得了。”
我蹙了蹙眉，“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归无极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搓着我的手臂，我怔了怔又改了口：“其实也还好吧。”
“有些情况，不见血的话可能会死。”
“比方说呢？”
顺着归无极的话，我思绪拉到了很远。
那大概是，我有生以来，记忆里，最黑暗的时期。
我爷爷去世的那天，人们喊我来去山里面找我爷爷的尸体。
当时天已经半黑了，我去的时候，见一群鬼魂围着我爷爷的尸体像是泄愤。
我怀着乔路，本身阳火就极低。
咒法用多了，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里。
我看见那些鬼魂像是要来撕扯我，他们不停地咒骂我，跟我爷爷。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的出口，我也知道，那都是爷爷生前压过的恶鬼，不受限制就更疯子一样。
我没了办法，只得隔开自己的手肘，当时血涌动出来，雾气像是老虎一般把我跟爷爷护起来，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念了止血咒之后就昏过去了。
那次失血过多，差些把乔路都弄丢。
在之后，这个仿佛就变成了习惯，疼痛也麻木了。
“其实也就爷爷教我第一次取血做法比较疼。”
我说道：“爷爷跟我说。乔家最厉害的从来不是法门，而是血液。听说，乔家人身怀麒麟血，是神血，只有乔家的人才能用。”
“我当时年纪小，跟着爷爷祭神。爷爷就隔开我的手臂，当时特别疼，但爷爷不让我哭。他说哭的话，被祖宗看到，会觉得我软弱无能，从而不会再帮我。”
“当时血流了很多，很多。爷爷一个个拿着我的血，去拜了祖宗，才告诉我乔家认下了我这一代门人。”
“无所谓了。”我轻松道：“也就是刀子割深了，伤口没护理好，留下些疤痕，无碍。”
“受苦了。”
归无极轻声道：“以后不会疼了。”
他把我放下来，一手揽着我，拽上毯子：“睡吧，也不早了。”
我睡到半夜三点的时候惊醒，想到要给许顺做替身，瞧见归无极睡得正好，不敢打扰他，小心翼翼扯着被角离开。
我从之前带来的木头料里找了一块儿梨花木，用刨刀把人形雕出来，中间掏空。里面刻上他媳妇的生辰八字，塞了一张照片进去。
整个完成下来，再加上画替身的符篆，劳累下来已经是凌晨五点钟。
还有些时辰，我就重新爬回去睡觉。
乔路睡得安稳，归无极一直蹙着眉头，手不时的在一旁摸一摸，我一趟过去，他就下意识的把我抱紧怀里。
说实话，这种感觉是有点不错。
我一睡下去再醒来就已经是八点钟了，归无极没叫我，等把乔路送走我才爬起来吃早饭。
“昨夜我还以为你又跑到儿子屋里了。”
我脸一红：“没有。”
归无极勾着唇角，替我夹了一筷子菜：“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该多吃点儿。”
“又软又小，我生怕睡着了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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