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脊阵阵发冷,寒气从脚底往头上冒。
我当时只以为是时候到了,爷爷在教我这些东西,全然没有料到这一点。
自他离开又回来没多久,说是上山看风水,下来时就断了一条腿。又说跟人斗法,没斗过。
其它,我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
难不成,他真的造了一口血棺出来?
“有印象?”
归无极问我。
我违着良心摇头:“没有。”
我捏着筷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那口棺材?”
“血棺这东西,本来就是逆天改命。听说,你爷爷当年是帮一个妖人造下的这口棺材,也不知道埋了什么人。不止是无极教,其实很多教都在揣测这件事情。毕竟你爷爷的名头也不小,亦正亦邪,怕他生事。”
归无极顿了顿又补充:“另外的就是说,有这样一口逆天改命的棺材,不管落到谁手里,都不是件好事儿。最好毁掉。”
“这样吗。”
对于爷爷的一切,都开始扑溯迷离起来。
归无极伸手摁了摁我的脑袋:“不过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只是想弄清这其中的联系而已。我知道你爷爷是个好人。”
“嗯。”
“我只是最近在查的时候,怀疑追查这口棺材的人可能跟你家有什么关系。”归无极说道,神情严肃:“因为他太熟悉乔家的东西了。”
“就比如,血咒控尸。”
我一怔,联想到那个跟我隔着交手的人,来了兴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找吗?我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我们乔家都是一脉单传,血脉这东西旁人是传承不来的。血咒控尸也是。他的身份很可疑,我想搞明白。”
“等我有消息吧。到时候带你一起。”
“好。”
乔路上学回来特别高兴,跟我讲,他的花篮跟花摆在了老师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夸他手艺好。
“是吗。”我拉着他的手:“我们家乔路真棒。”
“老师问我,我家里人是做什么的。我说我妈妈是做棺材的,我爸爸是送外卖的。他们觉得你特别神秘。”
我跟别人讲,我是做棺材的,这我真觉得无所谓。
但是乔路跟小朋友讲,我忽然就有些害怕,拉着他的手一紧:“是吗?那,他们有没有因此不喜欢你?”
“没有呀。”
乔路眨巴着眼睛:“我跟他们讲。我们家的棺材跟别人不一样,都是雕的花纹,给谁睡的棺材雕什么样子的纹理,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别的小朋友还让我多讲一些给他们听。”
“这样呀。”
我就是生怕他说出去,会被人排外。
迷信这个东西。现在都说不讲究,可是到底有的人家会觉得我们这些跟死人打交道的晦气。
就是村子里寻常做喜事,都不会通知我们的。怕破运。
许顺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我是真的没想到。
当时我都已经睡下了,听到震动的声音,归无极就已经越过我,摸索过来接听时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儿不能白天打电话吗?”
“谁呀?”我迷迷糊糊,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伸手去要。
归无极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眉头一蹙:“这点事儿你们自己都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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