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博陵崔氏祖宅,僭侈逾制,亭台楼阁,皆仿皇宫大内所建!”
“...”
十五条罪状,触目惊心,阶下群臣中有不少人抖若筛糠。
而房玄龄等人,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早已经看过这份‘传单’,更因为,他们都知道崔家这些年来的恶行!
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
但崔家势大,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恐怕,就连魏征都没有这个胆子!
怀恩念完之后,躬身退下。
李二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诸卿,可听明白了?”
见没人说话,李二冷笑一声,道:“通议大夫崔远何在?”
跪在群臣之中的崔远,浑身猛地一颤,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微臣,微臣在!”
“给朕抬起头来。”
崔远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出身崔氏三房,可听说过这些罪行?”
“臣,臣不知...”
崔远又急忙低下头。
李二不理会他,看向另一侧。
“礼部侍郎崔兴,你是崔家二房出身,又是家主崔民干的堂弟,莫非,你也不知晓这些罪行?”
他不等崔兴回话,继续道:“羽林中郎将崔盛,太子舍人崔文光,殿中丞崔修云、国子博士崔景...想不到,朕的朝廷重臣中,竟有这么多崔氏子弟!”
凡是被他点过的人,全都脸色惨变!
砰!
李二猛地一把拍在龙案上,勃然大怒。
“莫非你们都不知道,崔家的恶行?!”
所有人的身体,都猛地一震。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被李二第一个点出来的通议大夫崔远,连连叩首。
“臣知晓崔家恶行,但臣出身三房,一向被嫡系子弟欺辱,只能敢怒不敢言,还请陛下饶命!”
不过几下,他就把自己的头皮磕破了,鲜血流了满脸。
礼部侍郎崔兴,也在不断磕头,痛哭流涕的说道:“陛下明鉴,臣忠君爱国,一向不参与崔家恶行,臣,臣检举崔家家主崔民干,在幽州为官期间,卖官鬻爵,搜罗了上百万贯银子,还请陛下饶命!”
李二又是一声冷笑,道:“好啊!出了事情,都想把自己摘出来!”
他看向其他的崔氏子弟,道:“难不成,与你们也毫无瓜葛?”
“臣等确不知情,这些都是,都是崔民干一系,做的事情!”
李二一脚将面前的龙案踹翻,怒吼道:“这就是千年华族,这就是世家门阀?”
他一把将怀恩手中的传单,夺了过来,举在手上怒声道:“十五条罪状,字字泣血,就连朕,都为之胆寒!崔家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再有几年,你们是不是连造反的胆子,都有了?!”
此言一出,房玄龄等人连声道:“陛下息怒!”
“若不是柳白,朕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他一挥手,道:“将他们几人带下去,押入天牢!”
一众崔氏子弟顿时哭爹喊娘的挣扎了起来,可是金吾卫不肯给他们一点面子,硬拖着几个人,出了太极殿。
“行了,都起来吧!”
李二这才让百官,都站起来,可脸色并没有丝毫缓和。
“河间郡王李孝恭何在?”
皇室重臣之中,李孝恭上前一步,道:“臣弟在!”
“少府监崔民干,如今在你麾下任职,朕命你将其押入死牢,待理清崔家所犯罪行之后,依律处置!”
“臣弟领命!”
此言一出,群臣这才明白,为何前几日,李二突然将崔民干,从幽州召回来。
原来,就是为了处置他的时候,方便一些。
“大理寺卿戴胄何在?”李二又道。
房玄龄身后,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上前一步。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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