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学的。乔爷喜欢的那几部战争片,我都看了好些遍。”
我扬了扬脸,微笑不卑不亢。
乔知夜是个军迷。他爱车,爱枪,爱军刀。这是圈子里人人知晓的。
我觉得吧,做情人的应该要合理地投其所好。
多看点人家喜欢的军事杂志,战争电影。总好过有些女人,只会穿个开裆迷彩往上爬。
“呵,你干这行还挺专业的。”
听出他言语的讽刺,我也不在意,虽然我只是卖给他一个人,但总归是出来卖的。
“干一行爱一行嘛。尤其是像乔爷这么优秀的男人,我抓住机会,自然得多学一点。”
我不温不火地扎好肩膀,如斯眉眼看着他。
乔知夜冷笑,下一秒,他抬手撩起我肩上的长发。
几缕浸了血,浓浓的腥气令人反胃。
而乔知夜就像一台嗜血的机器,瞬间收住了五指的力度。
他掐上我的脖子,没有之前那么用力。但他的眼神挺让人惶恐的,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任意用力。
“那你知不知道,要掐断一个人的喉咙,需要多长时间?”
我腰身站得直直的,脸上的表情却是乖顺又温和的。
我讪讪地说:“乔爷不用亲自动手。您只消看我一眼,我立刻就死了。”
他松手,然后不轻不重地扇了我的脸颊。
我眼神会意,立马就势倒在床上,他欺身上来,粗暴地拆了我的衬衫和绷带......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只剩下了疯狂喘息。
汗水的痕迹,血迹的弥漫,绷带的禁欲系,还有他特有的体味与气息。胡乱的,狼狈的,把这个房间弄得罪恶靡靡。
乔知夜贴在我耳边,声音咬得碎碎的。
他说:“姜小瑶,你可真是一条千金难买的好狗。要不是因为会咬人,我还挺舍不得把你给炖了。”
我无力哼唧了一声,然后就觉得身上一沉。他压着我睡着了,喉结卡在我的锁骨处,呼吸吹到我细氧的颈窝里。
我张张嘴,白齿正好能啃到他青筋浅埋的脖颈上。
我哥死后,我辍学去保镖机构深造了整整一年。
那边的教练说,其实要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只要寸劲儿对了,往颈椎那逆关节一扳——三秒就够了。
手机又在叫,桃姐这个仁义却又没眼力件儿的家伙。
我从乔知夜身下钻出去,快速处理了下伤口,就提包离去。任由身后狼藉得跟个案发现场似的。
“姐,”
走出社区,我才接通了桃姐的电话,“刚才不方便,你说吧。”
“瑶啊,你没事吧!昨晚——”
“桃姐,一言难尽。包仔叫乔知夜给端了,他现在是死是活啊?”
“哎,在号子里呢。早跟你说了这烂仔不能沾,走货走到乔爷的场子里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昨儿不是也去笙歌未晚了么?没摊上事儿吧?”
我瞅了一眼肩膀,疼痛的神经偶尔还会抽两下。何所谓摊上事,挨一枪子儿算不算?
“你说包仔现在在号子里是不是?”
我没接桃姐的话,自顾自问我的。我现在就关心镯子在哪而已。
“嗯,包仔废了只眼,听说搁警署医疗中心里蹲着呢。”
我说行,你告诉我在哪个警署就成。
跟桃姐打完电话,我叫了个车直接去了东湾镇。
我刚到警署,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出来。嘴上还在骂骂咧咧。
“真他娘的晦气,老娘跟了个什么玩意啊,床上功夫不行就算了,还给老娘惹了一身骚。”我脚步一顿,发现这女人还有点眼熟,好像昨晚的包厢,这个女人也在。
再从她的话里判断,估计是包仔的姘头什么的。
我立马走了上去,拦住了她。我说我是包仔的朋友,听说包仔常年在缅区走货,有时候也会带点缅玉进来。
“上个月,我跟包哥订了个缅玉镯子,这钱都带来了。怎么听说他,他出事了?”
我拍了拍尼龙绸袋子里刚取出来的几万块钱,诚恳地对阿丽说:“丽姐,你帮我进去问问呗。包哥的货带身上了没?”
昨晚灯光昏暗,且这女人早已吓得半昏八迷的,估计也认不出我了。
这会儿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原来那个镯子是有人买的啊?我说昨晚我跟他讨来戴戴,这死鬼小气吧啦的还不乐意呢。”
我一听那镯子果然还在,心里一阵慌喜。
“那包哥他现在,还醒着么?”
“醒个屁!估计下半辈子都特么废了,老娘可懒得伺候了。这废物现在躺在里面,全身上下都被条子扒光光了。你那什么镯子的,八成当证物啥的了。自个儿去号子里赎去呗。”
阿丽没好气地甩开我的手,跳上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凝眉苦思,这下怎么办?
现在玉镯子成了证物了,包仔半死不活的德行,阿丽又屁事不想掺合了。我怎么办?总不能跑到警署去偷出来吧?
“姜小瑶!”
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过头去。
天蓝色的阿斯顿马丁,炸着引擎,跐溜一下漂移到我跟前来。
“这么巧啊姜小瑶?你怎么在这儿?”
我定睛一瞧,这车上的男人不是纪冬九么?
“我……真巧啊九爷。”
纪冬九是乔知夜的表弟,我的态度自然不能怠慢啊。
虽然那天在夜孔雀,事儿闹得挺揭脸皮的。
但我对纪冬九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人虽然表面上挺浑的,一灌黄汤就更没个谱。
但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估计上次也是被我‘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场给盖了几分,再加上酒醒之后,难免有点后怕——
万一真要是一时失控,把我给怎么怎么着了,估计乔知夜过后还不一定怎么弄他呢。
所以这光天化日的,我知他不会乱来,警惕心也就稍稍放了几分。
于是我也温柔得体地笑了笑,冲他点头说:“我……路过。”
“专门路过警署大院?”
纪冬九眯了眯眼,一脸不置可否。
“得了吧。我刚停在对面,看着你带人从里面出来的。”
纪冬九撇撇嘴,一双桃花眼游得十分滑头,“怎么?进来捞姐们儿?这等小事,你跟我哥吱一声啊。”
“九爷,瞧您说的,上次乔爷的态度,您又不是在场——”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哥真不要你了?”
纪冬九嗦了下腮帮子,就手推门,直接把我给拽副驾上了。
我想要反抗,就被他一把摁住。
我吓得一个激灵,脑子里都已经过滤出几个版本的同归于尽了。
“九爷!九爷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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