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勣的脸瞬间黑了。
听柳白的意思,自己如果不听他的话,所有珍藏的书籍,都会被喂鱼...
河津渡口。
上岸之后,就算是进入泾阳了。
两个身穿紫袍的官员,正站在岸边眺望着。
正是温彦博和杜淹!
他们两人,一个是中书舍人,一个是御史大夫,论官职,足以称得上是朝中大佬。
论资历,他们和房玄龄一样,同出自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
位高权重,身份尊贵!
而且,还是清流之中的清流。
他们之所以能够拥有现在的身份,和恩师王通脱不开关系!
正所谓达者为先,王通生前,年龄虽然和他们相差不多,但学问大成,可为天下之师。
在这个年代,师徒名分,有时候比亲情都重要几分。
一听师叔来了,两位重臣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过来。
看到一艘华丽的大船出现,两人连忙匍匐在地上,高声喊道:“见过师叔!”
船上,还在跟柳白置气的王勣,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是大临和执礼的声音!”
他急忙跑到船头,扒着栏杆,向岸边看。
一时间,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大儒,竟然老泪纵横。
“相别二十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能看到故人!”
他对兄长王通极其尊重,见到两位师侄,顿时想起了王通生前的音容。
船一靠岸,他赶忙飞奔先去,把两人搀扶起来。
三人又是哭,又是笑。
“二十年不见,师叔风采依旧,想必恩师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温彦博还想再行一次礼,被王勣拦住。
“怎不见伯褒?”
伯褒是薛收的字,当年在王通门下,乃是头号大弟子。
杜淹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叔有所不知,伯褒兄已在三年前离世了!”
王勣仰天长叹。
“想当年,你我几人年纪相仿,一同把臂同游天下,如今却华发已生,就连伯褒他也...”
温彦博抹了一把眼泪,道:“师叔怎么会前来长安?”
王勣勉强一笑,道:“此事不提也罢,我将留在长安,日后,便可与你二人把酒言欢,总是一桩美事!”
“是极是极,师叔肯出山,就是一桩美事!”
三人身后,柳白背着手,从船上下来。
“王先生,想必陛下也快到了,还是速速前去觐见吧!”
温彦博和杜淹看见柳白,脸色均是一变。
柳白现在的名头,可谓一时无两,深受李二器重,在民间的名声极佳。
可是在朝中重臣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随着崔氏和王氏的无数门人子弟落马,朝中重臣都把柳白,视为洪水猛兽,谁都不愿和柳白搭上关系。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柳白坑了。
王勣怎么会出现在柳家的船上?
“柳公子!”
两人有些尴尬的向柳白一拱手。
杜淹急忙问道:“弟子还没问,师叔为何出山?”
王勣瞬间想起了两天前发生的事情,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老夫受柳公子邀请,打算入皇家书院执教!”
两人吓了一跳!
本来,他们还想着王勣入朝之后,他们就能有所倚靠了。
毕竟以王勣的身份,只要入朝为官,最低也是宰相级别的。
可一旦王勣真的进入书院执教,就等同于牢牢的绑在柳白身上,想挣脱都挣不开了!
这个档口和柳白搭上关系,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两人有心把柳白的所作所为,告诉王勣,但当事人就在旁边,实在找不到机会。
见两人一脸怪异,王勣心中有些纳闷。
莫非,这两位师侄不愿他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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