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被拖进来的阿鹏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一间不大的屋子里,灯光昏暗,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宽大口罩,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也是在道上混的,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同道中人。
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想抢劫的,阿鹏的心反而淡定了下来,他扫了所有人一眼之后,问道:“兄弟,请问你们哪条道上的?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这话问出来,就有一人拿了一张照片递到他眼前,问道:“这件事,是你干的吧。”
阿鹏的瞳孔微微一缩,掠过了一抹心虚,但却很快否认:“不是。”
“回答的这么干脆,你看清楚是什么事了吗?”拿着照片的人冷笑着问道。
阿鹏说道:“我又不瞎,这个素嬛工作室的爆炸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呵呵。”拿着照片的人继续冷笑了声:“我又没说照片中的地点是哪里,你又怎么知道是素嬛工作室?”
阿鹏:……
阿鹏一下子语塞了,不过反应也很快,马上又道:“这还用你说吗?网上的新闻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S市谁不知道。”
“不错的借口。”那人继续冷笑,微微退后了一步:“阿鹏是吧,你也是道上混的,应该知道,我既然把你弄来了,那就不会让自己犯什么抓错人的蠢。都是聪明人,你老实交待了,也免得受罪,是不是?”
阿鹏不说话了,心底又开始打起了鼓。诚如那人所说,都是道上混的,有什么手段,大家心知肚明,他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招呼”别人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人将他这心虚害怕的反应尽数收在眼底,又往后退了几步,朝着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
其他人看样子都是他的手下,上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拿着电棍,一个人端来了一个木桶,木桶里装了半桶水。
阿鹏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瞳孔再次狠狠地一缩。
端着木桶的人把木桶放在了他面前,身后又上来一个人,掀起了他的椅子,前面那人麻溜的把木桶塞到了他脚下,木桶的水位直接淹没到了他的膝盖。
阿鹏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奈何双腿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了。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去现场扔假炸弹的,说,还是不说?”刚才那人又冷冷的开了口。
阿鹏抿唇,害怕又不肯轻易妥协。
那人没再说话,递了一个眼神给拿着电棍的小弟。
电棍小弟会意,打开了电棍,直接探进了木桶里。
滋滋滋……
“啊……”随着电流袭击全身,阿鹏忍不住叫了出来,仰着头,脖子上青筋凸起,被电的全身抽搐发抖。
“是谁指使你去扔假炸弹的?”那人在阿鹏被电击了一次之后又问了一次。
阿鹏紧咬着嘴唇,骨头很硬。
“继续。”那人声音很冷的下令。
阿鹏身后的人走上前,将一团布强行塞进了他嘴里。然后拿着电棍的小弟才把电棍重新放进了木桶了。
这次,他并不是只放了一下就拿出来,而是一直放在了里面。使得阿鹏得身体不断的过电,整个人在椅子上抽搐的厉害,五官都扭曲成了非常难看的样子。
“呜……呜……”阿鹏痛苦的呜咽着,他们很显然擅长此道,这点电量并不会直接将他电晕过去,但却能够让他的身体一直处于过电的状态,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那人的声音再次在阿鹏的耳边响起。
阿鹏的骨气全被电流电解了,呜咽着点头,一个大男人,被电的眼泪都出来了,可见有多痛苦。
那人给小弟打了一个手势,小弟上去将塞住了他嘴巴的布团拔了下来。
阿鹏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瘫在椅子上,四肢无力,额头上和脖子上全是汗水,在这大冬天的夜里,他穿在里面的毛衣都被汗湿了。
“说吧,我耐心有限,不要绕弯子,也不要企图撒谎。”那人的声音还是很冷,像一个亡命之徒,身上的气息,根本不是阿鹏这种小混混能比的。
阿鹏彻底被吓住了,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他必须说实话,如果有一个字的谎,他今晚都得交待在这里。
……
医院。
叶澜成接到老九打来的电话时,安之素已经熟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打开病房的门走出去,立刻就惊醒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小十。
“大……”
“嘘……”叶澜成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带上了门。
小十明白了叶澜成怕吵醒安之素的意思,顿时不敢再出声,连呼吸都放缓慢了。
叶澜成走到了小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才接通了老九的电话。
“大少,问出来了。”老九的声音在电话接通后传了过来。
“说了么?”叶澜成淡漠的问道。
老九说道:“安听暖很聪明,她并没有自己出面安排这事。据阿鹏交待,是贺思怡给了他五千块钱,让他去少夫人的开业仪式上捣乱的。”
贺思怡?
这个名字,叶澜成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自然也还是记得是谁的。
“大少,这事怎么处置?”因为主谋是贺思怡,老九知道安之素对贺思怡心软,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好立刻汇报给叶澜成。
这事按照叶澜成以往的惯例,当然是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直接把人送到派出所,怎么处置,自然有法律法规在那儿摆着。
但现在,中间隔着一个贺思怡,事情就得换一个法子处理了。
叶澜成沉思了片刻,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交给派出所吧。”
“是。”老九应了声,又问道:“那贺思怡?”
老九自然明白叶澜成的意思是把阿鹏交给派出所。
“先从阿鹏嘴里弄一份贺思怡是主谋的口供,再联系宋律师,让宋律师去警告她。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没人能保得住她。”叶澜成淡漠的交待道。
“好的大少,我明白了。”老九应着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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